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日未见,余冉整个人瘦了一圈儿。
一见到阿南,也顾不得寒暄,张口便道:“夫人,我弟弟听闻,众官员已经开始拟写弹劾锦衣卫的折子了。”
阿南立刻明白了她的来意,命人给她倒了茶,笑道:“别着急,我稍后便发那写了家书给他们传信。”
余冉的脸有些红,她讪讪笑道:“夫人,我冒昧前来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既来了,便与我一同用饭吧!”阿南拉着她的手,一同往花厅去。
花厅里早早备下了饭,吃得简单些,清清淡淡的乌鸡汤,搭配几样适口的小菜,阿南招呼余冉坐下,埋头吃饭。
余冉想了想,轻声笑道:“夫人,冉儿本该亲自过来,谢过夫人的维护,奈何年前府内事多,实在抽不出身来。”
“咱们本就不是外人,不说这些外道话。”阿南冲她微微一笑,“头面虽是我选的,但银子是六殿下给的。”
“年前他去过一次贵妃娘娘寝宫,专程说了和我的婚事。”余冉面上有些愁容,旋即十分坦然地告诉了阿南,“原本同意了,不知道为何,又不同意了。”
金六这人虽然瞧着懒懒散散,油嘴滑舌,但实则是个十分有原则的人,这种反口覆舌之事,不是他的风格,这倒是令阿南有些疑惑,便问:“前几日夫君同我说起你们的婚事,都说婚期已定,想来年后便要操办的。”
余冉凄然一笑:“终究是冉儿没有这个福气罢了。”
阿南皱了皱眉头,替她盛了一碗汤,低声问:“是否与他日前正在做的事有关?”
余冉接碗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望向阿南,阿南于是将昨日自己遇袭的事说了一遍。
余冉沉默半晌,才道:“我父亲与两个弟弟虽在军中征战,但国公府武将出身,也不是人人都能拿捏的软柿子!”
阿南见她生气了,便笑着宽慰他道:“不着急,万事等他回来吧!毕竟,好事多磨,对吧?”
余冉这才释然一笑,看着阿南,忽而问:“夫人,洪大人与你,是如何······”
她找不到形容词,却又实在好奇,便索性开诚布公地请教道:“我听闻,夫人在嫁给洪大人之前曾因害怕京中谣传做了傻事,直至出嫁那日尚且昏迷,可如今,夫人与洪大人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阿南咧嘴一笑,她总不能告诉余冉,自己重生而来,重遇爱人,便如获至宝,完全没有怀疑传言真假的必要,但又看着余冉一脸真诚,便冲她微微一笑:“因为我垂涎他的美色。”
余冉被呛了一下,险些背过气去,回头看阿南仍旧一脸的坦然,忍不住笑起来。
“我表妹曾说过,我不喜小白脸,最爱的便是野人,我家主君完全长在我的审美上。”阿南逗她道,“六殿下容颜倾城,更该是姑娘的春闺梦中之人,姑娘你素有女诸葛的贤名,便是先贤诗文、朝堂诸事都未能难得住你,莫不是这都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