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花禹雾离了客栈以后,她心情郁郁,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里。
在她看来,为罗琴儿父女解决了难题,却被父女俩反咬一口呵斥走了。
罗氏客栈门前拴着花禹雾骑来的马,花禹雾索性将套马索割了,任它自己去了。
花禹雾左思右想,明白了罗氏父女之所以驱赶自己,是怕老和尚寻仇报复。她便想着只要能帮他们除了老和尚,这罗氏父女又如何还会怪罪自己呢?
想明白了,花禹雾便干脆守株待兔,在柴家村东转转西转转,晚间便翻到了罗家客栈的稻草屋顶上打地铺合衣睡觉。
一连几日都毫无纷争,罗氏客栈将其他住宿的几位客人都送走了之后便闭门谢客。
被花禹雾杀了的那些柴家村民的妻子老小曾经来闹事辱骂,罗掌柜推说不干他父女的事,便将门户紧闭。
村民们吆喝骚扰,或是扔些鸡蛋野菜,大肆骚扰。
花禹雾躲在暗处瞧了,虽心中大动想将这些好事村民一一屠之,想起罗氏父女待她前后不一的态度,便强压着心中怒意不肯出头,想让这对父女吃些苦头。
这日夜里,花禹雾半梦半醒,忽觉得一股冲天热气从下到上钻了过来,还伴有令人难以呼吸的烟气。
她急忙一醒,四周已被黑烟缭绕,凭她轻功自然轻松从罗氏客栈房顶翻了下来。
她放开精神神识四下一望,罗氏客栈中空无一人,也并未有求救之声,想是罗氏父女自从白日里被村民辱骂骚扰,到了晚间已经趁夜跑了。
而暗处中还有几人,都是柴家村的村民,这火便是他们纵的,想将罗氏客栈付之一炬。
花禹雾心念一动,袖间绳索旋即飞出,已经勒断了暗中人的喉咙。
这下花禹雾有些确信了罗掌柜的话,帮忙不成反为倒忙。
还没等老和尚派的人出马,柴家村的村民就已经先一步想置这对父女于死地了。
花禹雾又将精神力覆盖的范围扩大,搜索着这对父女的踪迹。
过不多时,果真检索到了他两人正在西北方十几里外。
花禹雾便随即跟上前去,想告诉他们柴家村作乱之人已被自己解决。
花禹雾纵跃而去,还差三五里路时却骤然感觉那对父女中罗掌柜的气息骤然断绝,罗琴儿却朝着另一方向而去,速度显然比先前快上许多。
花禹雾心中一疑,却又感觉到罗琴儿身边似乎还有两人。便按着原先的方向,跟去罗掌柜一边。
到了罗掌柜身畔,只见他身上血迹斑斑,头颅破开半边,想是被什么钝器砸中头脑而死。
死时双口大张,犹还未瞑目。
花禹雾自下山以来已经杀过不少人,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觉得死状这么凄惨可怖的。
花禹雾想起前些日子被他厉声驱赶,便存了些心中忿意,朝他尸身啐了口吐沫骂道:“呸!活该!”
转过身子,却又恍然一觉,好像真是自己的行为把他害死了一般,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了些不忍之心。
本源火气从指间涌出,将罗掌柜的尸身给火化了。
做完这一切,花禹雾的身子迅捷远遁而去,追向被带至另一方的罗琴儿。
……
“你们要干什么!”罗琴儿衣衫不整,钗发凌乱,嘴角还被打得乌青一片,惊恐地看向身边一左一右带她飞遁的两个白衣小僧。
僧人本该为天下间至为仁心者,可这两个僧众面庞黢黑,体格敦实,一个光头间上存了个长有四寸的巨大刀疤,一个僧人瞎了只眼,倒似两个爱与人争勇斗狠的恶贼。
那刀疤僧道:“你最好乖觉些!否则下场便如你老爹一样惨!”
另一名瞎眼僧阴森地一笑:
“罗琴儿,你找人杀了柴村长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境业道仙耳朵里,我师父他老人家因此嫌恶得狠,便也不要你了!只叫我师兄弟二人前来给你父女一个痛快!你若是乖乖依了我们,我俩或许还能饶你一条小命!”
罗琴儿见他两人凶神恶煞的嘴脸,哭喊道:“你莫杀我!你若欺侮了我……雨雾道仙会找你们算账的!”
“小婊子给脸不要脸!”刀疤僧一怒,将罗琴儿自离地两丈高的半空中摔了下去,怒道:
“雨雾道仙是什么玩意!便是给他千百个胆子,还敢与我梵日金刚寺的门人过不去吗!”
“呃!”罗琴儿吃痛一叫,她被从高空中扔下,膝盖磕在地上,顿时感觉自己半条腿已经没了知觉,腮骨、肩胛仿佛也震碎了。
瞎眼僧道:“你将她丢下去做什么,现在受伤了待会带回房里玩起来多没劲!”
刀疤僧道:“小婊子倔得很!我看直接在外头把她玩死算了!”
说着,便跃到地面上,去撕罗琴儿的衣衫。
罗琴儿涕泪交加,挣扎间又被瞎眼僧扇了几个巴掌,几欲昏厥。
罗琴儿白皙的玉体顷刻间暴露在荒郊野外。
便在这时,一句冷若寒冰的声音响起:“两个混账,谁许你们在外欺辱女子?”
两个刀疤僧转目一看,见来人是个白衣白纱蒙面的窈窕女子,虽看不清面目,可见她婉约的身段,卓绝不凡的气质,已经可以看出是个姿容绝世的妙人。
刀疤僧正是已经情欲到处红了眼,见这女子便道:“好个大美人,在暗中窥伺我兄弟俩好久了吧!是不是也痒得很,想让哥哥安慰安慰你!”
说着,便扑向那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冷哼一声,刀疤僧跃在空中的身子登时一顿,栽下身子扑于地上,已经死绝了。
瞎眼僧见状咽了口吐沫,这女子并未出手便能顷刻间杀了自己师兄,这手段或许比自己师父还要高明些。
便忙给已经不省人事的罗琴儿盖上衣服蔽体,给白衣女子下跪磕头道:
“女侠饶命!我二人知错了,我们是奉了师父的命令才来的呀,求您放了我一条贱命!”
白衣女子冷言道:“现在才知错,晚了!”
瞎眼僧一瞪自己残留的那只眼,也已经失却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