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已经到八点多了,许鹤仪正好下班来接人。
姜暖竹和季然一起走出商场大门,就听到喇叭声。
侧头一看,季然惊讶道:“陈斯沂,你怎么来了?”
陈斯沂穿着黑色衬衫,结实遒劲的手臂半露随意搭在车窗外,嗓音依旧冷硬。
“来接我老婆。”
季然赶紧走近,拍了下他的手:“你别那么肉麻好不好!”
陈斯沂垂下眼眸,瞥了眼季然飘逸裙摆下的双腿,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手这么冷,等生理期又抱着枕头在那哭。”
“我不冷呀?”
季然一脸茫然的被陈斯沂塞入副驾驶。
她刚想和姜暖竹告别,陈斯沂已经升起车窗,还把空调开了起来。
季然:“你疯了,现在是夏天。”
陈斯沂从后面拿出一条毯子丢在季然身上:“盖着腿。”
季然把毯子丢开,难以接受道:“我说了我不冷。你也不看看现在多少度?”
将近三十五度,她疯了给自己盖一张毯子?
“那你手怎么这么凉?”陈斯沂盯着季然白皙笔直的双腿,冷淡询问。
季然:“我气血不通,手脚一直是凉的。”
“嗯。”
陈斯沂的视线还在盯着季然的双腿。
季然浑身一紧,立马把腿一缩,“你看什么?”
“没什么。”陈斯沂故作淡定的收回目光。
等到了晚间,季然彻底落在陈斯沂怀里,修长纤细的腿被肆意摆弄着。
她才后悔晚上不该穿裙子的。
……
陈斯沂的车刚开走,立马又有一辆车补了上来。
后座车窗降下,露出许鹤仪轮廓分明,气度清润沉稳的面庞。
姜暖竹含笑上前:“来了?”
“嗯。”许鹤仪推开门下车。
他抬手揽着姜暖竹的腰,手放置在头顶防撞,护着姜暖竹上车。
姜暖竹:“今天怎么这么巧?你和陈斯沂正好一前一后。”
许鹤仪自己上车后关上了车门,语气淡然:“我在陈斯沂前面。”
旁边秘书多说了一句:“陈总是跟着我们屁股后面来的,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踩油门超车。”
“什么?”姜暖竹愣了会,有点怀疑陈斯沂是故意的。
车上,许鹤仪摸了摸她的手,见还算热,就没给她加衣服。
许鹤仪解释了一句:“陈总求师不成,就开始偷师。”
姜暖竹听了忍俊不禁,想到了季然说陈斯沂最近一直注意许鹤仪的动向。
“他愿意偷师,说明还是把季然放在心上,挺好的。”
许鹤仪瞥了她一眼。
很平静的一眼,姜暖竹却硬生生看出了几分不满。
姜暖竹回握住他的手:“不过肯定和我老公天赋异禀没得比。”
想到许鹤仪在背后压下那些谣言,姜暖竹的心窝都是暖暖的。
她轻声问道:“你把舞室出事的新闻都压下去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嗯。”许鹤仪淡然应了一声,故意道:“准备今晚邀功的。”
姜暖竹面颊霎时如朱砂落入清池,晕染一片红意。
前天晚上他说邀功,折腾了一天一夜,姜暖竹现在腿还泛酸呢。
而且姜暖竹也知道许鹤仪在哄她。
这件事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许鹤仪从来没透露过半点消息。
如果她不问,许鹤仪是不会说的。
他护着她,从来没求过回报。
姜暖竹推开许鹤仪:“邀功可以,我换个方式奖励你。”
许鹤仪眸光一暗,意有所指道:“简小姐送的那套衣服,我很喜欢。”
姜暖竹脸颊红的能滴血了。
她忽然想起昨晚许鹤仪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了。
‘以后每次做之前,拆一件阁楼里的礼物?’
姜暖竹赶紧抬手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这是外面,你不许乱说!”
许鹤仪黑沉如墨的眼眸静静看着她:“那回家说?”
姜暖竹侧开脸,躲开他的视线,低声道:“我现在腿还酸呢。”
腰身忽然一软,被扣着往许鹤仪怀里带。
姜暖竹手撑在许鹤仪胸口,有些紧张:“你,你干什么?”
这可是在车上,旁边还有司机。
姜暖竹悄悄往旁边偷看了一眼,发现中间的挡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起来,松了口气。
她一低头,就能看到许鹤仪浓密的睫毛,以及深不见底的眼眸。
许鹤仪:“真的还酸?”
“嗯。”姜暖竹轻声应着。
“那今晚就放过你。”他沉沉的眼底似乎噙着一抹浅笑,大掌已经落在她的小腿上,或轻或重的帮姜暖竹揉按着。
许鹤仪:“这个力道怎么样?”
姜暖竹双手一滑,主动勾住许鹤仪的肩膀,靠在他肩上,“……许鹤仪。”
“嗯?”
“有你真好。”
许鹤仪不急不缓开腔:“下次叫老公。”
姜暖竹轻笑,笑意明媚若朝阳:“好。”
到了六号别墅,许鹤仪扶着姜暖竹下车,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姜暖竹刚要转身,眼睛忽然被许鹤仪捂住。
“怎么了?”
“见你这段时间一直很疲惫,准备了个惊喜。”
“又是花吗?”姜暖竹好奇询问。
许鹤仪低声应道:“对,谁叫我老婆最喜欢花?”
这也算是姜暖竹从未说出口的小秘密之一。
姜暖竹喜欢花,喜欢千姿百态、色彩灿烂、迎风盛开的花。
嗅着花香,看着花开,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一扫而光。
小时候爷爷给她在乡下划了一片花圃,奶奶每年都会带着她亲手在花圃种上了十多种鲜花。
有玫瑰、月季、山茶、水仙、百合……来年春天,这些花一茬接着一茬的盛开,点缀了姜暖竹枯燥乏味的练舞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