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冉忍不住笑起来,末了,她幽幽地看向阿南,才又道:“若真的困难呢?”
“软的不行,你来硬的便是。”阿南用她的话逗她,“国公府武将出身,还打不过一个身娇肉贵的皇子?”
这下别说余冉,便是她身边的小丫头也跟着笑了。
阿南挑了挑眉:“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你又有贵妃娘娘撑腰,还怕他跑了不成?”
虽说是笑话,但余冉连日来的担忧,在这一刻才真正得到了舒缓,她感激地看向阿南,低声道:“夫人,日后还有很多事要请教!”
阿南忙摆手:“我不过插科打诨罢了,真要智计无双,还得是姑娘你!是我该向你请教才是!”
余大姑娘对时局的敏锐,不亚于任何一个世家大儒,这也是她女诸葛之名的来处。两人愉快地聊完天,已是下午,阿南去了洪泽的书房,写了家书送出去,盯着墙上的弓箭发呆,他这才走了几日,她竟有些想他了。
白芍见她呆呆的,便道:“姑娘,咱们今日还回夫人那儿去吗?”
阿南摇了摇头。
“那要不然我陪你出去街上逛逛!”白芍又道,“外头可热闹了,听说满大街都是跳驱魔舞的!”
阿南又摇了摇头。
白芍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有些担心道:“难不成是生病了?还是被昨日的事情吓坏了?”
阿南将她的手拉下来,笑道:“你先才也听到了,那些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都打算要联合那么多人上奏章弹劾皇子了!九岭已经很不容易了,又要管我,又要照管元家,若我还不安分要到处去走,就是个活靶子,自己送命不说,还累的大家跟着遭殃。”
白芍瞬间明白了,她叹了一声,道:“我可怜的姑娘。”
“不妨事,家里那么好,有吃有喝还有那么大的花园,怎的就可怜了。”阿南笑着伸了个懒腰,懒懒地道,“你带着她们几个出去逛逛,我想去池子里泡一会儿。”
白芍摇头。
“去吧,没事!”阿南往后推了她一下。
阿南收拾好东西,还没等下水,小芙就来了,有些费劲地提了一个超级大的食盒,皮笑肉不笑地看她:“怎么,谁惹夫人你了,连家都不回了!”
“你怎么来了?”阿南脱下身上的外袍,冲她招手。
小芙二话不说也脱掉了身上的衣裳,先她一步下水,舒服地伸了伸脖子,点头道:“ 舒服!”
阿南将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竟有十七八样,最下面一层还放了几坛子甜酒。
小芙接过她手里的酒坛子,冲她皱了皱眉头:“你如今真是无趣,家里连酒都没有么?”
阿南脱了衣裳,在她身旁坐下了,邀她一起吃酒。
小芙咕嘟嘟将一罐子甜酒全都喝了下去,阿南皱眉,低声道:“慢点儿!”
“知足吧你,等我嫁到山西去了之后,就你这人缘,陪你吃酒的人都没有了!”小芙冲她龇牙咧嘴。
阿南愣了一下,颦眉道:“你已经决定了?”
小芙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窗外树枝上的积雪,默默地又打开了一坛子酒。
阿南心里闷闷的,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只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