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间退回到昨天晚上。
张裘看着陈闲送过来的稿子,还以为是新评书呢?
接过来一看,微微一愣。
陈闲笑眯眯道:“来吧,时间差不多了……”
张掌柜看着那上面奇怪的台词,有些哭笑不得。
“你认真的嘛,不怕我把场子给你砸掉吗?”
陈闲:“我信你。”
张:“可我自己都不信自己。”
……
福伯看着带着微笑的张掌柜,微微讶异。
又看了看台下,十名姑娘的红色、粉色……各具特色的女士秋装。
陈闲、福伯悄悄说了一阵。
福伯:“牛姑娘,准备好了嘛?”
牛姑娘眯眼,淡淡而笑。
福伯忽然抿嘴一笑,好好的姑娘,姓牛,老觉得想笑。
朱招娣也充满自信朝着陈闲、福伯认真道:“掌柜的,我们一定拿出各自巅峰水平 ,保管让客人满意。”
陈闲:“舞蹈这东西,我和福伯也不懂,你们只要跳出自己熟悉的东西就成了,别太认真,剩下的卖衣服,有我和老张一起上场。”
朱招娣没太明白,什么叫随便跳跳,这是在提醒自己,一定要出尽全力嘛?
幸好自己不光提前彩排歌舞,还有古筝、抚琴、唱曲、武术等等。
老张带着笑意,一身青色长衫。
嗓音醇厚:“各位客人 ,中午好,现在请欣赏开场舞蹈!
舞蹈名称:天外飞仙。
表演人:平价布行女员工。”
福伯听着正经,嗓音周正的老张,淡淡笑着:“还真是专业的事,需要找专业的人来干!
不愧是专门开过评书会馆的老板。”
有人惊奇道:“宣南书馆的老板也来凑热闹了?真是有意思啊。”
十名姑娘,身穿赤橙黄绿青蓝紫等颜色服装,开始在台子上跳舞。
同样都露出浅浅的腰身、肚脐,赤足。
头发全部梳成一个朝天发髻。
脸上戴着面纱。
肤色如雪。
抖擞腰、臀、胸,雪白的玉足像是装上了弹簧一般,尽情在台上跳舞。
下腰、劈腿,无不展现高超舞蹈技艺。
特别是魅惑的眼神,不断看向其余人。
一些汉子看得哈喇子都冒出来了。
尤其是衣服设计领口深度,总能让那些汉子眼睛都看直了。
妇人也瞪大眼睛,看着女子的腰身,夸张的舞蹈动作,嫉妒得眼睛发红。
甚至带有一丝挑逗的意思。
福伯看向陈闲:“所以?”
陈闲看向台上:“?”
“我他娘的没让姑娘们在台子上又是下腰,又是劈腿,赤裸脚丫子,露出细腰,在台子上跳艳舞啊,收敛点啊。”
这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福伯倒是笑眯眯看向周围:“不过,陈老弟私下的安排还真是不错,看看那些汉子的哈喇子嘛?
成衣销售不知道如何,就是咱们铺子的名气,从今天起,可能彻底打出去了。
哈哈。”
不多时,十多分钟的舞蹈结束。
中途休息时间。
刘仁贵戳了戳身边汉子。
“怎么样?”
周肥笑眯眯的,故作淡定,“一般般。”
实际上,悄悄一点一滴将口水,接着喝茶,悄悄咽下去。
刘仁贵嘿嘿乐了:“他娘的真没白来。
你知不知道,原本在花船上,没有十几两,甚至几十两银子根本不可能看到如此高质量的舞蹈。
真的来对了,一百文花得值。”
下面。
朱招娣换了一身青色衣衫,带着期待的表情看向福伯,陈闲。
“掌柜的,还行吧?”
福伯笑眯眯的:“不错,辛苦朱姑娘了。”
陈闲抿嘴,点头,“嗯。”
朱招娣一时间有些发愣,嗯?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尺度还是不够?
陈闲看女子呈现思索神色,赶紧点头:“不错,挺好的,辛苦了,不知道接下来朱姑娘打算表演什么节目?”
朱招娣柔和笑道:“唱曲、抚琴、舞剑。”
陈闲点头,中规中矩,应该不会给自己大的震撼了,倒是对舞剑挺感兴趣的。
休息一阵。
老张继续温和笑道:“下面欣赏剑舞,《锦瑟》。
演唱:牛爱花。
抚琴:史巧凤。
舞剑:朱招娣。
伴舞:王刚、赵兰花、范小容……”
下面的汉子和妇人齐齐化身地铁老人皱眉。
刘仁贵索然无味起来:“好好的姑娘偏偏姓史,牛,朱……”
台子上突然放了粗大如成年人胳膊粗细青色毛竹。
老张面带微笑道:“这根毛竹是表演专用,纯属表演。”
这下子更是吊住众人的胃口。
福伯好奇道:“什么意思,表演要用到毛竹干嘛?”
陈闲摇头:“谁知道呢,总不会是表演毛竹舞吧?”
随机把好笑的想法驱散出去,鬼畜的想法。
不多时,几名姑娘一身白色的衣服袍子,脸上的白色丝纱也不见了。
面色平静。
凛然若神仙子。
刘氏看着那姑娘的窄窄的腰身,俊俏如雪的脸蛋,加上剪裁适当得服装,嫉妒得不行。
那一身的衣裳,若是穿在自己身上一定也是非常好看。
问向身边小伙子:“你们这些女工人,身上的衣衫到底是什么价格?”
小伙子:“和之前一样,也是分高级和初级设计师,制作的,有一两九钱,有其他价格的。等会节目结束,可以到前面选购。”
通透空灵的声音,突然唱出来:“锦瑟无端五十弦……”
福伯戳戳陈闲:“老弟,想不到这诗编排成曲也是如此好听。”
琴曲也是不错,悠扬,和诗词融合在一起,非常恰当、合适。
还有高台上的女子一身红色衣衫,手中拿着一把配剑,忽然在领子上一拉,瞬间,白色的衣衫变成红色。
引来不少人惊呼。
“有点意思。”
陈闲点头。
那女子正儿八经在演练剑招。
一些有见识经常在外面跑生意的汉子,忽然惊奇道:“好家伙,这是有真功夫在身的吧?”
只见那女子在台子上辗转腾挪,身子轻飘飘像是一叶扁舟,来回旋转,右手抓住、扣紧在台子上毛竹,一圈一圈,像是扭转的陀螺一样。
不一会儿就升到最高点。
高高的马尾随风飘荡。
引来一阵人惊呼,原本对那些女子印象不好,本来以为就是卖弄身姿,狐媚子一样的妇人,瞬间佩服嘚不行。
“原来不仅仅是靠着姿色皮囊好,人家真的花费大量汗水才能完成出色的技艺。”
陈闲鼓掌,眼睛微微眯起来,“厉害啊,难道那毛竹是这般用的嘛?”
有意思。
而福伯则忽又看到明晃晃的剑光, 疑惑道:“开了锋的剑,不是表演的嘛,这姑娘还是艺高人胆大, 有点东西。”
一般来说,正式表演的时候,凡是使用利器的都是高手,一不小心,花里胡哨的动作,很容易伤到自己。
随着琴声逐渐达到高潮。
朱招娣跳下来,轻盈得很。
叮!
抖了抖剑花,,接着,只见那姑娘双目凝神,一剑戳在毛竹上。
噼啪。
一寸长的剑尖露出来。
诡异的寂静声,呆呆看着那一幕。
接着姑娘,用力将剑给抽出来,随意扎在台子上,双手合十。
“谢谢诸位捧场。”
陈闲面色僵硬,“牛。”
下面的汉子原本打算趁着结束调戏的心思顿时都没了。
“厉害啊,真的假的。”
刘氏也干干笑了笑,“好厉害的姑娘。”
老张悄无声息擦擦额头上冷汗,故作平静道:“小场面。”
然后开始在台子上高声呼喊道:“平价成衣铺子,新品上市喽。”
接着拿出小本子,沉声道:“首先出场的的是,女士服装蓬莱,由本店数名总监级别的设计师,制作出来的衣裳。
售价九两九钱。”
接着牛爱花出来,来人一身白色主色打底,蓝色丝带点缀。
在舞台上来回展示。
接着,老张继续开始按顺序开始念叨着:“书香客、丝绸路、广寒曲……”
福伯拍拍胸口,讶异道:“老弟,九两多,太夸张了吧?”
却见身边原本站着的陈闲,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台子下面的汉子也开始嚷嚷道:“我的娘来,你是把俺们当傻子糊啊,人家宋家铺子,也就三四两银子。”
“还表演歌舞不,再来一个,不然,呆在这里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不少人已经开始站起来走了。
“等等,我……”老张表情有些为难。
老张纠结得很,干脆将手中的纸条扔在地上:
“算了,今天就当我做了一个违背原则的事情,我早就……和福掌柜说了,九两银子不成,真的不成,太多了,不会有什么人买的。
他非要和我说,这些女士成衣都是花费大心思的,那些铺子里的老裁缝,打听打听,原本在舒乐路北五巷尽头的老裁缝。
还有其他街区的老裁缝,都被店里给签订契约了。
耗费他们无数的精力。
才终于做了九套女子成衣……
哎。”
刘仁贵看热闹不嫌弃事大,反正他也不打算买,低声道:“他不是和人家铺子关系好嘛,你们这些想买的,去问问,到底能不能价格便宜一些?”
一些汉子一听,调笑道:“五两差不多能考虑一下,九两九钱,谁他娘买走给自家媳妇穿,真他娘的舍得。
我反正舍不得。
啊哈。”
周围一阵调侃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