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金属链条在不断地颤动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每一层下降都让珐项的心沉得更重。周围的光线随着深入地下变得昏暗,仿佛连带着珐项的希望也被一点点吞噬。
他的身体被无情地束缚在冰冷的惩戒椅上,手腕和脚踝上的锁链紧紧地锁住他的每一个动作,让他无法逃离这个注定落入深渊的结局。
临柏坐在他旁边,满脸爱怜,他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珐项的头发,仿佛对待一件珍宝。
珐项忍了又忍,终于开口确认:“是不是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得到解毒剂?”
临柏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当时我已经试过了所有能救程彻的方法,但我无能为力。那时我的精神海已经岌岌可危,甚至想过和你父后同归于尽。但我无法接近他,他的防备太严密了。”
临柏继续说:“我发现了虫后的唯一弱点——那就是你,珐项。作为他唯一的孩子,你是他的软肋。只要能成功接近你,让你中毒,他必定会拿出解毒剂。”
珐项痛苦地摇头:“不是的,当初是我先喜欢上你的,是我一直在纠缠你。”
临柏觉得好笑,他轻轻地吻了吻珐项的额角:“那是骗你的。是我故意去你经过的地方说你的好话,你才会注意到我。”
珐项的心彻底死了——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被爱过。
电梯持续如末日般下行,珐项的声音在昏暗的电梯内沉闷响起:“那……你拿到解毒剂了吗?”
临柏微微摇头:“你父后手段很高明,我至今不知道他是如何为你解毒的。”
电梯终于停下,临柏将珐项推出电梯,推到一间手术室的门外。
珐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现在……要拿我去做试验了吗?”
临柏轻轻笑了,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试验早就开始了,珐项。我一直在借着惩戒你的机会,提取你身体的各种组织细胞送来研究,研发也一直都有进展,程彻也已经恢复了神智。只是他的身体和精神海被我污染得太严重了,无法彻底解毒。”
珐项的脸上闪现恍然:“彻底解毒……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临柏小心地解开一些珐项身上的束缚,把他绑上了手术台。
“你之前的毒素抗体数值太高,我需要等你的数值降低到程彻身体能接受的程度,再把你的血换给程彻,他就可以完全解毒了。”
感受到珐项身体的颤抖,临柏赶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头,“你放心,你们的血液经过生物兼容器时会完全适应对方身体,不会造成任何额外的负担。”
珐项再次苦笑,他的心中充满了自嘲:“何必要换,你直接抽光我的血给他不好吗?”
临柏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看向珐项:“宝贝,你该不会以为我恨你,想杀掉你吧?”
珐项心灰意冷地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你未必非得要恨我,你只是不爱我,你的心里只有程彻。”
临柏的手指灵巧而稳定,他一边将珐项的四肢固定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一边轻吻着他的脸颊和嘴唇。
“珐项,你误会了,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你了。”临柏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程彻是很好……可惜我配不上。我的身体,我的心,都被你父后开发的毒素污染了,再也回不去那个有阳光的世界了。”
“你的心里没有我,”珐项想哭,爱情真的过于奢侈的,是他不配得到的东西,“你心里的人是程彻,所以你才会伤害我,把我当做工具去救程彻。”
临柏没有反驳,他打开另一间手术室的监控,沟通过后,便开始操作机器,准备进行换血手术。
“你说得很对,我就是要伤害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我要让程彻回到光明的世界,也要让你跟我一起,沉沦在我这个无底的深渊,永远也爬不出去。”
随着机器的嗡嗡声,珐项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看着临柏,看着他眼中那无法抑制的疯狂,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你……是想让我留在你身边吗?”珐项的声线不觉带上一点期待。
临柏的手抚上他的面颊:“会很痛,你忍一忍。”
珐项的意识渐渐模糊,他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他看到自己的精神海被一股阴冷的黑暗力量侵蚀。周围原本繁茂的华美植被开始逐渐枯萎,一片片叶子变得干枯、脆弱,仿佛生命力在瞬间被抽离。
珐项的精神体天牛站在这片荒芜之上,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力正随着能量的流失而逐渐衰弱,直至奄奄一息。
就在珐项感到绝望之际,临柏忽然从一个黑洞中跨越而出。他轻柔地抱起珐项几近透明的精神体,如同捧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他像是最细心的匠人,开始用纯黑的精神丝线细致地修补他的每一个伤痕,用机甲为这个重铸身体,机械部件与生物组织的完美融合,让珐项的新的精神体更显强大与坚固。
最为惊人的是,临柏彻底将珐项的精神海改造成了一座机械城。高耸的黑色金属建筑,错综复杂的管道和线路,构成了一幅未来科技的景象。
机械城中心,一个巨大的能量核心开始缓缓运转,它散发出黑色浓稠的能量液,这些液体沿着管道流淌至精神海的每一个角落,为这个黑暗的精神海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新能量。
改造完一切之后,临柏退出了珐项的精神海。他对着缓缓睁开双眼的珐项微笑:
“珐项,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成为我真正的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