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的十分伤心,一瞬间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了笑意。
阿瑜正难过,就感受到有人在摸他的头顶,他抬头就看见姜南枝。 睁开了眼睛。
“姐姐,你醒了,嗝~”他带着哭腔说。
齐暄在一旁见她醒来,忙扶她起来坐好。
姜南枝望着他的眼睛,笑着说:“我没事。”
随后看着伤心的阿瑜,声音虚弱的开口:“阿瑜,姐姐没事,你可是男子汉,哭什么。”
“姐姐,我害怕,你不要离开我。”阿瑜拉着她的手哭的伤心,姜南枝看了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此时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劝慰了他几句,就让水仙带着他下去了。
众人走后,房间只有齐暄和床上的姜南枝两人,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模样,姜南枝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齐暄声音低沉,眼神晦暗如墨。
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所以生气了,姜南枝讨好的说:“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眨巴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他。
齐暄坐在床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会好的。”
听到他的话,姜南枝垂下眼帘,没有回答。
其实两人心中都明白,不会好了。
渐渐的姜南枝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睡着的。
齐暄到处遍访名医,可都无济于事,得到的答案都是半边红没有解药。
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像花一样一点一点的凋零。
转眼间,已是冬季,初雪降临,整个丞相府一片白茫茫的,姜南枝睁开眼问一旁伺候的水仙:“夫君呢?”
“回夫人,公子出去了,奴婢这就派人去找。”水仙说着就打算叫人,因为公子交代过,只要夫人一醒,无论如何都要去叫他。
“不用了,你帮我洗漱一番,我想出去。”她能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想要出去看看。
水仙犹豫着说:“可是夫人,您的身体?”
“我没事。”
见她执意如此,水仙手脚麻利的帮姜南枝洗漱完,画了个精致的妆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姜南枝有些恍惚。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她问。
水仙帮她梳好头发,认真的回答:“夫人很美,是水仙见过最美的女子。”
她是真心这样觉得的,姜南枝生的像江南的女子,很是好看,就算是生病了也不掩丝毫。
听到她的话,姜南枝抿唇笑了笑,随后站了起来。
水仙从一侧架子上拿来披风替她披上,齐暄撑着伞从院子走来时就看见姜南枝站在门口。
他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怎么起来了。”
“睡的太久,我想起来活动活动。”姜南枝望着他笑着说。
齐暄许久没有见她笑了,心里也意识到些什么,伸出手牵着她道:“后院的梅花开的很好,我带你去看看?”
“嗯。”姜南枝颔首。
听她答应,齐暄打算拿伞,却听她说:“不打伞了好不好?”
“好。”既然是她的要求,齐暄又怎么会拒绝,他伸手帮她拢了拢披风,再从水仙手上拿过汤婆子递给她。
随后搂着她往院中走去,漫天的雪花落下,偌大的天地间好像只有她们两人一样,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阿瑜呢?”姜南枝询问。
齐暄看着前方,回答她:“这个时间,应当是在上课。”
“他以后要是不听话,你只管收拾他。”说话间,她偏头看他,这段时间,为了自己他每日吃不好睡不好的,憔悴了好多。
“好。”他声音沉重,不知不觉间眼睛却越来越红。
两人走到后院时,姜南枝已经没有力气了,她一直强忍着。
看着眼前开的鲜艳的红梅,她轻声道:“夫君为我折一枝梅花好吗?”
“好,我帮你折。”齐暄走到梅花树下,选了枝开的最好的折了下来。
正打算拿给姜南枝,一回头就见她倒了下去。
手中的梅花掉落,他飞奔着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声音哽咽:“南枝。”
姜南枝靠在他的怀里,眼神带着眷恋:“夫君,对不起,我太累了。”
话刚说完,就吐了一口血,齐暄慌忙的用手帮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南枝,你别睡,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你坚持一会儿。”他要抱着姜南枝起来,却被她阻止。
姜南枝摇摇头:“没用的,我活不了了,夫君我给你和阿瑜都写了信,在我睡的床榻底下,还给你们准备了生辰礼,你要好好活着,阿瑜,就……交给你了。”
“姐姐!”远处阿瑜大喊着跑了过来,却只看见姜南枝望着他的方向勾了勾唇,随后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怀中人没有了气息,齐暄怔在原地,缓缓的垂眸看她:“南枝,你还没有看到我为你折的梅花,你快醒过来,好吗?”
“南枝,阿瑜那个臭小子一点都不听话,我不想管她,你醒来管她好吗?”
“还有啊!若是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好好活下去,所以,你快醒过来好不好?”
他说了很多,但此刻的姜南枝却一句也回复不了他。
阿瑜跪在姜南枝旁边,看着她闭着眼睛,伸手恍她:“姐姐,你骗人,你说过会一直陪着阿瑜的。”
“姐姐,你的手好冷啊!阿瑜给你暖暖。”他牵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哈气,试图帮她暖热。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的雪上,晕开……
她走后,齐暄有条不紊的处理完她的后事,全程都冷着一张脸。
夜深人静时,他坐在地上,读着姜南枝给他写的信。
“夫君,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不要难过太久,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只是可惜我们不能相守到老,往后的日子你要多笑一笑,毕竟我觉得你笑起来最好看了,还有哦,我还有很多的愿望,你要帮我实现,不然我可是会不开心的。我的愿望藏在院中的梨花树下。南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