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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还委屈呢,刚刚明明还是温情的一幕,怎么父亲一下子又发起火来。

他也生起气来:“哪个混账在您面前搬弄是非,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贾敬看他这样更加生气,叫嚷着要请家法。

尤清之这才开口说话:“父亲莫要生气,不如和大爷直说。”

“正是,我是真不知做了何事,惹得父亲如此生气。”贾珍还委屈呢。

贾敬叹道:“说起来脏了我的嘴!珍儿媳妇在这里,我也不怕她笑话。如今这府里是被你糟蹋地一团糟了,管脏的臭的你全往房里拉。更是伙着一群人在外吃喝嫖赌,欺男霸女。我听说前阵子,你还敢应了人家帮着摆平官司!”

贾珍辩解道:“我也未曾强迫人家,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再说那官司不过小事,让赖大来我的帖子跑一趟便罢了。”

“糊涂!孽障,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不成?你现在仗势欺人,焉知自有更大的势来压你!”贾敬见贾珍把这事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深觉自己罪孽深重,养出一个混世魔王来。

“你明日把帖子交给我,回绝了人家,和蓉儿一起来我书房念书。”

贾珍快三十岁的人了,哪里肯跟着儿子一起读书,当即拒绝:“我都多大了,也念不出什么名堂了。官司一事倒也罢了,读书是万万不成的。”

尤清之听到这里,也赞同贾珍的说法:“大爷说的是,如今也读不出什么名堂来。父亲只管把心思放在蓉儿身上。”

“是是是,大奶奶说得对。”贾珍连连点头。

贾敬不解地看着尤清之,觉得这话不像是她说的。

尤清之笑着接着说:“不如让大爷直接背律例算了,也好让大爷晓得哪些事情不能做。”

贾敬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好。孽障,你可听见了。明日你先陪你媳妇回门,后日起,你来我书房。我是指望不上你能上进了,懂得别给咱们家招祸就是了。”

贾珍怒目而视,恨不得把尤清之给吞了。

贾敬见了,又把他骂了一顿,贾珍这才气冲冲地走了。

尤清之也跟着退下。

整个厅里又只剩下贾敬一人,贾敬呆坐了下,望着烛火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丫鬟上来添茶,这才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打发了丫鬟,独自去了祠堂,跪了一夜。

次日一早,各人在自己房里用了早饭,贾蓉按时到了祖父书房请安,尤清之则是洗漱好了等着贾珍一起回门。

却不料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贾珍久久未来。尤清之打发了好几拨人,都无功而返。

再晚点就真迟了,尤清之知道贾珍这是打算给她一个下马威,于是不打算再等。带着人上了马车。

银蝶是从小跟着尤清之长大的,事事都为自家姑娘操心,当年尤清之年纪大了,婚事没有着落,她一个小丫头,还偷偷去官媒打听人家的公子。

好不容易姑娘嫁了人,虽则夫君不是个好的,可是上头还有个明事理的公公回来主持公道,银蝶好不容易松口气。

如今见自家姑娘一个人回门,急道:“姑娘再等等吧。”

尤清之道:“大爷不打算去了,等不到的。”

“要不去请老爷,让老爷说说。”银蝶深深感受到府里有贾敬的好处了。好歹有个人能管束贾珍,否则姑娘在府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地方站。

尤清之苦笑道:“也不能事事拿老爷压他,一则次数多了,他也没个惧怕了;二来,大爷到底是老爷的儿子,我次次靠着他弹压,久了老爷也会不耐烦。”

“可姑娘一个人回门,家里太太还不知如何奚落你。”银蝶并不喜欢尤太太,皆因自从这尤太太进门,常以话语排挤自家姑娘。老爷在世时还尚且说得过去,吃穿上委屈不了姑娘,但自从老爷去世后,自家姑娘任何东西都是排在两个妹妹后面,漏了也有的。

银蝶一心想把尤清之的脸面撑起来,好不容易嫁到国公府,自然不能锦衣夜行。

尤清之刮刮银蝶的鼻子:“傻丫头,你想让你家姑娘回去摆谱不是?”

“姑娘如今算是衣锦还乡了吧,摆个谱有什么的。”银蝶坚持道。

尤清之笑银蝶:“你我眼中自然是衣锦还乡,在他人看来或许是小人得志呢。”

银蝶,”尤清之正色道:“我不需要这些脸面。这么多年,你想必也知道太太是个什么人,知道我过得好了,能不攀附上来?这也就罢了,若她晓得我在国公府站稳了脚跟,有了些许权利,能不依仗着这些在外做些我不知情的勾当?”

“姑娘,”银蝶沮丧道:“我没想到这些,差点害了姑娘。”

尤清之并未怪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待会回去后,有婆子向你打探,你知道该如何说了吗?”

“我就说,家里大爷是个混不吝的,脾气大得很,没人敢招惹;府里的人都拜高踩低,姑娘的吩咐也不大管用。”

尤清之笑道:“你就说新婚三日,大爷没踏进过我的房门,更是和我发了几回脾气。好在家里老爷回来了,这才收敛点。”

“就这些?”

“就这些。再说,这都是真的。到时候她也会着人问跟着的丫鬟婆子的,说得再惨些,她也不会信。”

马车在主仆二人细碎声后穿过街巷,来到尤家院子前。

还未下车,就听到尤太太在外高声说道:“哎呀,我等了大半天,我家姑娘终于回来了,怎么还装了如此多的东西。”

尤清之本不想备多少回门礼,只是贾敬好意,想给她做脸面,也就算了。尤太太在外高声,一则是真心欢喜,二则是向街坊炫耀之意。

下了车,尤太太又迎过来,细细打量尤清之,见其面色红润,梳了妇人的发髻,髻上绕着几朵宫制堆纱的扶桑花,发髻上又插着一支蜜蜡珠花,并无其他发饰;配着银红单襦、撒花绫裙,简单清俊,让人看了觉得心里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