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白宴黎的身子一晃,眼前的一切归于实景。他的目光仿若沉着万年的冰霜,一双手缓缓的攥紧。
唐悦儿见他半天不动,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她款步向前,口气越发的自信:“白公子,你若不怕我,那便回头看我一眼啊。”
或许是刚才的回忆耗费了他太多的心神,白宴黎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他感觉很不舒服,空气里荡着的香味让他觉得很恶心。
唐悦儿以为他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的内心里一阵得意,看样子她娘的办法果然有用。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
她心中得意,她来到白宴黎的背后,伸出双手向他抱了过去。
就在她要抱到他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却忽然转身,接着一只手猛的探上来扣住了她的脖子。
“唔!”唐悦儿大惊,接着感觉喉咙被死死的掐住,身子也被白宴黎不客气的往后推去,直到后背“咚!”的一声撞在了床柱子上。
唐悦儿呼吸不成,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犹如暗夜鬼魅的男人。
“白……呜!”她试图用两只手把他扣着自己脖子的手抠开,但是眼前男人的力气太大了,她压根就对付不了,她呜咽着从喉咙的缝隙里往外蹦着字。
白宴黎脸上沁着汗,瞳孔里是嗜血的冷漠和无情。
“放,放开我,求你!”唐悦儿艰难的说着,一双眼睛里满是恳求。
白宴黎仿若无闻,瞳孔里的冷漠更浓,单手用力往起抬,几乎让唐悦儿的双脚离了地。
“怕?”他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我确实怕。”
手上的力气忽的一大,他说:“我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你。”
杀?
听到这个字,唐悦儿吓的肩膀在发抖,她再次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并且清清楚楚的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对她的恨意,那恨意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会把她焚的尸骨不剩。
怎么会?
这恨意是哪里来的?
唐悦儿害怕极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厉害,加上她无法呼吸,两只眼睛一翻白,直接昏死了过去。
白宴黎手一松,唐悦儿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软了下去。
白宴黎退后一步。
面色肃杀冷沉,他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漫不经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扫了一眼屋子里点着的香,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极冷的暗色。
*
厢房里许久没有动静。唐宛如觉得有些奇怪。
她的一壶酒喝完了,却并没有喊小二。她拿着酒壶准备自己到楼下去要酒。
路过那厢房的时候,她的脚步稍慢了慢,刻意的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却没想到。
那门居然忽的被人从里面打开,接着一只手从里面探出来,捂住她的嘴把她给拖了进去。
“唔。”唐宛如话音都没出来,人就被拉进去了,门从里面被关上了。
唐宛如凝神一瞧,拉她进来的不是白宴黎又是谁?
白宴黎怎么额头上是汗?
这是怎么了?
唐宛如没机会问,捂着她的手松开的同时,她人也被按在了门上。
白宴黎两手按在门框上,把她圈在中间,他高大的影子覆盖在她的身上,口中略显急促的呼吸萦绕在她的周围,他凝视着唐宛如,目光似乎也不是很清醒。
唐宛如的目光往房间里面看。
发现里面没有人。
奇怪,唐悦儿呢?
“怎么,感兴趣?”白宴黎见她在往里看,声音低沉沙哑的问。
“没有。”唐宛如收回目光,表情淡淡的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呵。对我不感兴趣你问这么多?”白宴黎沉笑一声,把头俯了下来,离她更近了。
唐宛如把身子死死的靠在门上,抬头看着他。他有点不对啊,但身上又没有酒气。仔细嗅了嗅周围的香气,唐宛如瞬间了然,这香有问题。
催情香!
这唐悦儿可真是下了血本!
“白公子,这里太闷了,我们出去说。”她说着就要转身开门,结果门刚开一个缝,就被白宴黎用力一按“咚!”的一声关住了。
那声音大的她吓一跳。
她回过头来, 见男人的唇忽然向她靠了下来。
她的头下意识的往后靠。
“白公子,请你控制一下自己。”香确实是有问题,但被迷成这副样子也有点夸张,况且白家制香,他应该一进来就知道问题所在,如果一直保持警惕,不至于被迷的神魂颠倒。
他当然会控制。
所以他的唇没有贴上去,而是恰如其分的停在了离她很近的地方。
“唐大小姐跟踪我?”白宴黎轻笑着,声音带着几分迷蒙,“看样子传言不错,你确实是对我有意。”
呵。
他好大的脸面!唐宛如心想。
“所以,拒绝永宁侯府就是为了等我去娶你,对吗?”他的话语里荡着一丝迷醉,唇靠在唐宛如的耳边,气息骚的她有些发痒。
唐宛如侧了侧头回答他:“白公子你被迷醉了,快到外面去吧?”
“醉,我怎么会醉?”他伸出修长的手撩了撩她耳边的的一缕碎发,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她的脸颊,碰的她轻轻一缩,“你说实话,你跟着我来是在怕什么?”
“怕我不去上门求亲?怕我对你那个妹妹有感情?怕我说要换娶只是一时兴起?”他凝视着她的眼眸,“所以你要知道真相,所以你……”
他的话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小厮的声音响起:“唐大小姐,你在里面吗?”
白宴黎一愣,唐宛如稍微推开他一些,轻轻的把门开了一条缝。
那外面的小厮递给了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华到天香楼之后办的事以及交流的人。
她要弄清楚王华的人脉轨迹,从而钓出他背后的大鱼。
唐宛如来这里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她对那小厮点了点头,接过纸条迅速的在上面扫了一眼。没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把条子收起来,抬头正对上白宴黎的眼神。
“我来这里是调查个人。”她直白的回答他,“不是故意跟踪你的。”
白宴黎:……
唐宛如笑笑:“白公子这自作多情的毛病可不好,容易把人给吓到。”
白宴黎:……
她扫了一眼摆放整齐的床铺,想来唐悦儿今天应该没有得逞,不然这男人不会把自己按在这里抒发被催情香激起来的激情。
“白公子。”她抬眸淡淡的凝视着他,接着扬唇一笑:“一点香就被迷成这副样子。”
她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在他的全身上下扫了一圈,然后挑眉:“看样子白公子定力不行啊。”
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他的肩头,漫不经心的声音传出来:“得练。”
说罢她开门转身离开了。
白宴黎定定的站在那里。见她走了,刚才意乱情迷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镇定。
他目光轻轻一沉。
这女人耍的一手好牌,他不信她只是来调查一个人。
还练?
白宴黎勾起唇角,眸子里暗光浮动:拿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