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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伸出两只手,然后压下右手拇指,“九......”

“九千万--好,就九千万,少一分爷都不答应。”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噎死。

九千万!

天,个十百千万...千万,九千万!

我的老天爷啊,这,这,这......

我只是想说九万而已,结果二二直接不动声色的给长了一千倍。

九千万啊,加上我之前的,梧桐居然很快变成亿万富婆了嘛这不是。

可是但是然而,人家怎么可能为我膝盖上这点小伤就付出上亿的代价呢。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钱啊。

秦彻看出了我的心思,邪邪一笑,补了个雷:“美刀。”

我去!

还加码了!

这我都不敢相信,若是美刀的话,根本就是在做白日梦嘛。

“拉倒吧,人家不可能答应。我一个孤儿,连可以给我撑腰的人都没有,除了一个状元的虚名,啥都没有,人家不可能答应,不可能!”

“谁敢说你连撑腰的人都没有?”

两个人的究竟突然出现第三个声音,我承认我被吓了一跳。

我完美诠释着绅士品格的师兄司广寒像一根百年青松挺拔的立在病房门口。

“师兄。”我眼睛一亮就想起身,要尊重师长嘛。

正好有几个问题想要找师兄解惑,因为赶上周末不得不延后而懊恼呢,师兄就主动现身了!

高兴过头,扯到伤口,干巴巴的疼扯得我直吸冷气,跌回病床上抱着腿哎哟哎哟的叫。

师兄脸上的冰山融化,甚至眼底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秦彻一把按住我,狠狠的瞪我两眼,“毛手毛脚的毛病能不能改改,疼了吧?”

“还有你,玩儿哪吒出世呢是怎么地,吓我们一跳。”

“阿彻,他是我师兄。”还是我心目中的神啊,不容亵渎那种。

“师兄怎么了,不是学术咖吗,不在学校搞学术跑医院来干嘛?改学跟踪了?”

这话你让我怎么接。

把师兄弄生气了不带我怎么办?

我的黑客之梦要拖多久才能实现啊!

秦彻可真是的,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行了,收起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我和你不是竞争对手。”

秦彻咂咂嘴,“什么意思?”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出来说。”

我拖着伤腿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两个大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子前低声交谈。

明明是我的事,完了他们俩出去谈了,不让我这个当事人参加,有这样的没?

“师兄都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说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别告诉我你背着我在计科界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是的话你马上坦白,我可以选择同时抱你的大粗腿。”

“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少问。”

“这是我的事,没有我,你们能达成合作吗对不对?所以,我是有知情权的。”

“有我在,你无须操闲心。”

我:......

“腿不疼了?有这闲心,不如好好睡一觉,明天有的忙呢。”

“明天不是周六吗,忙什么?明天早上我就出院,还得回去看资料呢。”

“先谈判。”

“明天就谈?”

“对,趁热打铁,明天上午就谈。金额记住了吧?陈家肯定会找律师来交涉,到时候你就咬死金额不撒口,其余的交给咱们的律师就行了。”

九千万美刀,换成现金那得多大一堆,怕是得用卡车拉吧。

不行,不能光看着,我得为美刀出点力。

“喏,这是陈窈窈承认自己干坏事的录音。”

秦彻打开听完,笑得转身趴在椅背上花枝乱颤。

“笑啥呀,这是我能拿到的最有力的证据了。情况紧急,天又黑,我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嘛。”

秦彻摇头,笑容晃得我眼晕,“不,很棒,我只是惊讶,看上去翠竹似的小姑娘还挺腹黑,知道套她的话。”

我不好意思了,脸颊发热,“她蠢嘛。”

“师兄提供两段录像,已经给我的律师发过去了,这份录音也有用,同步提供。小乖,瞧好吧,你哥这回肯定让你满意。”

不是,就刚刚谈那一会儿,他就和师兄握手言和、连称呼都改了?男人的友谊有时候挺奇怪的。

那之前的剑拔弩张和我为了当和事佬付出的那许多唾沫星子又算什么。

我闹着出院回公寓,被秦彻强硬的按在床上,给我掖好被角关了灯,把自己高大的身躯窝在小沙发上蜷缩着,像条冬眠的蛇。

躺了一会儿,心里还是不落底儿,又问了一句,“那个数不会太离谱吗?我真的不觉得破层皮儿就能值那么多钱。”

“你是我的人,我的人,要多少都值得。”

那我就放心了。

可是,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人了。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很想要问问他,这句话背后是不是有着什么陷阱,可困意涨潮的海水一样层层涌上来,仿佛有无数只小手,拽拉着我的意识下沉,下沉......

又做梦了,一个金灿灿的梦。

我坐在一片金光闪闪的海洋里,动一动就有大把的票子砸过来。

豪宅、香车、首饰、华服、私人飞机、怎么也吃不胖的体质......应有尽有。

“管家,我要出去购物。”

“主人别购了,已经没有什么物是您没有的。”

什么都有啦?

那我还要不要努力,黑客的梦想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主人,您拥有的一切足以让您几辈子吃喝拉撒花不完。所以,努力是不需要地。”

不努力是不是就得躺平,可是,只有植物人和死人才会躺平,我总得有个事情干,才不虚度此生对吧。

所以呢,力还是要努的。

对,努力搞学术,努力!

“小乖醒醒,是在参加誓师大会吗?拳头松开,指甲把掌心都要刺破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秦彻担忧的脸。

一只温柔的大手正在掰开我紧紧攥着的手掌,嘟起薄唇给我的手心吹气。

被人托在手心里的感觉,很奇妙。

陈家果然派来律师,但也仅有律师。

秦彻给我找的律师就是之前帮我做房产公证的徐志帆徐律。

当时不知道,后来听说,他可是政法界大牛,凡是经他手的官司必赢,从无败迹。

让这种大牛为我打一个膝盖受伤的小小小小官司,真是杀蟋蟀用了牛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