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有个小厮一路跟着,眼见自家姑爷回来了,事情也办妥了,便兴高采烈地去了元家回话,元益赶着过来,将两人接回元家。
元家也摆了酒席,与洪泽府内不同,大家是围坐在一处的,男子一桌,女眷一桌,没那么多的讲究,中间隔了个纱屏而已,众人围坐在一处,却不似昨日一般轻松。
这一次,同桌的就不止是元家人,还有大舅母的娘家柳家两个舅舅,小舅母的娘家章家老爷子和四个舅舅,锦萱的父亲和两个哥哥,还有些子侄辈的,全都坐在外头花厅里了,加之元家兄弟觉着,洪泽的身边人也都是自己人,不好自家吃饭让人家瞧着的,便也摆了两桌,拉必安和九岭一行人都坐下了。
元家许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元若风将桌上的人一一介绍给洪泽认识。
洪泽生性喜静,又不大爱说话,就跟在大舅舅身后,跟所有人打招呼,一圈儿下来,便是各家子侄过来打招呼,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纱屏只有薄薄的一层,阿南将这一幕看得清楚,拉着元若蓝撒娇道:“母亲,你瞧我两个舅舅,这是非得把他灌醉了才罢休么?”
元若蓝还未及回应,两个舅母都笑了,小芙凑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咧嘴道:“你都不知道我爹和二叔,日日对人吹嘘,说咱们家这姑爷是文武双全、真性情又能扛事,脾气比前途更好,这不,牛吹得大了,就被大家伙儿缠着给引荐, 我还真怕我这表姐夫不耐烦!”
说罢,小芙还做了个手撕的动作,配合着奶凶的表情,调侃阿南。
这笑话只有阿南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扯过小芙,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若敢在长辈面前胡说,就别怪我还以颜色咯!”
小芙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儿栗子糕,呵呵冷笑道:“啧啧,你真是个重色轻妹的狂徒!”
两人说笑间,两个舅母也凑了过来。
“好孩子,办喜事的时候咱们家也没那么高兴过,舅母知道你们小夫妻新婚情热,蜜里调油,后头好日子还长着哩,你俩慢慢腻歪也没事,横竖忍耐一二,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扫了你两个舅舅的面子。”柳氏拉着阿南便是一阵调侃。
章氏也来凑热闹,笑道:“姑爷这酒量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倒是你两个舅舅和表哥,我瞧着都快站不住了!把心放在肚子里,舅母替你瞧着呢,若是一会儿他们闹得凶了,我必然出面阻止,放心!舅母是过来人,偷偷告诉你,酒虽乱性,却也是助兴的!”
阿南只觉两颊通红,又无法接她们的话,便索性往元若蓝怀中一钻,娇嗔道:“母亲!你瞧瞧,两个舅母真是没大没小的,这玩笑都开到我头上来了!”
元若蓝一面笑一面摇头,像是抱着婴儿一般搂紧了自己的女儿,又同两个弟媳说笑了一番。
阿南早早地命九岭回去取他的官服,又让白芍煮了醒酒汤过来,端到屋后的小池子里,元家引了温泉水过来,每个院里的小池子日日都有温泉水,很舒服,他连日来奔波,阿南想让他也泡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