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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呈霓其实并想和穆炘有更多的身体接触。

虽然是哥哥的上司也是哥哥信任的人,可毕竟他姓穆,和林阳郡主穆嫹还是一家人。

以为自己毫无痕迹地躲过了穆炘想要擦泪的手指,云呈霓掏出手帕,轻轻压了压眼角,也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对穆炘轻声地道歉道:

“齐王莫怪,我只是想起母亲,有些伤感。”

穆炘收回了想要给云呈霓擦眼泪的手,握了握拳头,手心泪水划过的地方透着点凉意。

不想给云呈霓带来更多的负担,穆炘只好微微一笑,低头看了眼手,道:

“云姑娘不要误会,我也不是浪荡的人,只是觉得你兄妹二人着实可怜。”

顿了顿,穆炘又说道:

“其实,你母亲去世的原因我知道个大概,和呈霆喝了不少酒,他还是很信任我才跟我说起过。”

云呈霓有些吃惊,哥哥这么信任他?连母亲的事情都说了?

想完,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一脸温柔的木心,云呈霓心中笃定了一件事情:既然哥哥这么信任他,那自己也可以信任他。

心中下定决心,云呈霓开始娓娓道来:

“不知道哥哥有没有跟您说过,母亲死在云家并不全是风寒所致,其实另有原因,父亲放任不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和姨母及林阳郡主穆嫹有关。”云呈霓还是决定对穆炘坦诚一点,将家中秘辛一一讲了出来。

穆炘一听这事还跟林阳有关,连忙问道:“怎么林阳还掺和到你母亲的事了?”

云呈霆虽然跟穆炘说过自己母亲其实是死于非命但很多细节其实并没有吐露太多。

云呈霓顿了一下,想了想,说道:

“林阳郡主嫁给了祖母娘家的堂兄,也就是我祖母父亲的侄儿,时常来云家拜会自己的表姑,也就是我祖母,所以和母亲,及住在我家照顾母亲的姨母都很熟悉,时常约着逛首饰铺子和胭脂铺子。”

“后来,母亲因为不想浪费自己一身医术,想开医馆,却被父亲说有辱家风,两人便置了气,有了嫌隙。”

“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刚开春,林阳郡主约了母亲和姨母去游湖,游玩时三人不知何故嬉闹着,却让母亲不慎落水,这样染了风寒。”

“母亲精通医理药理,不可能连自己得风寒都治不好,我和哥哥在母亲病逝后找到了药渣,后来才知道,是一直侍奉母亲汤药的姨母偷换了其中的一味药材,才导致母亲病情一直持续并且不断加重。”

“那这其中林阳做了什么?”穆炘忍不住打断了云呈霓。

“你猜是谁给了我姨母那一味药?”云呈霓反问。

“你怎么确定就是林阳和姜妍害了你母亲?”穆炘还是有些不解。

云呈霓没有回答,继续说道:

“她们不仅害了母亲,还害死了锦霜的母亲,也就是我母亲的贴身侍女。”

“这贴身侍女临死前给哥哥和我亲口交代,母亲早就知道姨母和父亲有染还怀有身孕了,姨母想进云家但是姜家因为母亲是云家主母便不允,于是姨母便找到林阳郡主密谋借母亲风寒之时换药下毒。”

“锦霜的母亲发现汤药异常,拿着药渣想去问个明白,半路上被林阳郡主安排的人杀了,还将汤药异常的事情嫁祸给她。”

“最后母亲身边无人照料,姨母拿我和哥哥的命威胁母亲喝药,最终母亲撒手人寰凄惨离世。”

“院里都是姨母和林阳郡主的人,我和哥哥知道隐情却不敢乱说,那时候也只有那侍女口传并无实据,无依无靠为了活命只能对姨母言听计从。”

“那时候我和哥哥就在这个小院里相依为命,还被姨母天天盯着。”

“后来姨母对外说有了身孕自顾不暇才对我们放松警惕,长期观察下来姨母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才让祖母代为照看。”

“而我和哥哥要不是祖母时常来小院关照着,怕是早就被人遗忘最终饿死病死都是可能。”

“而父亲,大概是不知道这些细节的,但是母亲病重却不闻不问放任姨母所为,我想,他和姨母的私情早在母亲病前就应该有了的吧。”

“要不然,父亲也不会在母亲尸骨未寒便纳了姨母为妾,姨母不久就说怀孕并且早产生下云呈雯,两年后又生下云呈霖便被父亲急不可耐地立为了正妻。”

“后来,我和哥哥在重新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才发现母亲收拾好放在箱子里的包裹,几本医书里夹杂着写好与父亲的和离书,那和离书被人撕坏了,背后是母亲的亲笔笔迹,写着:我欲离家,命不允。”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再加上情绪激动,云呈霓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调节下心绪。

穆炘见云呈霓停下来,顺手递上斟满茶的杯子,

云呈霓也没多想,接过杯子,放在嘴边却并未喝茶,依旧低头垂泪。

穆炘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悲戚之人,取过云呈霓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

穆炘慢慢起身,走近站到云呈霓前面,两人相向而立只有一拳距离。

穆炘轻轻拉过云呈霓,扣住双肩,揽入怀里,一只手在云呈霓后背轻抚,一只手给云呈霓擦着眼泪,轻声道:“不说了。”

此时的云呈霓已经哭到抽泣伤心欲绝意识模糊,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趴在穆炘怀里啜泣。

穆炘也从没见过如此柔软脆弱的云呈霓,轻抚在她背后的那只手只想将她深深地往自己身上推,让她不要如此痛苦和伤心。

半个时辰过去,终于等到云呈霓缓过气来。

云呈霓才发现自己双手抵着穆炘胸前,整个人都靠在这个齐王身上。

而这个齐王的上身胸前,特别是云呈霓脸正对的地方,有两行明显的水渍还没干透。

云呈霓有些尴尬,不敢抬头,也不敢挪动,僵持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穆炘见怀里的人没了动静,低头一看,嘴角抽动。

好红的一对耳朵!

云呈霓感觉到了穆炘的小动作,双手一用力,推开了轻轻圈住自己的这个齐王。

退后一步,云呈霓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低头轻声道:

“齐王见笑了。”

穆炘上前一步,微微蹲下,在和云呈霓正好可以对视的地方停住,眼中含笑地问:

“我哪笑你了?”

云呈霓虽然平时和顾清志也很亲近,但是也亲近到这般地步,穆炘说话的热气都可以喷在云呈霓脸上。

云呈霓只觉得燥热起来,又后退了一步,用手帕扇了扇风,低着头,抿着嘴,不说话。

穆炘站立起来,看着眼前恢复对自己防范意识的云呈霓,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说道:“霓儿不必防我,我自有分寸。”

这下云呈霓更加心慌意乱了。

霓儿?不是一直口口声声叫我云姑娘吗?

哪儿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