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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烽火生死情 > 第115章 偷袭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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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悲随杨广德找到其他魂魄,解除他们的拘魂链,并用随身的葫芦收纳了他们。

做好这些事,广悲出阳神施法的时间也到了极限,他赶忙闭目养神,养精蓄锐,恢复体力。不等他完全恢复,就听到城里一片大乱,戒严搜查,广悲也顾不得疲倦,赶快起身,按事先定好的路线,潜入城北城墙,向一处垃圾堆跳下,连夜逃跑。

广悲此次突袭得手,他经过询问众亡灵得知刘景荣取走枪支离开后,大家结伴去黄泉,走到半道儿上,一个叫戒咸的和尚施法作怪,把几个人的魂魄勾走,谁家有白事的时候,他假借超度之名,告诉主事人可以在夜间送盘缠时,用血涂抹在纸人嘴上,驱动纸人服侍亡人,确保亡人在阴间安乐无虞。

过程说来简单却容易让人生疑,且不论这些大家信奉且被融入到了送葬文化里的东西有多少可信度,单就在纸人上涂血就是大忌讳,怎么还能驱动纸人上的亡灵服侍亡人呢?

要说清楚这一点,不得不提一下中原地区的送葬习俗,虽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可很多正式的仪式则大同小异。与红事不同,死亡是大多数人控制不了的,何况将死之人也不会和家人商量好选在良辰吉日咽气,退一步说,就是家人已经做好各项准备,人不断气,丧葬用品也一样不能带回家,否则要么显得咒人咽气,要么显得巴不得这人赶紧离世。还有,这事就是喜丧,也不能满面春风地去迎来送往,何况,面对朝夕相伴的亲人离世,肯定是悲不自胜的,总之,这事情前后的各项准备和办理都有讲究,且不能犯了忌讳。

事情就出现在送盘缠的时候,按风俗,家人按规矩给逝者穿好衣服后,入小殓,期间停尸5-7日, 然后就是主家派人奔丧。停尸期间主家布置灵棚和灵堂,采买棺木和酒水食材,请好厨子,通知好吹响器的。其中出殡前一晚或者前两晚,主家不仅要买来纸人纸马车,还要让吹响器的人为大家表演,一般叫唢呐匠,陕北叫龟兹,据说是龟兹人在汉代随丝绸之路带来了唢呐,配合中原的鼓和笙敬送亡人,逐步演化成现在的样式,据说祖师爷就是罗祖,而罗祖还是理发匠的祖师爷。说起纸人纸马车,就是为亡人送盘缠而备的,扎纸匠送来的纸人纸马车涵盖配套的鞍鞯辔头和包裹,需要主家做的是给纸人快来脖子上挂个馒头,用针穿透耳朵,给纸马嘴里塞好一把草,把鞍鞯辔头套好,然后把包裹里放满金元宝。

按风俗,时辰一道,重孝子女披麻戴孝,手持鞍杖(哭丧棒),扛着柳枝,带孝子贤孙们一路哭丧,来到土地庙门,念完送葬词就开始敬香拉鞭,之后就是把纸人和纸马车烧掉。然后再哭丧回去,吃碗面条驱邪气。

而这项要在夜间(天刚擦黑)进行的仪式,戒咸和尚非要主家在半夜进行,纸人除了一个快来,还要准备理发、裁缝、厨子、伶人和侍从等各一个纸人,安排多少纸人,全凭借主家安排。这还不算,在要烧掉纸人时,戒咸还要孝子或者孝婿划破指尖,滴出鲜血,用海碗接住,也就刚刚盖过海碗底的时候,戒咸就让他们止血,自己则一边念经,一边左手拿海碗,右手蘸着鲜血把纸人们的嘴唇涂红。戒咸就再度念经,这时纸人竟然动了,快来赶着马车,侍从,厨子等纸人也在后跟着,来到土地庙门口,在大家的惊呼中,戒咸用手在粗布僧袍上一擦,手指就着了火,他立即一掷,火就点燃了马车,然后就近的快来也紧接着烧着了,而跟随者的侍从们就一步步走向火里。随着纸人纸马车燃烧殆尽,孝子也止好血,一阵哭丧祷告,再哭丧回家吃面驱邪。

之后的送葬就顺利多了,逝者头七回门时,就会给家人托梦,告知他们自己在阴间有人服侍,非常开心,顺带夸奖子女们办的好。大家自然开心,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也就跟风似的改了习俗。

可广悲觉察出了怪异,天擦黑送盘缠是给逝者打前站,那时既确保了快来赶车的时间,又不至于招致邪魅,更重要的是主家和忙供们都可以早点儿忙完休息;可到了半夜,不仅挤占赶车的时间,更容易让主家和忙供们乏累,而且午夜阴气盛,来到阴界口,还用血涂抹纸人的嘴巴,不就相当于在狼窝口给狼群泼一盆肉吗?这样不仅累人,而且还危险,可怎么会让逝者安然,生者无恙?难道真的是戒咸和尚的道法高深?

但其他魂魄从自己的角度说:“自己当时都是被控制的,只有嘴巴能动,当嘴巴被涂抹鲜血时,他们本能吸吮,此后就好像上瘾一样,对血就不能自已。但对他们的控制只有半年,所以,一般滴血的孝子或者孝婿都会被缠上。”

很快,广悲就清楚了戒咸的道法和手段,这只是拘魂术的一种,可加上了活人血来吸引邪祟。而他在经过这些人血控制这些亡魂,如果需要整谁,就把这些亡魂放出去祸害其他人就行了,果然方法毒辣。于是广悲就多了个为佛家清理门户的想法。

但目前有一点儿还不清楚,为何戒咸控制的魂魄会被渡边拘谴?其实无外乎这几种情况,1.戒咸投奔了渡边;2.渡边计谋更高,控制了戒咸和亡魂;3.二人势均力敌,却有不可告人的交易。无论哪种情况,广悲都要面对拘谴亡魂的人。

于是,广悲心生一计,他找到城隍庙,在庙里进行超度亡灵的仪式。他本是游方僧人,又以念经超度,解决困难为化缘的方式求生,在外人眼里十分正常。可在通阴阳,怀异术的人看来,就不简单了。所谓“行家一出生,便知有没有”,“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些门道可瞒不过真正懂行的人,而且他一进行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自然会吸引人看热闹。

就这样,广悲果然遭到了渡边和戒咸的注意,从未在城里见过如此有道行的和尚,之前破拘魂术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于是,渡边以莫须有的罪名对戒咸使了眼色,戒咸则悄悄做了手脚,用符咒对广悲做印记,对他的魂魄进行勾取。

广悲自然察觉到了,于是拿出法铃进行干扰,而戒咸则通知徒弟撞钟。这就是对拘魂术的一场暗中较量,因为铃铛和钟虽有大小之分,却外形一致,区别则是铃用铃舌击打内壁发声,钟用钟锤击打外壁发声,一内一外,一守一勾就成了对比,暗中就较下劲了。

事实上,钟和铃最初是一个东西,比如发生在春秋时掩耳盗铃的故事中,贼盗的是钟而不是铃,因钟和铃都是乐器,尤其是编钟就是春秋战国时流行的乐器,而随着社会发展,钟因为笨重,只在寺庙,钟鼓楼或者祠堂里悬挂,所谓大音希声,就是在有事有节日庆典时才敲钟的,直至今日还有除夕敲钟,为新年祈福的传统。而铃因为方便携带,逐步盖过钟,成为人们常见之物,比如风铃,美观且悦耳,还有门铃,访客拉一拉绳子,另一头的铃铛摇晃,主人就知道来客了,还有避讳铃,怕一家人有不方便的时候,摇一摇铃铛,让人在外等一等。但在佛家,“钟声”与“众生”谐音,于是每日敲钟就有了一层唤醒众生的含义,提示僧人们铭记使命和众生诚心向善,加之钟有聚集之意,比如钟灵毓秀就是聚集灵气,孕育秀才之意,更有聚沙成塔的内涵,所以,佛寺每日要敲钟,以致流传“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俗语。而铃铛则是做法事,用以聚集魂魄的,因为铃舌撞击内壁发声,与人的魂魄待在体内不谋而合,所以可以更好地聚集魂魄与体内。

随着广悲摇铃的接走,钟声也有了节奏,双方都是在通过声音摸索对方的本事。没想到,二人竟然势均力敌。可渡边却因此锁定了他,只是不知广悲道行的深浅,没有贸然动手。广悲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戒咸的道行和位置。

于是,到了傍晚,广悲则来到戒咸所在的佛寺门口,敲开门后就说:“阿弥陀佛,贫僧自南方而来,向西北而去,一路苦行,天色已晚,想在此借宿一宿,明日就走。”

“阿弥陀佛,承蒙师兄错爱,出家人四海为家,理应为你大开方便之门,可近期战乱频繁,寺内也是每况愈下,怕是收留不了您。”开门的僧值回答:“请您高升一步吧。”

广悲一听就不乐意地反问:“难道佛寺不是出家人的驿站吗?且只住一宿;若有难处,自会也会救济一二。”

对方这下被噎住了,何况广悲也拿出了贰角银元,不是纸币,而是银币,这就够吸引他了,立即安排广悲的住宿。

这夜,广悲以自己为诱饵,来到戒咸的住所并留宿,就是希望晚上能一较高下,故而一直闭目养神,佛珠,铃铛,刀和铁棒都在手边。可这晚却出奇的安静,寺庙里一切如常,广悲也没看出破绽。

其实,广悲哪里知道,他一来就引起了戒咸的重视,僧值告诉戒咸实情后,戒咸就想等他睡下后,再去收拾他。

可二更天一到,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寺庙,他敲了敲门,三长两短,对方立即开出一道门缝,然后立即伸出一只手拉他进门。在门里,两人对话,开门的和尚说:“施主可是带来信函?”

黑斗篷解下斗篷,他身材瘦削,浓眉小眼,赫然是贾四木,他拿来一封书信说:“是,方丈亲启。”他来拜访戒咸,戒咸拿到信后,一边抽出信纸一边问:“不知道坛主如何?派你来此,事情可是办妥?”

“是的。”随即贾四木不吭气,戒咸读了信竟然大惊失色,随即问:“信上说的广悲莫非是九层判官?”

贾四木点了点头,他压低声音说:“他曾和师父打过,师父叫了不少门里高手,竟然不是对手,要不是有人会蛊术,怕是……”随后,他继续说:“要是见到他,可别着急动手,等门里高手来齐。”

“今天寺里还接待了个出家人,不知道是不是他?”戒咸说着,就安排人带路,去门外看了看打坐的广悲。

贾四木看到后,就大惊失色,显然他认出了广悲,且知道他的本事,只得悄声让戒咸别轻举妄动。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广悲趁着打坐参禅的时候出阳神,就在他们身边,对他们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心里自然有了盘算,悄悄锁走戒咸一魄。他魂归本体后,跟着自己所见,来到了寺庙的一间小仓房,出其不意地打晕两名看守后,就打开门发现了里面放着五箱枪支弹药,广悲一阵操作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