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副表情?我是去嫁人!”小芙嗤笑了一声,十分看不惯地推了她一下,道,“我提醒你啊,若是忘记了给我添嫁妆,我可要跑到你这大宅院里头哭闹喔!”
阿南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本想劝她两句,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陪她吃起酒来。
小芙接连吃了两三坛子酒,就丢了酒坛子,抱着阿南哭起来:“你知道吗?阿南,你是这个世上最幸运的人了!”
阿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着她的碎发,低声道:“你若是真不愿意,我娘已经答应了,会替你出面跟舅舅说,舅舅和舅妈都是通情达理的,绝不会在这件事上为难你。”
“阿南,阿南!你不懂,一点儿都不懂!”小芙醉醺醺地拉着阿南的胳膊摇晃,嗤笑道,“这个世上有那么多的男子,但只有一个缙云,如果不是缙云,那么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南愕然,她真不知道小芙的感情怎么会那么深!可是缙云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她这是在自暴自弃,阿南还想劝她,却被她死死地勒住,从喉咙里冒出一句话:“阿南,我难受······”
小芙醉了,醉得很厉害,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尽说些天马行空的话,半夏找了马车过来,说要将她带回家去,阿南想到滕家还在,还有长辈,便命人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让她安置。
那丫头不肯睡过去,死死地抓着阿南不放开。
半夏急得直跺脚,阿南轻轻地拍着小芙,笑道:“不妨事,我醉得更难看的时候她也见过了。”
就这么躺了一个时辰,小芙幽幽地转醒过来, 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便是:“白芍,去给我拿两瓶酒过来!”
白芍打眼去看阿南,阿南皱眉。
小芙便赔笑道:“难得在你这儿混日子,就容我开心几日好不好?”
“几日?”阿南哭笑不得,“你是打算醉死在我这儿么?”
小芙赶着下床,穿了鞋子,往外推白芍:“快去快去!瞧你家姑娘小气那样!”
阿南无奈,朝白芍摆了摆手,才抓住小芙往屋里拉,正色道:“这世上的确只有一个缙云,但别忘了,也只有一个颂和,并非人人都能如愿两情相悦,但不代表你失去了缙云,就不会再遇到令你心动的人。”
小芙听完,沉默了半日,抬头看向阿南,可怜兮兮地问:“能容我吃完一坛子果酒再说教吗?”
阿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白芍拿来的酒,递到她面前:“果酒没有,南烧要么?”
小芙接过酒,打开来,一股子扑鼻的浓香,她默默地摇了摇头,将酒又放下了,尴尬地摇头:“喝不了。”
“会不会是你已经习惯了果酒,觉着自己不能喝,但实际上,试试就会知道,比起甜腻腻的果酒,南烧才是真正的酒。”阿南取了小杯子来,倒满一杯递给她。
小芙白了阿南一眼,苦笑一声,虽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接了过来,默默地喝了下去,酒太辣,以至于她整个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她半晌才道:“看吧,的确是这样,除了果酒,其他酒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