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听到对方之言,谢清云扯了扯嘴角,没想到京城的人是如此议论她这个多年在南疆之人。
霄胤不解:“嬷嬷到底是何意?”
又再次开口,李默默带着苦口婆心,转而献然一笑,恨不得整个笑脸贴上。
“但是殿下你要想,这清云郡主长得可是绝丽无双,貌美如花,出水芙蓉,倾国倾城……比那左相府的大小姐还要好看。”
“这如果脾气差了一点也就一点,殿下这昨夜里带了女子就这般回府,万一靖安王府之人知道,这该如何是好?”
门后,谢清云忍不住呲声一笑,貌美如花,倾国倾城?
这晋王府内的嬷嬷都这么会说话的吗?这嬷嬷是不是把这辈子所知的词汇都用在她身上了。
这嬷嬷如果知道昨夜带回的女子正是她谢清云,会不会惊掉下巴,觉得自己劳心操说了这么一番。
自然听到门后之人的轻笑,直起身子,李嬷嬷神情又是一变,声音不由提高,扯着嗓子。
“王爷是有婚约在身的,而且是靖安王府的清云郡主,郡主长得倾城之貌,与我家殿下那可是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就算其他女子有何心思,那也是入不得殿下之眼的。”
这话明显就是说给门后之人听的,虽然带着警告,不过听在耳中,加上那特有的地方口言腔调,怎么总有着那么丝丝喜色。
轻咳一声,霄胤才开口。
“嬷嬷之言,我知道,先下去吧。”
李嬷嬷是往日便伺候临亲王妃之人,所以在这府内霄胤对她也是和善。
点了点头,她说的话既然对方已经听到。
这只要听说清云郡主之名,难道对方还敢与清云郡主相争?
朝着霄胤施礼,李嬷嬷扭着身子,这才一路出了院内。
院内一时再无人,门后谢清云步子而出,一时尬色。
“这,这晋王府内的人,看来都挺能说会道的。”
两人刚刚可是都听到那嬷嬷之言的。
霄胤脸色却是不变:“我让弘文,带你从后门出去。”
“多谢。”
一会时间,弘文便将人从后门送出,才回到晋王府主院书房之内。
书房之内,霄胤正坐在房内。
弘文低头却是开口:“这清云郡主竟能有如此武功,原本以为只是绣花枕头一个。”
虽在南疆多年,到底只是一个女子,原以为不过一些花拳绣腿罢了,倒没想到有如此不凡身手。
放下书本,霄胤身子靠后,眼眸深邃掩下那丝熠熠光泽,微微勾唇,手中食指微动。
“南疆之地靖安王府戍守多年,那可是五万南疆军,只要拿着靖安王府的兵符,谢清云也是可以号令南疆军,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是一个绣花枕头吗?”
能够让南疆军听令之人,怎么可能会是绣花枕头?
靖安王府一共两子,两女。
长女谢清云,义长子谢辰,多年随靖安王在南疆。
次女谢玉瑶,次子谢今安,却是自小留于京城。
四人之中,唯独谢辰没有封号,因是靖安王义子所故,朝廷并未给予。
可是在这一代之中,谢清云和谢辰绝对是最负盛名之人。
两人都是追随靖安王在南疆,出入军营。
可惜谢辰并非亲生,要不然这靖安王府世子爷之位,又怎么会落到多年在京的谢今安头上。
……
一路回到靖安王府之内,没想到秋水阁内,谢辰便在等着她。
对方一袭淡紫锦衣,谢辰看到人,眼中着急之色而现,便上前而去。
“昨夜,你去哪了?整夜未在府内。”
谢清云拉着对方坐下身来:“你声音小一点,父亲知道吗?”
“我昨夜派了人寻你,没有找到,父亲早早便睡下,我没有与他说,他并不知,你到底去了哪里?”
本是看着对方的双眼,一时移到别处,谢清云声音微转。
“没去哪,就是……我许久未见上官舒了,这不是几年没见了,昨夜留在了宣国公府内陪她。”
留在宣国公府内?去陪上官舒?
谢辰神色愣住:“你说谎之时,便是眼睛似移,要我去查宣国公府之人吗?”
她似乎能瞒任何人,却是唯独瞒不过谢辰。
明明她比他大一个月的,他开口唤她之时,可是从来不似靖安王府内的其他子女,都是开口直名。
“好了,我跟你说,我……昨晚在晋王府。”
晋王府?
听到这三个字,谢辰眉头已是紧锁,紫色锦衣微晃,那俊美异常的温柔之色,却是冷然的直盯着她,不复以往,心中异色。
看着对方面容,谢清云连忙解释。
“我昨晚碰到了行刺之人,噬蛊之症还发作了,正好碰到晋王,所以……我只是借住了一晚。”
噬蛊之症发作?
那还顾得上什么,没有再说下去,谢辰一手抚上对方额头,又收回手来,眼眸微深。
“噬蛊之症……还好你无事,我才安心,你觉得是何人动的手?”
何人动的手?
昨天可是她进京的第一日,何人敢与靖安王府为敌。
谢清云细细而想:“从南疆而回,我们便遇到不少天枢楼的人,似乎在暗中窥探靖安王府的行踪,除了天枢楼,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而且昨夜那些人,虽然人数不多,却不像世家的暗卫,更像江湖之中专门的刺客。
在数年之前,南疆本不属于大安的领土,而是北戎国之地,后来是南疆侵犯侵扰,大安派兵,这才收复了南疆之地。
从此南疆之地,五城一带,由靖安王府戍守。
而天枢楼,便是位于北戎挨近南疆一带的江湖门派。
紫衣袖下,谢辰的手赫然握紧,收于袖中,紫衣而遮,倒是让人不易发觉。
“天枢楼,江湖门派而已。”
两人说话之间,一侧贴身丫环彩月手捧着账本而来。
“郡主,这是王府内的账本。”
坐在院内,将账本放下,谢清云只是翻看上月的的账本,看了数十页,便将之合起。
“我倒不知玉瑶的开销如此之大,一个月月银五十两不说,还额外从账房支取这么多?”
彩月道:“往年之间,府内常住的便是世子爷,玉瑶郡主,所以除了列份,这府内对于开支并无特别要求,玉瑶郡主想要银两,也是和账房说一声便是。”
两指随意而翻,谢辰也看了一眼账本,只是一笑。
“玉瑶自小长于京城之内,小女儿家心思,倒是随她而去便罢。”
谢清云却是摇了摇头。
“这支出,可够普通老百姓家使用几年的,往后她再如此不明不白往账房支银子,便先让她来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