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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夏冲着后岗上吹了三声哨音,便收了桌子,洗了锅碗,等着大奇回来重新做午饭。

孩子们从山岗上下来,在人群中发现了消失不见的张艺的身影。

“你过来。”唐仲白从姜沐夏口中得知他的异样行为,直接向他发问,“你跟吴俊认识?”

张艺手中提着一只灰兔子,装作听不懂反问他,“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把我抓去的是他的手下,我根本就没有见他的真身。”

唐仲白定定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分明就是不信任,“那你跑什么?”

他举着手中兔子笑道:“我没有跑呀,我去抓野味去了。你看,我运气不错,抓了两只呢!”他转了个身,目光扫向身后跟着的孩子,唐仲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小南双手揪着一只白黑相间的兔子长耳朵,有些吃力踉跄地走着。

“唐哥哥,你看,可以吃兔肉了。”他手中的兔子像是有灵性一样,听到要吃他,四只小短腿飞快地在空中蹬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它红红的眼睛顿了顿,意识到两只耳朵被人拎着,再次用力地扭动起来。小南一时没有拿稳,差点让它得逞。

唐仲白上前揪住四只兔腿,这下它像认命了一样,在唐仲白的手中老老实实。

“好,你去让姜姐姐烧热水,哥哥这就开始扒它的皮。”

“哎呀,哥哥好残忍。”小瑶捂着眼睛不敢看。

唐仲白笑笑,小女孩就是心慈手软。

饭桌上,张艺再次向唐仲白表达了他想住到别院的愿望,被其一口拒绝。

他得为这些孩子们的安危着想,他再敢闹腾,他不介意把人关到牢里去。

“你们……真的是……”张艺气得饭也吃不下去了,放下一句话,“早晚我都会让你们同意的。”便丢下碗筷,走了。

两人返城时摘了六个瓜,走到东城门时,只见冯念的脑袋挂在城楼上,两目紧闭,受着所有人的责骂。

姜沐夏不禁唏嘘,如果他知道自己最终的下场如此惨烈,他还会不会选择这条路呢?

姜家门口,一个男子走来走去,想要敲门,抬了抬手,放下。再走来走去,再来到门前,抬起手又放下。如此反复多次,他竟蹲在门口抱着头小声抽泣了起来。

两人走到家门口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情景。

姜沐夏认得此人,他就是冯思清的夫君。

姜沐夏跳下马车,好奇地问他,“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呀?”

男子本就黑的脸一下子又红又黑,面红耳赤地躲闪着他们的目光,结结巴巴道:“娘子让我来问问,问问……岳丈的头……”

两人听明白了,他是想让姜沐夏帮忙问问唐仲白,能不能把冯念的脑袋让他们带走。

“十日。十日后你到衙里找到一个叫胡大新的官差,他会带你到东城门取下。”

重刑犯人首级示众十日,在武朝是常有之事,唐仲白此举也不算徇私枉法。

“太好了。谢谢,谢谢。”男子高兴地冲唐仲白鞠躬行礼后,小跑着回客栈去了。

两人道别后,姜沐夏返身去了城北。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夜风轻轻流动,不知何时天空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道黑影在夜色的隐藏下,到唐家后门停下了脚步。

他手做喇叭状,一声声猫叫声传出。

不多时,有轻微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向着小门的方向传来。

小门打开,一个瘦高的身影从门内闪出。

门外黑衣人揪着他的衣领往巷子深处拖,把他按到墙上,压着声音厉声质问,“姓庄的,你是不想活了。岛上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不但不上报王爷,竟敢改名换姓跟着罪魁祸首逃离。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今日撞上你,你还想躲多久?”

“你说什么屁话。我躲什么,我是怎么被扔到岛上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说了,那是我为他做得最后一件事,现在岛被蛇占领了。我和他之间便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还找我做什么?”张艺冷冷地盯着黑衣人。

张艺心中气恼,当年他一步走错,跟了吴俊,多次救过他的命。帮他配制害人的毒药。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了控制住他,把他唯一的亲人抓到府里,明为照顾,实为质人。

弟弟意外而亡,没了控制他的傀儡。吴俊这才提出让他帮自己最后一个忙,此事了解,他便成为自由身,同他再无关系。

他在岛上待了五年,帮他控制住岛上的蛇群,把路过的渔船骗到岛上,将渔民喂了巨蛇。

五年时间,他做下了太多伤天害理之事,弟弟常在梦中问他,你做这些事可有悔意。我以死换你自由,为何你还要为虎作怅?

他从梦中惊醒,夜夜梦魇,无时不在想法子逃离。天可怜见,他遇到了唐仲白一伙人,救他于水火。

他终于从泥潭里爬了出来,是有远就逃多远,怎么可能重回吴俊身边。

黑衣人冷笑,“你做什么春秋美梦,入了王爷门,你还想脱离?难为王爷对你恩重如山,你竟如此没良心。”

“呸。”张艺一口痰吐到他脸上,骂道:“放屁,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如此对我,不怕遭天谴吗?”

黑衣人气极,挥手就是一拳,把人打倒在地。随手抹了把脸,面目狰狞道:“就算是又如何,你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永远都别想逃脱王爷的五指山。”他上前用力踢了张艺一脚,狠狠地还了他一口痰,“今夜我来找你,是王爷还念着情份,让你潜伏在唐仲白身边,找机会给他下毒,要了他的狗命。”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就给他陪葬吧。给你三日期限,他不死,死得就是你。”黑衣人交待完,快速离开。

张艺从地上爬起来,扯了扯嘴角,眦了眦牙,扶着墙站起来,拖着一身的泥泞慢慢往家走去。

雨水落到他身上,他浑然不觉。

终于走回屋中,打开门的一瞬间,屋中的油灯亮了,桌前坐着两个人,定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