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人是要算计池煜。
不过看在毕竟有过一夜的份上,祝禧燃站门外,池煜能看到的角度疯狂暗示。
指指他面前的杯子,一个劲儿摆手。
池煜很快懂了他的暗示,搭在高脚杯的手收了回来。
祝禧燃放心了,接下来生死有命,懒得管他,于是离开继续忙自己的。
晚上顺便请教酒店大厨关东煮怎么煮才好吃,听了个秘方,准备过两天回去改良汤底。
忙完后已经到了接近十一点,祝禧燃准备洗把脸然后回家,去厕所的路上再次碰到池煜。
对视一眼,无话。
只不过池煜身上带了酒,浅淡的酒味淡而不腻,混合不知名的香水味。
进去男厕,池煜大概是来方便的。
小便池没有遮挡,洗手台在旁边,祝禧燃特好奇自己站这里,他好不好意思方便。
池煜真没不好意思,当着祝禧燃的面,直接拉开拉链。
“我草……”祝禧燃连忙挪开眼。
像是眼珠子被刺了似的。
祝禧燃低头疯狂洗手,脑子里不断飘过一句话。
怎么那么壮观,壮观,壮观。
真是不公平。
过了一会儿,池煜站在了他的身边,祝禧燃立即往另一边挪。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许多年洁身自好,开了个头,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他对于这种事上必须要求干净。
如果有床伴,必须固定。
甚至想好一辈子不结婚的打算。
“约吗?”池煜问。
祝禧燃险些没把洗脸水喝了,“啪”的一下关掉水龙头,原地愣了下。
继而挑了眉,笑容带着几分轻蔑瞧不起:“池大少这么喜欢吃野食?”
池煜没太明白他什么意思,只不过视线落在他领带缠绕的腕间,不可避免脑补出其他画面。
“既然有了另一半,就安分点吧。”祝禧燃眼神悠悠停在他身上,“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池煜闻言嘴角极浅勾了下,“那天在医院,是你?”
祝禧燃双手插兜:“对,池大少,家里有那么一位可爱的,舍得让他伤心吗?”
多精致的少年。
睫毛挂着泪,哭起来可怜的要命。
池煜说:“那是我亲弟弟。”
祝禧燃笑容僵在脸上。
“约吗?”池煜又问一次,清冽的眸光散落:“交易,你可以提要求。”
祝禧燃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怂,而且心里也莫名惦记那一夜贪欢,前所未有的极乐。
反正是玩,自己这么废,想以后不过是徒增烦恼。
“行,我请你。”祝禧燃上前,含笑望着他,好像在说请你吃饭那样简单。
池煜捏住祝禧燃的下巴,和他在这里接吻,葡萄酒醇厚的味道在彼此嘴中蔓延互换。
亲的很大胆,门也没有反锁,祝禧燃坐在盥洗台上,有些紧绷的扣子很快被解开。
那吻落在锁骨,耳边有推门声响起,池煜脱下西装外套,披在祝禧燃身上。
“带路。”
“行。”祝禧燃也不怕亲爹知道,直接去了楼上开一间房。
成年人的关系总是简单粗暴。
祝禧燃得了趣,放的开,做着亲密的事情,眼中却只有欲没有情。
一次过后算是找回了些理智。
祝禧燃瘫软在他身上,不解地抬眼:“你确定你没中招?”
池煜搭在他脊背的手退开:“嗯。”
嗯?祝禧燃从这声嗯里感受到一丝丝愉悦。
怎么,这狗比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变相的夸他持久吧???
池煜垂眸看他一会,忽然问:“要不要保持这种关系?”
祝禧燃怔愣。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钱,楼,别墅,车。”池煜继续加码。
经过刚才祝禧燃在厕所那番话,池煜下意识认为他是个挺有原则的人,大概是不会同意这样的请求。
不料祝禧燃干脆点头:“可以啊,我家正好想开个分店,有栋楼看上了,到时有空谈谈?”
不知怎么,兴趣顿时淡了下去,池煜语气有些凉:“床上不谈工作。”
祝禧燃散漫一笑,勾着他脖颈:“那继续?”
.
关系就这么草率定下。
生活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比起祝禧燃,池煜更像是个地下情人,在公开场合见过几次,祝禧燃像是不认识他。
只有彼此心照不宣。
[菲达尔酒店,8081]
祝禧燃正忙着捞关东煮,搁在台上手机弹出这条消息,嘴角漾起弧度。
要不是在忙,想回一句池大少怎么这么黏人。
前天刚来过,今天又来,真不怕……
注意到吧台前站的女生在看自己手机,祝禧燃不动声色抽了张纸盖在上边。
“小心烫。”祝禧燃是一双尾梢微翘的桃花眼,酝酿出令人沉溺的温柔。
女生脸色一红,心里可惜帅哥已经有对象,只能失落离去。
祝禧燃晚上忙,那边等了半个小时,又发了消息。
[到哪里了?]
祝禧燃抽不出手回复,直到临近十一点才收拾好卫生,关店去往酒店,路上看商场正要关门,火急火燎拐去商场买了件女仆装。
到达酒店,房门刚敲响,整个人被拎进去。
“这么急?”祝禧燃任由他脱自己衣服,堪称乖顺的背靠门板,“来晚了,补偿补偿你。”
他把装衣服的袋子给他。
池煜接过,不出声,只是越发灼热的呼吸让祝禧燃察觉到了不对。
“你该不会是又中招了吧?!”
池煜抬头去撕咬他的唇瓣,话语含糊不清:“一点。”
祝禧燃被亲的不淡定,侧头躲吻:“等等……我身上一股子关东煮的味道……别!”
池煜动作稍顿,凑近望着祝禧燃雾蒙蒙的眼睛,抬起他下巴,轻吻一下。
“不难闻。”男人语调又缓又沉。
不知怎么,祝禧燃莫名被他这种音色撩了下,当即不再出声,抵在门上的手腕被池煜指腹擦过,介入指缝。
苹果和蔬菜混合的香味,并不是特调的香水味,闻起来竟有令他心安的魔力。
“我……想洗澡……”祝禧燃轻喘。
池煜贴在他耳畔:“结束再去。”
祝禧燃一米八的个子被池煜轻轻松松抱起,地上装衣服的纸袋被捡起,里面装的黑白色女仆装瞧个清楚。
他听到池煜愉悦的低笑一声。
祝禧燃耳朵一红,不想落了下风,在躺下时用力将池煜摁倒。
“别急啊,池大少,说不定多忍一会儿,能忍出经验,万一以后我赶不过来……”
池煜搭着他腰,被指腹触及那块细腻的皮肤晃了神:“不找别人。”
祝禧燃心跳险些因为这句话漏掉一拍。
转念一想,问:“你对这种事应该有洁癖?”
不止有洁癖。
祝禧燃想起那天自己浪成那样,池煜还一副棺材脸,低着头,面无表情盯着自己。
妈的腮帮子都酸了,这狗比人没反应,身体倒是诚实。
“那些人,脏。”池煜说。
其实第一次,并不是初见祝禧燃。
某人看似浪荡到处留情,实际上不乐意风月场所任何人碰自己。
祝家家里复杂,池煜也不难猜到他在收敛锋芒和实力。
那天半跪在面前,眼角含着的泪,自始至终都没有落下来。
很倔。
也是第一次,池煜对素不相识的祝禧燃,动了恻隐之心。
他能去哪里?
这副模样,如果被那天来的那些富家公子发现,说不好会被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