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宁高高兴兴的整了一桌子的好菜,小两口窝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小酌。
“果子,去之前我真没想到能得一套房,老首长竟然还要给我们看登记的日子。”
“我之前是觉得也许会下个嘉奖令,没想到直接送房子,不过现在想想,除了奖励我们除水怪这件事,更多的是因为孟队。”
“你是说之前我射杀熊大救了孟队的事?”
“没错,孟队是孟家这一辈最看重的继承人,要是他出事,整个基地的势力都得来一次大洗牌,你当时那一枪等于是避免了一次大震荡。”
“就爱屋及乌呗,看样子孟队应该也家里说过咱们俩的事,真拿我们当朋友,所以家里的长辈们也存着给小辈筛选朋友的意思,看今天的形式咱们这个过关了。”
“宁宁,还是你聪明,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都看不太清。”
江宁傲娇的说:“再怎么说我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你这天天窝实验室的,且学着吧!”
这天深夜,原本平静的天气渐渐起了风,当早上他们起床的时候,已经很明显的看到院子里的树枝到处摆动了。
那棵虽然还不是参天大树,但是也已经健康扎根,抽枝长叶了。
祁逸出去用几根木棍支撑在树干一圈,防止风太大把它刮倒,再回屋子里和江宁一起用胶带把门窗的缝隙封住。
电视上广播里开始播放沙尘暴预警,让人们尽可能待在室内不要出门。
手机里也收到气象局的预警短信,预计未来6小时内可能出现特强沙尘暴天气(能见度小于50米)。
特强沙尘暴啊!第一次的遭遇战就来得这么猛的吗?江宁听着外头越来越强的风声,有些心神不宁。
到了中午12点,江宁和祁逸在二楼房间看综艺,她有点口渴想去冰箱倒点果汁,不经意间看向窗外。
他们别墅区没有太高的建筑物,而他们的院子前也没有什么遮挡,所以能直接看到远处的天边。
江宁一惊,她看到原本明亮的太阳不止光线变暗了,还泛起了红色。
她叫祁逸过来一起朝窗外看去,大大的太阳越来越红,散发出的光线就像四溅的血液,将整个天空也染红了。
一大群乌鸦从北边向南飞去,密密麻麻的鸟群和之前重南地震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大片乌鸦一只只紧挨着飞行,掠过他们房顶的时候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
它们张开的翅膀遮住了阳光,让所到之处天黑了十几秒,等鸟群飞远,江宁再看过去。
洒在它们身上的阳光,也将他们染成了红色,倒不像是乌鸦而是“红鸦”了。
鸟虽飞远,但是它们高亢整齐的叫声却久久散不去,“刮……刮……刮”似乎在预示着沙尘暴即将刮来。
可你再凝神细听,那叫声却变成了“走啊……走啊……走啊!”
那凄厉的叫声让江宁眉头紧锁。
“都说动物更能感知大自然的变化,看这群乌鸦飞来的方向,就像是被沙尘暴撵着跑似的。”
看她有些紧张,祁逸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问了个题外话:“宁宁,这乌鸦到底是吉祥鸟还是不祥之鸟呢?怎么感觉各地的说法不一样。”
这个问题刚好问到了江宁的统治区,她以前最感兴趣的就是民族风俗,地理文化之类的话题,所以才那么喜欢到处去旅游采风。
既然问到,她就得好好的给祁逸说一说。
“唐朝以前视乌鸦为吉祥鸟,现在很多国家,比如英国也将其视为祥瑞的象征,但是在我们国家从唐代往后直到现在都将乌鸦视为不祥鸟,乌鸦出现在哪里,就预示着那里将有灾祸发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呢?”
“有一种说法是因为黑色在我们这很多时候被认为是丧葬的颜色,而乌鸦很多是黑色的,且有食用腐肉的习惯。唐末常有兵乱和瘟疫的发生,当去世的人未能及时下葬,或是死在荒山野岭之时,腐烂的就会引来乌鸦啄食,所以乌鸦也被看作为不祥之鸟。”
“这么想来也是,刚才我听乌鸦的叫声也感觉瘆得慌。”
“它在鸟类中算是性格凶悍的,经常会掠夺其它鸟类的鸟蛋或是雏鸟,叫声也比其他鸟儿的要简单粗粒,若是晚上在荒野中听到,就跟拍恐怖片似的。”
江宁被祁逸这么一打岔,心里也轻松了许多,这房子建得结实,他们又物资充足,实在不需要过于担心,于是去拿了饮料和零食回来继续看综艺。
再过了两个小时,风力突然变大了,窗外不时飘过被风吹飞的塑料袋等杂物,还听见邻居叫叫嚷嚷出院子收东西的声音。
“快看!那是什么?乌泱泱的像一堵墙似的!”
“快进屋!快进屋!沙尘暴来了!太可怕了!”
……
外面急促的叫喊声让江宁和祁逸知道,沙尘暴来了,他们在窗前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沙墙,然后一瞬间明白方向不对。
对视了一眼后,一起向后院的方向的窗户跑去。
只见天空仿佛被什么东西劈成了两半,一半是爽朗清明,一半是污浊翻涌。
那遮天蔽日的沙尘筑起了一座高耸的风沙之墙,里面浓浓的黑浪肆意翻滚,像是一个拥有硕口的野兽,将所到之处的一切吞入腹中。
江宁拿出录像机拍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象,不到三分钟,那风墙以不可阻挡之势向他们压来。
顷刻间,屋内的光线骤降,就像太阳刚下山没来得及开灯的黑暗。
祁逸伸手将大灯打开,此时的窗外已经浑浊一片,连后院的草坪都看不见了,就像被一片浓雾笼罩中的孤岛。
江宁关掉了录像机,因为窗外的世界已经看不到了,她惊讶的说:“这……这是沙尘暴?怎么和电视上看的不太一样?”
预警短信上虽然也说了是强沙尘暴,能见范围50米内,这?50米?连5米都难看到!
祁逸也一反刚才的松弛感,皱着眉头说:“这种程度,怕是黑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