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初:“………………”
给不了。
方才一番拉扯,段向恒的胳膊又严重了,叫来医生重新处理,末了两人站着被一顿训斥。
住院有一个星期,谢锦初不尴不尬和段向恒待着,对方脸皮以及心理素质显然比他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段向恒的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谢锦初。
不论是喜欢还是爱,眼下,谢锦初没有心情去喜欢谁。
算了,谢锦初心想,还是答应缉毒队请求,帮着他们一起去对付更大的贩毒团伙。
这样也能躲着点段向恒。
说不定下次回来,小狗已经放下他了……
段向恒的生日在冬日,恰好正逢大雪,屋里一群队友喝嗨了,估计逃不过要在地板睡一夜。
有地毯和暖气,不止不会冷,可能还要出汗,所以大家敞开了喝。
段向恒也喝多了,席间深沉的视线凝聚在谢锦初身上,他不奢求礼物,因为每一年谢锦初都有给他准备。
而今年是顾望去世的第三年。
段向恒心想:只要谢锦初喜欢自己。
“生日礼物。”谢锦初笑颜在灯光照射下灿烂耀眼,身上穿的浅色毛衣和居家裤,黑色的发垂在后脑。
段向恒记得,这是因为谢锦初长得好看,有时执行任务时,他可能还会扮演女性。
刚开始那几年,顾望把这种任务交给谢锦初,因为他当时年纪不大,肩膀窄。
后来长大了,谢锦初想着留这么长,剪掉可惜。
段向恒打开精美的包装盒,里面放的是跑车钥匙,他第一次收到这么贵的礼物。
有人打趣道:“白凰!存一辈子的老婆本全用来给黑狐买车了啊?!”
“卧槽真特么大方,等我生日你也送我一辆呗?二手的都行!”
谢锦初用眼尾睨他们:“送你一辆二手跑车玩具。”
“啧!你这人偏心!”
谢锦初笑骂两句,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在默不作声喝酒,白酒很冲,劲儿也大。
恍惚间,谢锦初好像听到顾望又在哈哈大笑灌他们酒,等到谁醉了发酒疯,录视频,发朋友圈让人给点赞。
三年了……
顾望去世在谢锦初最喜欢他的那一年。
在他心里,只留下了美好。
谢锦初还是没有喝醉。
能把他灌醉的混蛋已经离开了。
反而是段向恒这个寿星,被一群损友拍了一脸蛋糕,还被灌不少酒。
等到差不多都倒下时,他早已经趴在桌上。
谢锦初背他上楼,没走几节台阶,段向恒从他背上下来。
“学聪明了,知道装醉。”
年年生日都灌,可不就学聪明了。
段向恒不解释,只是揉揉额角。
他酒量并不好,这么多年也没练出来,谢锦初眉尾一挑,扶他上楼。
段向恒脸上的奶油处理过,但是还不算干净,进了屋子谢锦初将他推进浴室。
“去洗澡,你太脏了。”谢锦初是真有些嫌弃。
固执又偏执的小狗脏兮兮的。
看他正要走,段向恒握住谢锦初小臂。
“哥,房子在转。”
“能不能,帮我?”
眼看他是真的有点站不住,谢锦初只能帮人帮到底,把浴缸里放满了水,等回身段向恒已经脱了个干净。
谢锦初视线仿佛被烫到:“你洗吧,我出去了。”
走到门口,手放上门把手,正要开门,突然身后噗通一声!
段向恒栽进了浴缸。
这下不管也得管,谢锦初只能认命帮他洗澡,期间段向恒眼睛一直盯着他。
“抬头。”谢锦初拿着浴球往他身上打泡沫。
段向恒配合地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一股清浅的茉莉香萦绕在鼻间,水雾湿润又灼热,空气发闷。
谢锦初离得近,倏地抬眼看他,直直撞入段向恒眼睛。
再次被小狗强势吻住了。
谢锦初没挣扎,也知道段向恒想要什么,因为方才拿浴球触碰脖颈那一刻起,段向恒已经有了反应。
脑后束起的头发被勾掉发绳,段向恒把他抱进浴缸里吻,谢锦初还是没有挣扎反抗,甚至多了些纵容的意味。
很奇怪,在这一刻,谢锦初都没有意识到,一直占据他所有思绪的顾望,再也想不起来了。
被段向恒小心翼翼吻着,谢锦初心里会痛,痛又伴随说不清的悸动。
被放在床上时,谢锦初大脑空白,听到段向恒在耳畔问:“可以吗?”
良久得不到回答,段向恒犹如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眼底弥漫血色,却有万分珍惜在里面,不舍得真的强迫谢锦初。
忽地一声轻叹。
“可以。”谢锦初胳膊支在床上,仰着脆弱的颈去吻他。
段向恒不再克制,重新将他摁回床上。
可惜少了点什么。
谢锦初眼里没有愉悦,满足,或是哪怕一丁点的喜欢。
他更像,在履行义务。
段向恒发了疯,双手掐着他的腰,生日这一天得到了最想要的礼物,他不知疲倦反复爱抚自己的礼物。
用吻堵回谢锦初细微的闷哼。
屋内杂乱烫耳的动静也盖不住窗外雪花扑簌簌敲打玻璃窗的声音。
他们听了一夜的雪。
翌日醒来,总有些尴尬。
谢锦初凌乱着发,不敢相信亲手养大的崽子竟然真的……
“哥。”段向恒眼里有笑意,连被子带人全部裹进怀里,黏黏糊糊亲吻谢锦初的嘴角,脸颊,眼睛,以及眉心。
“行了……”谢锦初推他,无意间瞥到昨夜在段向恒肩膀留下的抓痕,感到烫手,连忙收回来。
段向恒抱的更紧。
从这往后,小狗成为特别幸福的小狗,不再总是冷冰冰的模样。
段向恒会亲自给谢锦初穿衣,穿鞋,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做给他吃。
因为他哥被乌麻烟伤了肺,便会找各种养身体养肺的给他吃。
段向恒无微不至照顾着谢锦初,此刻身份好似颠倒了,仿佛他段向恒才是年长者。
谢锦初苦恼的哀嚎一声,拿起手边的书盖住自己的脸,连着被折腾三天的老腰,快要断了……
“热吗?”
谢锦初的脑袋被揉了揉,旋即空调“滴”的一声打开,阳台外机很快发出嗡嗡声。
他也不回答,装作睡着了。
“已经入夏,边境热的太早,要不然我带你回国内?”段向恒搬了椅子坐在他身边,“可以去找池遥,他应该已经毕业了。”
谢锦初还是不回答。
书下贴着的脸皮发烫,小狗崽子的声音冷冷冽却又好听,惹得他耳朵都烫。
不知不觉,顾望离开已经快四年了。
而他和段向恒,保持这种关系,已经快一年。
谢锦初想不通,为什么一开始只是想要满足段向恒的欲.望,并不准备和他在一起。
但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发展,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