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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大闹议事堂,谢娴一气之下把孤幼院学堂束修和郡城里平齐,要学技术的就交钱,她唯一能做到就是,族里族外都一视同仁。

没管这束修涨价后,族里的人如何暴跳如雷,但是谢娴作为资本家,搞垄断抢占市场,反手涨价很正常的操作好吧。

何况我这是技术培训,搞培训不割韭菜,比起那些靠几张ppt就能赚得豪车别墅的大师们,她已经很有诚意了。

谢娴强调工作的众人必须把口罩带好,她不敢赌,尤其是谢其颜书几个梓堂的大宝贝,每人身边还配了健仆,这些是谢娴经过友好‘协商’,族里友情提供的。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家子侄在外出什么意外!

另一边,谢奉与谢安正与县令白大人在县衙中商议流民安置事宜。白大人对于谢家主动承担起流民安置工作表示高度赞赏,承诺会尽可能提供官方支持,包括协调粮食供给、医疗援助以及治安维护等。

“谢家此举,不仅解决了本县的一大难题,更体现了贵家族的仁德胸怀。本官定会向上级详述此事,为谢家请功。”白大人真诚道。

谢奉拱手道:“白大人谬赞了,我谢家只是尽绵薄之力。

但有一事还需大人鼎力相助,那就是流民的户籍问题,能否请县衙酌情简化流程,尽快为他们办理户籍登记,以便他们能在雀县安心。”

白县令略一思忖,点头应允:“此事本官会与户房商议,尽量简化手续,让流民们早日安下心来。”

他看着谢安,越看越满意:“早就听闻,谢家玉树之名,果然非同一般。”白县令手中拿着《救荒安民策》越看越惊异,心中暗叹不愧是世家大族,百年沉淀非常人所能及。

谢县承摸着胡须在旁笑眯眯道:“是极,是极。”这安民之策递上去,谢家能更上一层楼。

而谢安说的这等济世之策来自谢家二房,若说是什么兵家韬略,他们姑且就信了,但这《救荒安民策》明显集各家所长,哪里是那些个,只会舞刀弄枪的兵流子能想的出的。

便当这都是谢安谦逊之词。

谢安顶着两人灼灼眼神,继续说道:“大人,现在流民营地最紧要的就是缺少疫医,不知能否联系县内医馆让他们多派去些人手,不虚真正的大夫,学徒或者药童便可。”

想到谢娴说的,大灾后面便是大疫,他正了正神色,“现在最重要是,流民若带有什么疫病也好及时发现。”

见他说的郑重,白县令两人对视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变了变。

白县令点头,“善,大疫?这确是有几分道理。”更是对谢安这个中枢兰台心中多了几分亲近。

不多时,谢奉和谢安便出了县衙,

两人上了马车,谢奉看着谢安心中高兴:“这次流民之事,族中全力支持。往后在府君那也能得些美名。”他想着大哥儿子能如此出色,心生羡慕。

谢安并不答话,他既然拿出《救荒安民策》便知道族中人定会发力,把他往上推,但他也不能推辞,就如几年前。

“瑾年,你和阿娴的婚约,可有和谢云说过?”谢奉有些好奇,说来他们这谢家中人都知道,谢娴于瑾年定有婚约,若谢娴不接手黑石卫,那作为黑石卫的主人,她嫁给谁就很有讲究的。

“此事还要和阿嗡商议!”谢安面不改色。

“郎君,归云阁到了!”车窗外,止墨的声音响起,谢安辞别谢奉便下了车。

谢奉老神在在,吃起面前的糕点,看了眼对面谢安那完全没有动过的茶杯,嘿嘿一笑,年轻人呀!

雅间中,崔镜和谢娴正在下棋。

“哎!刚你走了这步,可不能在晦棋了。”谢娴紧紧盯着崔镜。

崔镜毫不想让:“那不成,你前面可都退了三步了,这次怎么也该我了吧!”

旁边站着的亓牙面无表情,自家郎君风度呢,来之前说好的要给谢家女君留个好印象,结果一粘棋盘就原形毕露。

不管旁边掩嘴直笑的青黛,见到来人开门端茶一气呵成,看着谢安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赶紧让谢家大郎把自家郎君治一治吧!

看两人菜鸡互啄的样子,谢安摇头失笑。

须臾两人对双方的棋艺有了深刻的理解,并不约而同的鄙视对方。

谢安这才说起正事,崔镜听闻谢娴提及的豆芽之术,眼神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他饶有兴致地问道:“谢家女君所言豆芽之术,倒是颇为独特,不知有何奥妙之处?”

谢娴正襟危坐:“豆芽之术,可以让菽豆多出一种吃法,且不分季节,产量颇高。今日前来,希望能以此术换取贵府十万石菽豆。”

此言一出,崔镜与谢安皆是一惊,面露愕然之色。崔镜略显迟疑,沉声道:“娴娘子可知,十万石菽豆堪称海量,几乎可供给千人规模的大军半年的口粮。”

他心中虽然惊讶,但却是不担心,要价如此之高,想来必然有过人之处。便一改嬉笑之态,目光湛湛的看这谢娴:“如此高昂的代价,不知豆芽之术究竟能给我带来何等回报?”

谢娴神色泰然,娓娓道来:“豆芽之术,看似寻常,但其价值连城。”

“现下菽豆价格较粮食低廉,一旦豆芽之术推广开来,人们对菽豆的需求定会激增。崔家若能利用这一点,低价收购菽豆,待豆芽之术普及后高价售出,岂非可轻松赚得一波厚利?相较于全国的粮食贸易,区区十万石菽豆,又算得了什么?”

崔镜眉头微挑,“但我也可以等娴娘子公开豆芽之术后,什么都不做。”反正就那么多菽豆,早卖晚卖都是卖呗,不参与也可得利,自家何须如此辛苦。

“我想这郡城不止崔家一家收菽豆吧!”自己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谢娴无所谓,虽然少赚点,但也是赚。

谢安在屏风后面喝茶,听两人你来我往的互不相让。自家好友平日里虽然没个正形,但说起家族之事,崔镜是定然对的起崔大郎君的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