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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这次,池遥不会知道一个开朗的男生会被逼到这一步。

虽然气愤,傅琅也用最快的时间解决这件事,可是此刻没有人敢提起网络上的任何只言片语,担心韩溪再次受到刺激。

韩溪无声哭了一会儿,不愿意多说,盯着天花板发呆,没多久又再次睡着。

傅琅还有事情要忙,白邵送两人出门,“我会在这里看着他,寸步不离,他心理上出了问题,需要疏导。”

傅琅:“嗯,其他事情不用操心,我来解决。”

白邵搓了一把脸,努力打起精神:“行,多谢。”

傅琅拍他肩膀,没有多说,搀扶上池遥离开。

进电梯之前,池遥还在一步三回头,非常放心不下。

“白邵在这里,不会再出事。”傅琅问:“我去公司,你回家吗?”

“我还是回家吧,去公司也帮不上忙。”池遥垂下头,无精打采道。

傅琅揽过他肩膀:“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嗯。”池遥往他怀里埋了埋脸。

傅琅先是送他回池家,把人抱去二楼卧室,才开车赶往公司。

一夜没睡,池遥感觉到困,却睡不着。

酝酿许久,入睡没多久便做起噩梦,高空跌落的母亲,流淌在地面的血,和白邵手掌沾的鲜血一样红。

池遥从梦里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呼吸着,勉强从刚才的噩梦中抽离。

转头一看,天已经黑了。

“梆梆……”房门轻轻敲响。

池遥擦擦额头的汗:“我、我醒了。”

傅琅开门进屋,俯身拧开床头小灯。

“我带了银杏汉苑家的菜,上次铁板脆皮豆腐,你不是挺喜欢?”

他顺势坐在床边,离得近了才发现池遥额发湿漉漉沾在额头前。

“做噩梦了?”

“嗯。”池遥依偎在他怀里,额角残留的湿润被傅琅指腹擦去。

自从山上一事过后,两人很少在精神充沛又安全的环境下单独相处,这会儿傅琅也不想下楼去,索性抄过池遥膝弯,抱起人放在腿上。

“哥哥,韩溪的事情怎么样了?”池遥搂上傅琅的脖颈。

“公告已出,律师函已发,目前几位大v辟谣道歉,陈满被捕的消息也放出去了。”

傅琅说着,轻轻揉捏池遥的窄腰。

“还有个事情,想听吗?”

刚睡醒的小少爷格外好欺负,连连点头。

傅琅轻笑:“亲一下。”

“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坏了。”池遥小声吐槽,不过还是非常乐意凑近,在傅琅唇上亲了又亲。

尝到甜头,傅琅心情更加愉悦。

“陈满原本一直嘴硬,按照法律来讲,即使判刑,也判不了多少年,不过,黑狐去找证据时,发现了个足以让他到死都出不来的东西。”

池遥睁大眼睛,男人嘴唇微动,放低声音吐出两个字:“蓝冰。”

“这是……什么东西?”池遥心里有猜想,却不敢说。

傅琅:“你猜到了,根据我国刑法,陈满购买的量,以及教唆他人吸食,要么死刑,要么在监狱待到老死。”

“这些东西被发现后,陈满全部招了,瑟琳已经截取陈满诬陷韩溪的录音,并且发在平台。”

池遥不可思议,“他疯了……”

忽地,池遥脑中闪过那天遇见汪辉,对方急匆匆往嘴里倒药片的情景。

以前学校是有教过这些的,分辨违禁品的颜色,气味儿,以及吸食后会出现什么反应。

第一眼见到汪辉,他给池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瘾君子。

“说起黑狐,需要和你交代一声,免得他们吓到你,那日你在山里失踪,我找来国外的雇佣兵,是以前……认识的朋友介绍。”

傅琅摸摸池遥软软的脸颊。

“那天你睡着没能见到他们,为首的队长以前特种部队的副队,能力顶尖,现在退休后在国外做了雇佣兵,这次他专门派出两个人暗地里保护你。”

池遥眨眨眸,觉得很酷:“那是不是应该当面感谢他?”

“不用,他最近在帮别人进行一项很重要的任务,短时间内应该见不到。”傅琅低头亲吻池遥明亮的眼睛。

“好吧。”池遥乖乖闭上眸。

傅琅瞳仁划过一丝笑,向下偏几分,亲在池遥嘴唇,没有人来打扰,稍暗的氛围增添几分缱绻温情。

亲着亲着,回过神,池遥已经躺了回去,整个人完全被傅琅笼罩,感受着那吻煽风点火般在脸颊和脖颈游移。

池遥衣摆被向上撩起,男人稍显粗糙的掌心在薄薄腹部来回摩挲,直到逼得少年泄露出一声轻哼。

好似获得什么胜利,傅琅笑意更深,勾着池遥睡裤边沿,正要继续欺负欺负小迷糊时。

脱在床尾的西装外套忽然响起手机铃声,打破屋内旖旎氛围。

傅琅眉头一皱,被打断很不高兴,甚至并不想去管,任由手机一直响。

“电话。”池遥抿着发麻的唇。

傅琅只能不情不愿起身去找手机,看到来电,本就蹙紧的眉拧的更深。

池遥坐起身,注视着傅琅。

“有什么事吗?”语气疏离冷淡。

傅琅站在阳台落地窗前,距离床隔了一段距离,尽管如此,池遥还是能听得清楚电话那头傅择君的说话声。

“嗯,再说多少遍,我还是同样的答案。”

察觉到池遥视线,傅琅不想让他担心,稍稍侧身。

“我想上次我们已经讨论出结果了,再说这些没有意义,我和遥遥不会移居国外,而且,嘉芒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心血……”

突然,电话那头傅择君怒吼道:“随你!那我也实话实说,既然你看不起家里这些东西,以后一分都别想得到!”

“我和你妈妈已经收养了一个男孩!以后我俩再也不用指望你!逆子!”

良久的寂静,傅琅父亲的怒吼仿若还回荡在耳边。

池遥慌慌张张下床,一步一顿,光着脚艰难走去傅琅身后。

那一刻,让他安心的肩膀变得脆弱,清寂的月光打在傅琅身上,荒凉又孤独。

傅琅短促地笑了一声:“恭喜,你们获得一个理想中的新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