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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风川醒来,已经是晌午了。

他上半身包满白布条一动也不能动,连带着语言功能仿佛也丧失了,眼神紧紧盯着纪无双,等他说话。

“放心,手术很是成功,观察一天后你就可以回府了,只需要每日按时上药即可,半个月后老夫保你一点疤痕都看不出来。”

纪无双将金疮药和用名贵药材制作的祛疤膏全都交给了黑衣人,很是耐心的叮嘱了一番。

“最近几日吃点清淡的,忌腥辣,你主子这会儿麻药劲过去了估计觉得疼,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要轻易挪动他,防止刀口出血。”

黑衣人点头如捣蒜,将两瓶药膏妥善收好后,从怀里取出一枚类似铜板的硬币,“您凭这个可以去青衣十三楼名下的药铺免费兑换任何药材,永久有效。

这是少主之前就安顿给小的的,请神医收好。”

随后双手奉上。

纪无双也没有推辞客气,眼神欣慰的扫了眼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秦风川。

这小子上道。

他肯定去。

叶晚娇几人又等了一日,一直到秦风川情况稳定后,立马拖家带口的回村了。

临走前,纪无双一点也没有客气,横扫青衣十三楼的各大药铺,带走了一大包药材。

接待他的掌柜一直面色带笑,期间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足以见得,青衣十三楼底蕴深厚。

浩浩荡荡的马车驶出阴阳城时,还肿着一只眼睛的顾清风挑开门帘,看着街边明显变多的乞丐,冷哼一声直觉得解气。

天道好轮回。

死老头家被偷了活该。

*

半个月紧锣密鼓的修缮房子后,整个叶家焕然一新。

站在山坡上向下俯视,叶家绝对是桃花村最气派的房子了。

在原本的基础上又扩张了两亩地,叶鹤礼专门在挨着后山的地方打造出一个大练武场,参考的正是当初镇北将军府的构造,以便叶承安他们更好习武。

还专门把马棚修建在旁边,若是想骑马了,直接进练武场绕圈即可。

练武场前边则是一排排鸡舍等,家里人口太多,鸡鸭鹅都是可以补身体的,还有鸡蛋鸭蛋啥的,家里的大小伙们都到了吃垮老子的年纪,每天身体消耗大,饭量惊人,就这样每月还必须要去阴阳城进行采购。

走的是鹤翔楼采买的内部通道,索性也省事。

宅院的改造是叶鹤礼亲自操办的,他亲自画建筑图,主打实用,美观则是次要,一家人住的舒舒服服比啥都重要。

他还开辟出一大片种菜的地,找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发动一家人一天就种上各种各样的蔬菜了。

房子多了,空间也就大了,叶晚娇都拥有独立的房间了,同院子还住了叶晚清和柳芷韵,她两人闲暇时还种了一大片的花,也不知道能不能长出来。

见状,叶晚娇在三人的小院里特意圈出来一小块地,往里面随手撒上了一些毒草。

纪无双一见她这样,也在自己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还专门种了一些名贵的药草,就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

叶晚娇的房间里,她特意给她的宠物们都准备了睡觉的窝,并排放在了墙根底下。

家里地方大了,人也多了,叶鹤礼又找来打井的老师傅多打了几口井。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桃花村附近的田地里都长出来茁壮的小苗,村民们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变多,一个个都恨不能将小苗当祖宗供着,生怕被风刮雨淋误了收成。

入夜,万籁俱寂。

“铛铛铛铛……来人呐……有人使坏……”

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接着大门外不断传来纷乱不一的脚步声,叶晚娇从睡梦中被惊醒,随便披散了件衣裳就耷拉着布鞋跑出来了。

她出来时,大门敞开着,叶承安、叶鹤礼等人早已不见踪影。

叶晚娇蹲下身把鞋跟扶起来,将胳膊套进外衫里面,也随手捞了根木棍,紧跟在村民身后跑。

村口大树下围满人,一根根火把将这里照的灯火通明。

叶承安站在中间押着两个被抓住的人,他脚狠狠踹在来使坏男人的膝盖上,把人摁倒在地上,脸紧紧贴着地面摩擦。

在他身后,还有二十几个村民同样义愤填膺的抓住了半夜来他们村使坏的十几个人。

最先发现坏人的是村里一个独自带着孙子的孤寡老妪,她狠狠啐了被摁在地上的坏人一口,将手里提着的锣顺手敲了上去。

“就是这帮狗崽子,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来拔咱们村的苗,得亏老娘大半夜被尿憋醒听到了动静,不然,让这帮狗崽子拔一晚上还了得。”

“一群不得老死的玩意,来咱们村使坏了,千万不能放过他们。”

她年纪大了只剩下一个孙子,还指着这点地收些粮食,给孩子攒点银子将来好讨媳妇呢。

村里有些人家看她一个老婆子种地种不动,有好心的路过就会上来搭把手,还有叶家的几个小子,经常帮忙,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呢。

她家的房子就在村里田地旁边,夜里睡觉总感觉不踏实,就借着上茅房的名头想去看看田地,谁知道还真看到有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趴在地里,屁股朝天撅着,一扭一扭的,一看就没干好事。

本着宁可折腾也不能错过的原则,她没轻易打草惊蛇,悄悄回屋里取出老伴留下的家伙事,敲锣打鼓把全村人都弄醒来了。

若不是有人使坏,老妪也不怕,顶多就是被村里人骂上几句。

但她知道村里人看庄稼地看的比自己命根子都重,容不得一点闪失。

这么一折腾还真没白折腾,真有人半夜不睡觉来他们村使坏。

她手上刚长出来就被随意拔掉的苗就是证据,老妪越看越心疼。

用锣打完人还不解气,她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扬起就狠狠的打在为首之人的身上,边打边痛心疾首的骂道:“丧尽天良呀,粮食你都祸害,你吃露水长大的,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村长见人情绪越来越激动,毕竟那么大年纪了,老人经不起折腾,于是,他连忙给人使眼色。

老妪隔壁邻居婶子是个有眼力见的,她“哎呦”一声跑进人堆里,拉住老妪就脸色急切的说道:“菜婶子,这折腾有一会儿了,全村都被折腾醒来了,你看叶家小闺女都出来了,婶子你孙子估计这会儿正自己在家里了吧?要不我带你回去看看,万一出岔子怎么办?”

被她这么一提醒,老妪这才想起还在屋里被她锁住的小孙子,立马着急起来,“对对对,我孙子还自己在家锁着呢,我得回去看看才放心。”

村长适时地抖着旱烟出声,“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在呢。”

把老人家送走后,神情同样愤恨的村民便逮着人狠狠揍了一顿,听他们哭爹喊娘也没饶过,一直到把心里那口恶气出了才行。

眼瞅着快把人给打死了,村长才喊住众人。

“问问他们为什么大半夜来拔咱们粮食,谁指使的,若是我没记错,这里边有几个熟面孔应该是隔壁村的吧?”

“就是隔壁村的,村长,被叶家小子摁住的那个前年和我一起打过零工,现在居然来咱们村使坏,可不能轻饶了这小子,这群人都不能轻饶了。

他们故意使坏,咱们为了庄稼地付出了多少不容易了。”

这话激起了村里人的共鸣,一阵阵附和声快要将村口掀起来了。

群情激愤中,其中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子结结巴巴道:

“没……没人指使,我们……我们就是看你们村种上地了眼红,所以鬼迷了心窍才过来的,我们真知道错了,你们行行好。”

有人求情,一个接一个被逮住的人开始哭哭哀求村民放过他们,张口闭口咬死是眼红才过来使坏的。

“他们撒谎。”

哀嚎声中,叶晚娇清脆而又稚嫩的声音奶凶奶凶的,她白静软乎的小脸微微鼓起,像是要把人咬死一样。

众人的视线全都聚集她身上,叶晚娇举起她刚在来的路上捡到的药粉包,掷地有声道:“我在路上捡到了这个,若是没猜错的话,是毒药。”

“是会让粮食苗枯萎的毒粉。”

坏人哑然。

村民全都愣在了原地,叶晚娇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坏人,“大哥,你翻他们身上,看看还能不能搜出来这种药粉了。”

叶承安没有丝毫的犹豫,弯腰就搜了起来,其他人见状,也有样学样的开始扒这群人的衣服。

等到全都检查完后,还真从这十几个人身上找出三四包毒粉。

事实就摆在眼前,村民们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蜡黄惨白。

“叶家丫头,这玩意真能害了咱们的庄稼?”

叶晚娇笃定地点头。

村民们如遭雷劈。

村长抽旱烟的动作都停下了,一双干惯农活布满老茧的手怜惜的摸着手里被拔掉的苗,脸色凝重。

他吩咐众人:“你们把人先绑了,黑灯瞎火看也看不出来,天也快亮了,等天亮来一波人和我去看看他们究竟嚯嚯了多少苗。”

“好,若是咱们庄稼真被嚯嚯了,老子就算是手上沾血也非得把这群畜牲宰了。”

叶承安眼眸漆黑的盯着这伙人,仿佛在看没有温度的怪物,他的唇线拉直,毫无情绪地说:“把人都带去上次的地方,今晚就是把嘴撬烂也非得让他们全盘托出。”

*

翌日,叶晚娇醒来时,村长已经在他们家里和她爹商量了。

他脸色蜡黄,一宿没睡,旱烟抽个不停,整个厅里烟雾缭绕的。

叶鹤礼脸色同样凝重。

叶晚娇路过两人的时候,依稀能听出“指使、天玄宗,下药”等字样。

她径直寻找家里最能说的人——孟君彦。

他忙了一晚上也才刚眯眯一会儿,没成想一巴掌被叶晚娇拍醒了。

孟君彦条件反射的蹦起来,闭着眼睛就开始趿拉着鞋找东西,嘴里嚷嚷着:“下雨啦下雨啦!”

叶晚娇:“……”

等孟君彦打开房门,阳光直射下来后,他才反应过来,一脸迷茫的看着站在他床边的叶娇娇。

孟君彦:“……”

他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以前家里一到这个季节就会漏雨,十几年的习惯已经成条件反射了,一旦脸上滴嗒东西,就一准在下雨。

“娇娇,你怎么过来了?”

“来问你昨晚之后发生什么了?”

她一问这个,孟君彦可就精神了,小嘴叭叭的坐在凳子上就讲了起来。

昨天,那群过来干坏事的人都被拉到之前村里的废弃房子里。

这群人嘴死硬,咬死不说背后指使的人,被磨的没耐心了,叶承安直接让人把他们全都绑在了柱子上。

严刑逼供。

本以为有多烈性呢,没想到才用了两个监牢里常用的逼供法子,有人就扛不住招供了。

撬开了第一个人的嘴,余下的也都纷纷招供了。

孟君彦一拍大腿,气愤道:“又是那个天玄宗使坏,他们贼拉坏,见不得咱们好,这次直接从外边找人让半夜来咱村下毒。

而且啊,天玄宗还故意吩咐他们,让掩耳盗铃,假装是将苗拔啦,实际上暗地里是下毒。”

“亏得娇娇你聪明,发现了他们的诡计。”

说着说着,孟君彦肩膀又耸了下来,神情失落。

“可惜咱们昨夜里还是发现的晚了,今天村长带人去查,有七成的地里都被撒上毒粉了,还有三成的苗被那群人给嚯嚯了,丧尽天良的孙子,不得好死的玩意。”

叶晚娇沉吟片刻,眸色讳莫如深,“叶家地破坏了多少?”

孟君彦捂着脸闷声闷气,“有一半都被撒了毒粉。”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睡吧!”

叶晚娇拍了拍他,大步流星往外走。

孟君彦见她这样,闷闷问:“娇娇妹妹,你去哪?”

叶晚娇丢下两个字后扬长而去。

“解毒!”

她若是解不了毒,就半夜让叶承安偷偷往地里浇灵泉水,总有办法救活的。

玄天宗不想让她们种地,她偏不如他们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