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一片昏天黑地,狂风怒吼,飞沙走石在苍穹狂舞,天地一片混沌。
沙子飞石,还有沿途被带走的树枝杂物,被风带着旋转跳跃,搭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房门和院门也被吹得有些抖动。
狂风从屋檐上掠过,带着尖利的呼啸声,像万马奔腾的军队,听久了又觉得像厉鬼的哭嚎。
他们家后面的一户不知什么时候把树给砍了,于是江宁和祁逸可以从二楼一眼看清他们家的院子。
那家有个老人突然开门出来,应该是想把院子里的椅子拖进去,可是他没带口罩,吸进了一口尘土后就开始不停的咳嗽,可越咳嗽吸进去的就越多。
那咳嗽声大得可以穿过风沙,透过玻璃窗穿进他们家里。
随后又出来了一个用毛巾捂住口鼻的中年男子,把
“啪!”停电了,这个大的风沙有可能把供电设备损坏了,好在江宁他们家里早早就准备好了光伏电源,停电的下一秒就自动切换过去了。
虽然门窗都封得严实,但是江宁还是感觉到温度明显的降低了一些,似乎有无形的冷气从脚下升腾起来。
她钻上沙发盘起腿,抱过一个软绵的的抱枕,大黄也从一楼跑上来靠在她的身边,大黄我啊,从天灾活下来之后也是见过世面的狗狗了。
“我们这里南风天年年有,但沙尘暴还真是第一次见了。”江宁问道。
祁逸回答说:“是的,沙尘暴的形成原因是干旱区降水甚少,地表异常干燥松散抗风蚀能力很弱,在有大风刮过时,就会将大量沙尘卷入空中, 形成沙尘暴天气,这一般是发生在北方的。但是能从南到北,这么长距离还能保持这么强劲的风力,在有史记以来应该是第一次。”
“你刚才说黑风?是指黑沙尘暴吗?”
祁逸也到沙发上坐下说道:“嗯嗯,黑风暴是一种强沙尘暴,俗称黑风。指的是瞬时风速≥25米\/秒,能见度≤50米,甚至降低到0米的沙尘天气。”
“低于50米?那肯定就是了,这种情况应该不多见。”
“确实很少见,历史上最着名的就是丑国20世纪30年代的3次黑风暴了。”
江宁听到丑国也发生过这么严重的沙尘暴,一下子来了精神:“丑国沙尘暴?好听爱听,果子快说!”
“从18世纪以来,大批移民去到丑国西部平原滥垦滥伐,环境急剧下降,最终酿成了20世纪30年代的3次黑风暴,其中最严重的就是1934年持续长达3天黑风暴事件。
当时那场黑风掠过了美国2\/3的大地,刮走3亿多吨土壤,所经过之处,水井、溪流干涸,牛羊大量死亡,人们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北美大陆一片凄凉。”
江宁边听边摇头:“啧啧啧!这叫什么?这就叫天谴啊!不义之财淘得太多了,要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在最浓密的风沙过去后,傍晚的能见度已经可以达到50米了,但是在风沙完全停下之前他们是不打算出门的,在两层小别墅里不知道有多逍遥自在。
健身,美食,看电影,江宁还开始筹划之后要在后院挖一个小泳池,趁着现在空闲画起规划图来。
到了第二天的傍晚,风沙完全的停下来了,祁逸试探性的开门出去看了看,外头的空气还是很污浊,呼吸中还是会有细微的尘土。
他退回家里,和江宁祁逸带上口罩、护目镜,从头到尾都包严实了才出门。
院子落了厚厚的一层沙土,踩上去软软的,还能留下清晰可见的脚印。
水池里的水已经变得浑浊了,江宁打开了排水口,将水放出去方便之后做清理,所有的东西都是灰扑扑的,草坪被掩盖了一半,原本有一丛盛开的菊花,现在是一片花瓣也没有了。
树有木头支撑着并没有歪倒,但是枝叶已经被吹得零落,就像20岁的浓密秀发变成了50岁的地中海。
小区外的情况比他们小院子里还惨,至少高墙还挡住了一部分的风沙,而外面的积尘的厚度是院子里的三倍。
为了尽快恢复交通,官方已经出动了清扫车出来扫尘土了,那一堆一堆的尘土直接被装车拉走。
祁逸刚好遇见一个熟人在指挥工作,就打了个招呼:“强哥,忙着呢。”
他们俩包头包尾的,强哥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哦!祁顾问啊!遛弯儿呢?这地还没扫好呢。”
“我们看天晴了些,就出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了,这么多沙土扫起来怎么处理呢?倒到外头吗?”
“没有,全都运到沙场里,够分滤过留着,以后基建或者有别的需求就有现成的了,不然还得重新去挖,这也许是这场沙尘暴带来的唯一好处了。”
他们沿着大路走,看见沿途开始有不少居民也出门了,大喇叭车也开始播报沙尘暴警报解除,从明天开始全面复工复产,鼓励大家都投入到灾后清理工作中。
两人走了二十分钟就返程回家了,他们把外出的衣服换下来,在房门外抖落了一阵,然后丢到洗衣机里清洗。
虽然已经做了防护,但是为了防止有小尘土吸入,他们还是用清水漱口,并仔细拿专用的洗鼻水清洗鼻腔,阻挡颗粒物进入肺部。
沙尘暴过后空气十分的干燥,室内也是一样,江宁的头发都有些炸毛了,大黄跑过来蹭她的时候还被静电电了一下,发出好大一声电击声。
它目瞪口呆的愣住了好久,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用爪子轻轻扒拉了一下江宁,确认没事之后才敢放心的挨过来。
江宁拿出好几个加湿器,在客厅和卧室都开了起来,让室内没那么干燥,洗了脸之后敷上一张前男友面膜,面膜袋里剩的精华全抹到祁逸脸上。
大黄第一次看见加湿器,在喷出的水雾中蹦来蹦去,自娱自乐的玩了好久,直到身上毛发都被喷湿,吃了一记江宁的棒槌才消停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