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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

谢娴眉头微挑:这就是传说中的办公室争宠吗?

上下打量一番,她深吸一口气,幽怨的看了谢安一眼,蓝颜祸水,竟然还有迷弟。以前上学历史老师说过,这时代有人可以靠脸升官发财,当心里直呼不可能,现在我信了。

谢娴往旁边一坐,顶着谢元义吃人般的眼神,翻开一本便看了起来:【敬奏为秋事,恭启者:羊村去岁与邻村为水事生怨.......持械者伤,.......今秋往复,.......伤,村中伤者甚重,请其医费药.......】

谢娴猛地抬起头,这两村打架也要谢家少君来管?她又翻了几本,都是说乡里出了什么事情,求请裁决,哭穷的、从民生到政事、五花八门看的谢娴脸都皱到一起。

她实在没想到,在她眼里,少君是决策层,谁会管这些家常里短,却不知,这时代律法不全,村中之事一般是里长裁决,里长解决不了的,涉及到氏族中人就会交由族老等评判。

县衙更是只管刑事案件,或者影响甚众的大 案、要案。

谢子麒绕有兴趣的看着谢娴。心中腹诽,若是告诉女君这些折本都是从议事堂送过来的,不知该是什么表情。自家少君本不粘族中之事,但为了替女君撑腰,硬是接了这些差事。

让他们这些做幕僚的也不得清闲。

但看谢娴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有些不对。

二房女君拿着折本,翻了正面又翻反面似是在找什么,他面露疑惑之色。

“女君是在找什么?”谢子麒摸着下巴。

谢娴头也不抬:“你这本子为何没写应对之法?”

“哪里来的应对之法,这都是呈请少君决策的折本!”谢元义忍不住开口道。

谢娴合上手中折本问道:“这公文之中,应有陈情奏请,后接应对之法,陈列方案一二三等。且后续影响,更该分上中下三策,为何这折本没有?”面前两人一脸懵。

“不会吧,连这都没有?”谢娴惊讶的表情不似做伪,众人脸上愠色微现、羞愤交集。

“大兄如此劳累,真是辛苦了。”谢娴面露痛心之色。

她一脸你们怎么能这么废,把众人看的无地自容。

谢元义不服气:“可这应对之法,到哪里去找?”他们第一次接手这种复杂事物,没有以往的经验。就是以前也没在公文中写应对之策,原来都是让郎君定夺。

谢娴没好气道:“咋滴,这些事情都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以前如何处理的?记录呢?翻出来啊?处理结果呢?乡民们满意吗?这些能不能作为参考?”

“你们这些不调查清楚,等着谁去,等着大兄吗?”

“见过废的,没见过这么废的。”谢娴拿出当班主任的气势,从坐着到站着,把比她高一头的一众青年郎君骂的直不起腰来。

止墨跨门的半只脚默默收了回去,屋里屋外的纷纷屏气凝神。

谢娴把桌上的折本一收,“这些都拿回去重新写过,因由,经过,结果,要简洁易懂,后列出处理建议。”

她一脸严整:“要求,凡识字者三息内、便能明白。”

众人低声应诺,乖乖接过谢娴递过来的折本,没想到盏茶时间便又要回去重写,皆是生无可恋。

脚还未跨出门外又听谢娴悠悠道:“你们也不想大兄如此劳心吧,心累会掉头发的!”

众人:!!!

谢安看着谢娴折返回来,轻笑道:“大妹当真威武。”能把这些家伙骂的不敢吱声。

谢娴凑头过去,嘻嘻一笑,:“那还不是,他们不会做事,这事事都要大兄操心,可不得累出好歹。”

看着面前清冷的谢安,谢娴心中微叹,原来大家都不好混,她以为大房少君只要天天喝茶,下棋。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人代劳。没想到哎.......

谢安看着她眼带心疼的样子,微侧过脸。轻声道:“你来是有何事?”

谢娴二话不说把《救荒安民策》拍在桌上,:“大兄、这个要靠你了!”

对面的女郎,笑容满面似乎对这事胸有成竹,县承和郡城各大世家都束手无措之事,她有何依仗。

谢安伸手接过,怀着期待和好奇慢慢展开。

《救荒安民策》用谢娴更喜欢叫它(收治灾民紧急防控条例),谢娴前世在长达十年的教师生涯中,有幸参与过一次,援非行动,在那里她见到了世界的另一面。

庆幸有着国家作为后盾,她这个小螺丝只能做些无足轻重的文职工作,这也是她的校长妈安排她国外镀金升职堪称完美的借口。后来更是凭着履历助她升职到初中部。

谢娴在《救荒安民策》中第一条就是,以工代赈,除了老人和小孩能免费领取定量的粥,其他的人必须通过劳动换取。

最重要的是不能免费。

为此谢娴提议县衙开展修葺城墙和道路铺设工作。每年都要征发徭役,不如提前干了,谢娴专门问过,这里冬天虽然冷,但是也就零上1-2度左右,土建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第一条就是在城外让灾民自己挖地窝子,住房问题就解决了。有了房,安定下来,流民们才能安心,安心之后才有心气做事,对白县令来说大量的人口这可是功绩。

谢定目光灼灼:“阿娴这地窝子是什么?”

“呐,我后面有结构图的,展开看看?”谢娴葱指微点。

果然翻过一页,上书附件二字,两人对这计划细细看过,商议,谢娴心中汗颜,幸好自己来问了,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问题还真多。

乡民,土地,资源等,计划书上多有疏漏。待到止墨为两人掌灯,谢娴才发觉已经快晚上了,她揉了揉脸,。

“大兄,这个就交给你了,县里的人我也不熟,这次能把我东街卫卒保住就行了。”用脑过度都有些困了。

相比谢娴的没精打采,谢安反而精神奕奕,他温和的望着谢娴道:“阿娴,你当真把这《救荒安民策》给我?”他没想到,谢娴能有如此胸襟。

这条例完善非常,里面各项言语精炼,行文间把控人性善恶,上通下达,各部门协作规程之详尽,断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作的出。

尤其是防疫部分,从接收难民到分类,设观察期,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在谢娴的解释之后,豁然开朗。

谢娴困的不行:“是,给大兄你了,这本来就是我抄前人的。”她没说,谢安也能看的出。

虽然谢娴也想说是自己写的,但是显然,不可能.......

看着谢安清风朗月的脸,不骗美人,是做为颜狗的基本素养。

她在雀县没什么根基,且和谢安压根不是一个赛道,谢安若凭此建功以扬名立望,她也能混口汤喝。且这时代,女子声望过高,那都是会被拉去嫁人的。

哦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