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全世界,绝大多数的男性在少年时都会有个军装梦。
军旅题材在影视作品中也一直是主流。
看到二叔果然是个军人,昨晚嘉峪嘉峻怒刷三部军事电影。
今天还让安秘书找了几部,说是回宾馆以后,晚上还要好好看一看。
其实就现在他们的种种表现,到了将来,应该不会做那种毁灭家族事业,只为报复聂钊的事,但他们也有个致命的问题,因为被梅潞像小绵羊一样养过,太娘气。
城府是天生的,所以他们注定成不了聂钊。
但是,当聂耀作为军人式的偶像面对他们,是有助于他们人格的养成。
既然已经来了嘛,陈柔也希望聂耀能给这几个孩子一个心平气和相处的机会,讲讲他自己的经历,也把他对于大陆,对于军方的看法和感想分享给几个孩子。
虽然还没最终确定,但聂嘉峻很快就得出发,去米国或者英国留学。
聂嘉峪也马上要赴新加坡读大学。
男孩子定性差,在外很容易学坏,聂耀于他们,也会是个非常正向的榜样。
让他们多跟聂耀接触,也就很有必要了。
既然聂钊已经约好是明天,那陈柔明天也就不安排别的事了。
她握着手机,看蔡小姐气势汹汹的上了车,把今天在蔡氏发生的事大概跟聂钊讲了一遍,并说:“有可能蔡师父会把家产留给侄房,但是他捐掉的概率也很大。”
算安秘书机灵,直接把蔡小姐带到了她叔叔面前。
她叔叔占着半条街,有可能会留给她,但更大的可能是捐掉。
不过因为安秘书没有提前汇报,聂钊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他却问:“你们下午不该是去洪门,怎么就去了蔡氏?”
陈柔默了片刻,反问:“所以你跟洪门也打了招呼吧,说有个孕妇要去踢馆?”
又故意说:“洪门的人找到了蔡氏,还给我亮了一手好功夫。”
聂钊此刻在Icpo总部,正在等着见负责人。
他在楼梯间,站在窗前抱着手臂打电话,听说洪门的人现场竟然动手了,他也激动了,习惯性的一手叉腰又撩西服,紧了领带又松:“他们竟然敢在你面前动手?”
又慌得问:“拳脚不长眼,没有伤到你和崽崽吧?”
陈柔先把蔡小姐故意踢拖把搞事,以及洪门和蔡氏的几个年轻人亮功夫的事又跟聂钊讲了一遍,这才说:“老板,你这等于是在越界侵犯我的生活,我很不喜欢。”
她要开心的时候,或者是在家人面前,都是叫他阿钊。
但要生气,要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叫他老板。
而陈柔的性格自来爽利,非一般的大事,她是不会冲人发脾气的。
可她只是四处随便走一走,聂钊却于背后暗矬矬搞小动作,还搞得声势浩大,陈柔很不喜欢,当然,在她想来,聂钊是一家家打电话,拜托宗师们不要欺负孕妇。
陈柔就有点生气了。
聂钊沉默片刻,也反应过来了,试问:“阿柔,你生气了?”
陈柔坦言:“我不喜欢被越界侵犯。”
聂钊明白了,太太是真生气了,但要命的是,他好像还是头一回惹她生气。
而在这方面,他并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她才能不生气。
不过陈柔其实想岔了,聂钊也没她想的那么小气吧唧。
他跟黄师父,蔡师父,洪师父们谈的是,让他们整理一下各家的历史渊源,过一段时间影视公司的人会亲自登门拍摄,当然不是让宗师们做演员,而是做采访。
用将来的话说,就是拍一部关于行业的纪录片。
现在国内还没有兴起纪录片了,再说了,专门针对某个行业的记录片没有办法被商业化,赚不了大钱,聂总那么做,也是在做慈善,宗师们也乐得给他面子。
也是因此,要不是蔡小姐故意搞出破坏,今天他们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敢动手的。
洪门的阿峒和阿崆专门赶来,也是怕陈柔万一要出意外,来照料现场的。
聂钊想解释,但又怕自己越解释陈柔会越烦,就只好沉默着。
陈柔听不到他说话,以为他是挂掉了电话了,就试着问:“喂,你挂了?”
聂钊忙说:“我在的。”
陈柔听到咕唧咕唧的声音,又问:“你在干嘛?”
聂钊因为紧张,问sam要了水,正在喝水。
他下意识说:“我在喝水。”
但他知道,陈柔不喜欢听人讲废话。
于是又连忙解释:“我在Icpo总部,协调鬼头昌的事。”
关于鬼头昌的后续确实需要聂钊去盯着,陈柔就说:“辛苦你了。”
聂钊听她语气没那么严肃了,试探着问:“所以,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陈柔这种女性是,即便生气,也不需要别人哄她的。
当然,她有她的底线,她也会跟聂钊讲明,他知道之后适可而止也就罢了,但如果她讲了,他不改,还是一再挑衅她的底线,那很有可能,她哪天就不告而别了。
所以她轻轻唔了一声,就算揭过了刚才的话题。
转而问聂钊:“那位蔡先生,咱们是非雇不可吗?”
无疑,蔡先生肯定是一位电子行业的精英,有他入职,聂氏就可以尽快占领亚洲电子信息行业的市场,而不是像陈柔所在的上辈子,电子行业是由日韩抢先占领。
但祭先生是精英无疑,可从他妹妹陈柔就看得出来,他也是个唯利是图的人。
等他回国,必定还会想各种办法来跟蔡师父较劲儿,抢占房产。
陈柔就在想,那人,要不然聂钊就别费心去挖了。
不过聂老板向来思路清奇,他却说:“阿柔,这件事于咱们聂氏,是很有利益的。”
陈柔差点就要骂聂钊是黑心奸商了,却也耐心问:“什么利益?”
聂钊解释说:“既然蔡师父有意把各门功夫学派集中到一条条街上,我会安排企划部的人去跟进这件事,我也会帮蔡明理先生雇一个好律师,帮他来打这桩官司。”
有钱老板的弯弯绕,陈柔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所以你是左手帮蔡师父,帮各家功夫流派,但右手又帮蔡师父的好大侄子,两边拱火,要他们打起来?”
他这两边拱火的,怎么像个反派一样?
但还别说,聂老板的行径,还真是妥妥的大反派。
他说:“听你的意思,本来整条街都应该是蔡氏的,那么,蔡明理就应该起诉地方政府,要求他们返还整条街,他们一家当初的离开,也不能以逃亡来论,而应该叫非人力可抗的滞留,这样一来,他们将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拿到整条街。”
陈柔被聂钊说生气了,而且觉得他有点助纣为虐的意味。
太太还生着气呢,他却说这种话,聂钊其实也挺紧张的,但是,他的话只讲了上半段,还有下半段的嘛,他也猜到,他太太肯定爱听下半段。
所以他又说:“官司总要打个一两年吧,到那时,他在聂氏的工作差不多也将做完,而在大陆起诉大陆政府,他没有赢面的,但是,利益的驱使,他会起诉的。”
经他这样一说,陈柔顿时豁然开朗。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也皆为利往。
所以,为了一条商业街,那位蔡先生肯定会回国,也会到聂氏工作。
聂钊会支持他的工作,更会支持他打官司,而等他的官司输了,他在聂氏的剩余价值也差不多就要被榨干了,到那时只怕他不走,聂老板都要赶他走人了。
好吧,资本家果然黑心又险恶,套路十足,还一套更比一套深。
安秘书安排的是一辆商务车,此时大家都上车了,在等陈柔打电话。
她回头看了一眼,说:“我该上车了,完了再聊吧,再见。”
她要再见了,但聂钊还不想啊,忙问:“阿柔,你,你还生气吗?”
陈柔并没有听到,因为她说完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她一上车,安秘书关车门,司机也就一脚油门,直接回酒店了。
聂涵绝对是故意的,她坐在陈柔身边,就笑着说:“要我说,咱们种花功夫的真传还是在大陆,今天见的那几位虽然各人只露了一手,但叫我大开眼界。”
见蔡小姐依然闷闷不乐的,她就又故意问人家:“蔡小姐,您觉得呢?”
蔡小姐今天才知道,自己差点能成个小富婆,结果她的叔叔却要把一切都捐掉。
而她其实不懂功夫,只不过是父母总在骂国内,骂大陆,她听习惯了,就自然而然的瞧不起大陆,见了什么都想批评两句。
那几位年轻师父虽然只露了一手,但一手就足以证明人家确实够厉害。
但是,聂家兄妹被震撼到了,甚至还因此为大陆而觉得骄傲。
但蔡小姐不是啊,她此时心乱如麻,只想一件事,她的房子,要被捐掉啦!
所以她并不接聂涵的茬,回酒店后急匆匆上楼,就又打电话去了。
而另一边,聂钊把太太给惹生气了,又不知道她会不会把气存在心里,像曾经的韩玉珠一样憋着自己,闷着自己,再把身体搞坏,在跟Icpo谈完工作后,本来可以直接搭乘他自己的私人飞机回香江的,回家也好休息一下。
可他站在机场的出发大厅默了好一会儿,却是招手保镖们:“改行程,上大陆!”
从新加坡上大陆会是红眼航班,凌晨一点起飞,而且只有那一趟。
坦白说,sam都觉得老板有点太极端。
所以劝说他:”boss,您还需候机好几个小时,而且还要熬夜。”
但聂钊进了VIp候机厅,打开电脑说:“我得加会儿班,到时间了喊我。”
不论任何人看来,他这种行为都很极端的。
毕竟他有的是专机,上去就可以休息,至于想上大陆,明早通关之后,从口岸过境也是一样的,他现在的行为就很多此一举,还搞得自己很累。
但聂钊可不这么想。
杯弓蛇影,他只怕陈柔万一心里闷了气,要损害她的健康,要像韩玉珠一样,那么优秀,却要英年早逝,怕他的宝宝要像他一样,一辈子都活在没有母爱的阴影里。
两厢比较,他坐个红眼航班又算什么呢?
就这样,不告而至,他准备一大清早的,就上酒店,给太太个惊喜。
而另一边,岳中麒站在特警队大门外的电话旁,正在感受,什么叫缘份的奇妙。
因为聂耀帮他从公交车上追了个姑娘,他今天鼓起勇气打电话,俩人聊了一会儿,姑娘竟然主动提起香江,聂氏的老板娘陈柔来,还说,陈柔是她的偶像。
对了,她竟然说她见过陈柔,还说她们曾经在一起吃过饭。
岳中麒也脱口而出:“我和聂太也是朋友呢,小乔同志,这缘份也太奇妙了吧!”
女孩也很惊讶,并且说:“那咱们明天见个面吧,聊聊聂太太?”
岳中麒一看时间,说:“明天我忙,后天吧,后天咱们见面,聊聂太太。”
其实那个女孩子就是上回陈柔和聂荣一起来的时候,同桌吃过饭的,民政局的乔秘书,缘份就那么巧,就在公交车上,她和岳中麒看对眼了。
而因为有个共同的朋友,聂太,他们俩眼看就要成一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