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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杨公子,你还没听过奴家的条件呢?一万两白银如何?两万……不,三万两!这可是奴家所有积蓄了。”

任由苏清歌咬牙切齿,杨毅也不答话,最后只能气得跺脚,被张睢“请”出了自在居。

“苏清歌若是这般心思,倒也算是人之常情。”

“别被她骗了,我请她出去,并不是因为‘教坊司’的司职之事,而是她不愿意和我说真话,但想来应该没有太大的恶意。”

杨毅摇了摇头,只在院中与厉冰倩对饮数杯,了解了一下近期发生的事情,得知余白秋还没回来,便眉头一紧。

“余大师所说的时间已经过了蛮久了,加上沈医官也没有了消息,张睢,我这几日或许会在将军府那边,你与老关他们合计一下,看能不能去附近找一找,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克苏!”

“何事?”

“那件事还是要抓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真的有要它来救命的时候”

杨毅所说的,自是让那克苏去挖那条秘道,前段时间因为厉云海在这里,便停了下来,如今又可以继续了。

第二日一早,城南街道上就开始敲锣打鼓、鞭炮齐鸣起来,“盛胪馆”中派出盛大的送亲队伍,这其中许多人都是专门接洽“状元”游街之类的大型活动的。

喜庆的乐声从街头传到街尾,直到迎亲队伍停在“自在居”的门口,乐声犹自不会停歇,三支乐队轮番上阵,务必让这喜乐持续下去。

顾临安亲自捧着“金玉顶戴”这一套喜服上门,杨毅没有睡在主卧,而是睡在东厢房,他正在院中习练枪法,闻听喜乐之声,便停了下来洗了把脸。

“新郎官儿!郡马爷!这时辰不早了,换上喜服上轿吧?”

皇帝赐婚,盛胪令做媒,状元队迎亲,什么叫排面,这便叫排面,杨毅也着实感受了一把人生至高的闪光点。

在几名执事的伺候下,杨毅穿好了喜服,他头上戴的这一顶“金玉顶戴”,可是“教坊司”许多司职连夜做出来的,红色的底帽,背翅描有金纹,又有许多玉石点缀,帽心更是有一颗鹅蛋大的明珠嵌入。

这般华贵的穿着,也就是御赐之物才配拥有,身上的大红喜服倒没觉得有什么奇特的,无非是看不懂的瑞兽祥云,腰间一条宽厚的玉带却着实名贵,随着玉带绑紧,便算上穿好了这一套喜服。

在喜服的衬托之下,杨毅显得精神奕奕,平凡的样貌也有些俊朗起来,果然还得是“人靠衣装”。

杨毅走出门外,杜庄显得很热情,早就买好了喜糖,向四周街坊抛洒,许多人争抢着,这种事也就只有杜庄来做,才会觉得没那么突兀。

杨毅上了八抬大轿,等顾临安一声令下,迎亲队便吹吹打打将轿子抬向将军府去,这一路上杜庄和杜大勇作为“亲眷”跟随,也骑了一匹小马落在后面,杜大勇嘴里塞满了喜糖,也帮着杜庄一起向外撒糖。

厉冰倩站在门口看着花轿远去,心里有种说不出感觉,她微微皱了皱眉,很不喜欢这种气氛。

“冰倩姐,你也会跟着去将军府吗?”

“我去那里做什么?”

“我听街坊们说,将军府里的人贵气的很,我师父家里又是人丁单薄,没有什么背景,过去肯定要受欺负的,你若是一起去,凭你的本事,总是可以护住我师父的。”

“算了吧,杨毅既然没有开口,他就有自己的打算,我上赶着跟过去像个什么样子?说白了,我也不过是个租客而已……你师父交待了,让你今天去找江观察使,好去报名参加少年英雄大会。”

“我去参加那个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跟你师父一样,上阵杀敌吗?你不报一下‘武举’怎么脱颖而出?当年赵师姐就是这般举荐为官,何况你师傅说,你现在急需大量的战斗经历来修行,与那些各门派的天骄切磋,便是最好的法子。”

厉冰倩说完便反身关上了门。

杨毅平时骑马经验很多,但是做轿子还是头一次,而且这道婚书来得又急又快,他甚至没时间给自己准备什么“彩礼”,以至于迎亲队行走在街道上略显单薄,后面没有彩车跟着。

杨毅偷偷地通过轿帘向外看,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不明就理,纷纷指指点点,有羡慕的,也有鄙夷的,向来不在乎他人想法的杨毅,此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万没想到来一趟“异界”,居然还得靠吃软饭来保命。

迎亲队敲敲打打绕了小半个皇京,这才在吉时之前赶到裴府,裴府外早已做好了准备,不但清扫了街道,还在大门前换上了喜联和喜灯,但看得出来,这些准备都非常匆忙。

杨毅的轿子停在门外,顾临安从怀中取出那份御赐的婚书来,高宣了一声:“新人到!”

裴庆与两位姨太都在玉璧之后等待着,闻听声音便快步走出来,跨过门槛,走到屋外。

裴庆恭恭敬敬的躬着身体,两位姨太则是屈膝下跪,其余仆从无不照做。

“大乾圣典,王君诸谕,杨家有男名毅,为人品格端正,技艺非凡,与裴府郡主‘红月’,际会红鸾,两情相悦,可为‘裴府杨氏’,特赐婚典,望裴家开枝散叶,福泽绵延!”

顾临安像模像样的念了一下婚书,虽然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场面上得流程还得继续。

裴庆从头至尾都是紧绷着脸,当接过婚书之后,一言不发的就退回了堂屋之中,连一句好话都没说起,更别说给顾临安这个媒人封个红包了。

“请新人入府!”

迎接新人的事情,便交给了裴庆的两位夫人。

按照规矩,轿子是不能抬进将军府的,杨毅作为“赘婿”需要自行下轿,一步步跨过门槛走到府内去。

顾临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充当这么个媒人,亲自给杨毅掀开轿帘道:“郡马爷,请下轿移步吧?”

杨毅早就坐得疲乏了,这花轿颠簸的令人头晕,还不如骑马来的更舒适,迈步便走出了花轿,抬腿就向裴府的大门里走去。

“等等!在裴府外面,那是外面的规矩,裴家也管不着,但是进了裴府,就要有裴府的规矩,杨毅,你的出身有忌讳,该当知道,能够与红月郡主成婚,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可让外面的晦气冲撞了府内贵气。”

“这门槛之内有三座火盆,你便连续跨过去,好去去外面的污秽,自当知道从今以后要成为裴家人,不可将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或事带进门来。”

裴红月的二娘便是“萧红英”,是“乐清侯·萧放”的嫡孙女,因为萧家独子跟随高帝征战北疆时牺牲,这“萧红英”还是个遗腹子,但可惜,她的母亲也是在保大保小之间,被迫选择了后者,可以说她一出生,便是个孤儿,整个人生都缺失了父母之爱。

萧红英自己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所以性格中带着一些乖戾,她不喜欢那些不讲规矩的人,尤其是杨毅这样连脸上都“不干净”的人,这要带出去,岂不是成了将军府的笑话,可无奈,将军府与皇帝的赌约输了,便是一口屎,也得咽下去,绝不能给皇帝一个“发飙”的机会。

萧红英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尖酸刻薄,尤其说话的内容更是好像一根刺一样戳进杨毅心里。

但是杨毅还并没有发作,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连跨三步,就从门槛后的三个火盆之上跨了过去,有一种好像与过去彻底断绝关系的仪式感,似乎除了一个名字,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带进来的意思。

杨毅正要绕过玉璧,向正厅堂屋走去时,却又被叫住。

“还没到时候呢,急什么?虽然是陛下的婚书,但我们也得验过正身,以防假冒,顾大人,这般做总不算违背旨意吧?”

这次说话的则是裴红月的三娘“郑芳芳”,她的来头更大一些,乃是郑国公的孙女,但因为出身文士之家,不像萧红英那般咄咄逼人,说起话来也温柔许多,可话语里的意思却也不是与杨毅方便。

“这个……自然是要得,只是莫要误了吉时。”

顾临安明知道郑芳芳是要为难杨毅,却也毫无办法,在这两位的家世面前,他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如果不是借着“御赐婚书”的机会进来裴府,他平时与两位将军夫人交谈的机会都没有。

杨毅便只能在玉璧之后,被她们瞧来看去,时不时的张开手臂,转过身去,有一种警察临检时,被迫配合的感觉,开始还好,可时间一长,杨毅也觉得有些不耐烦。

“好了好了,两位夫人,时辰已经不早了,误了吉时,我这颗头颅都要不保啊!”

顾临安都快哭出来了,知道这一趟很不容易,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软钉子。

“好吧,杨毅,你且先记着今天说的话,裴府的规矩多着呢,日后再与你好好说道。”

郑芳芳终是放过了杨毅,这般施为也不过是给杨毅一个下马威,好叫他知道入了裴府,就不得肆意妄为,杨毅皱了皱眉头,重新绑好了玉带,且随她们一起进了正厅。

正厅堂屋也是做了布置的,两旁的太师椅各有八张,都坐着与裴家一系有着牵连的勋贵代表,杨毅看见了满眼冒火的“冯渊”,也看到了满脸好奇之色的“萧放”,其他人倒是不曾听闻,自也没去探究画像。

堂正处则是高悬着裴家世代获得的功勋匾额,最上面的是“云龙之臣”四个大字,这是太祖帝李傲亲笔写给裴家的,一共有二十八块,代表着开国、建国之初,功勋最高的二十八位臣子。

如今这些臣子的画像和事迹都被陈列在宫城中的“云龙阁”中,希望历代帝王都能记住这些功臣的付出。

在“云龙之臣”下面,则是“辅国大将军·裴”的字样,然后则是高祖帝李业送的一块“武运昌隆”的匾额,直到最下面则是一块“世代名将”的匾额,这最后一块却是成帝李洪写的。

光是从这几块匾额就能看出来,裴家在历代皇帝心中的重要位置,而此刻裴府家主裴庆就坐在匾额之下,身上连喜庆一点的衣服都没穿,只是按照平时家中穿着,穿了一身素白常服。

“裴侯爷,时辰快到了,是不是要将郡主请出来了?”

“你急什么?这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红鸾节会上,红月相中了这小子,算你从旁‘煽风点火’,做了点媒之事,可杨毅的父母辈不在,这拜堂,又拜得是谁?难道还要裴某喝两杯‘请礼酒’吗?”

裴庆眼中精光一闪,盯着顾临安说着,便让顾临安感觉如芒在背,头上冷汗津津。

裴庆的意思很明显,所谓“父母之命”,那就是杨毅听从谁的“命令”,便让谁来坐在这堂上来,李玉不是强行下得婚书吗?那便让他屈尊降贵来这堂前一坐,倒是要看看,李玉能不能做出这等没脸皮的事情来。

别说顾临安不敢将这件事回禀李玉,就算是回了,这宫城“培心殿”往来的时间可是不短,今天的婚礼还如何继续下去。

就在顾临安左右为难之际,便听府外忽然有人喊道:“威国大将军·闻太保,到!”却是裴府的小厮正在唱喏。

原本大堂中还在小声的窃窃私语,忽然间便安静下来,只见一名白发苍苍的魁梧老者走了进来,他的身高足有八尺,身背宽阔,双臂一展,将披风卸下,便将好似倒三角一般的背阔肌展示出来,连宽松的袍服,都完全遮挡不住他这般强悍爆炸力的身体,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便好似一座铁塔般,遮住了所有光芒。

“哈哈哈!老夫,可算是没有来迟,裴庆,平时你想跟老夫平起平坐,可是没那个机会,便是你父亲在世,恐怕也得看老夫的心情,今天倒算是让你捡了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