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老宅的客厅,贺毅趴在桌子哭得死去活来的,含糊不清的问道:“爷爷奶奶,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身体里的芯子被换了?”
“也……,也没知道多久,也就是从泽都回来后才确定的。”贺奶奶有些心虚的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行了,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熊样,丢不丢人?”没等贺奶奶说什么,贺爷爷就开口说教贺毅。
“早点儿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还能找人做一场法事,把以前那个给找回来闹腾?”
贺毅猛的抬头,“我招那个回来做什么?我喜欢的是现在这个左子萱,跟以前那个半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那现在都知道她要回去了,你是怎么想的?”贺爷爷抬着手里的茶杯吹了吹,小小的抿了一口。
贺毅一脸颓败的靠在椅子上,眼眶通红的哽咽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都做了。”
“那就那么让她走了?”贺爷爷抖了抖眉毛,放下茶杯。
贺毅马上坐直身体,坚定的道:“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放手让她离开。”
“这还有点儿我贺家人的模样。”
随后贺毅又一脸颓败靠回椅子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够挽留住她。”
“孩子……”贺奶奶意味深长的道。
“奶奶,刚才你没有听她说吗?她不会和我要孩子。”一提到这事儿,贺毅就剜心般的痛。
“她不要,你不知道想办法?
女人只要有了孩子的羁绊,再硬的心都会变成绕指柔。
何况萱萱可不是铁石心肠,那丫头看似嘴硬,其实心底最是善良。
听奶奶的,等你们真的有了孩子后,她不会狠心丢下你和孩子离开的。”
贺奶奶叹了口气。
左子萱那丫头是个理智的,可她低估贺毅对她的感情。
贺奶奶太了解贺家的男人了,各个都是痴情种,就连她那曾经花名在外的大儿子都是如此。
没结婚前,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结了婚后还不是对自己媳妇一心一意的。
人家外人看来,都觉得是因为左家女贤良淑德,勾得她那大儿子神魂颠倒,才收了心。
实则,是因为结了婚,对爱人,对家人负责才收了心,只爱家里那一人。
贺毅的性格,多少有些像他那大伯,除了花名,一样的放荡不羁,小时候都不是让人省心的。
贺家人前脚回家半小时,左子萱就回来了。
她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空的,心里暗叫不好,看来自己半夜出门被贺毅发现了。
坏了坏了,这要怎么扯谎圆过去?
还没进屋,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
“媳妇儿……,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左子萱惊得全身直冒虚汗,并没有责怪贺毅,反而紧张的道:“我我我……,我去了田嫂子家一趟。
我想着今天打点滴,忘了给她开药,所以想着给她送过去。”
“下次叫我陪你一起去,西山那边才打了仗,那么晚了,外面怕不安全……”
贺毅心头在滴血,左子萱现在对他撒谎,连草稿都不带打?
今天田寡妇两人过来打点滴,他亲自把药包好,递到人家手里的。
“我这不是看你睡着了吗?下次一定叫你一起……”
“啊……,好困,赶紧睡吧。”
左子萱心虚的打着哈欠,把人往床上拉。
贺毅没有说话,两人脱了衣服,任由她将自己拉到床上躺下。
他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媳妇儿,我不想等了,给我好不好?”
左子萱推搡他,“别闹,就是你昨晚闹得太厉害了,今早我给你换药,发现都有一些浸血了。
听话,老实点儿,说了等你好了给你,肯定说话算数。”
贺毅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的道:“媳妇儿,我真的等不了啦。你不想要孩子,我做防护措施行吗?”
“媳妇儿,我要……”
也不管左子萱同不同意,就伸手淅淅索索的扒她的衣服,亲吻她裸露在外面,丝绸一般嫩滑的肌肤。
他将人往怀里紧了又紧,想将人蹂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两人合二为一。
左子萱伸手抵住贺毅的胸口,“别闹,你受伤呢……”
贺毅将两人身上的衣服剥干净,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不管不顾的疯狂亲吻。
左子萱拉也拉不住,喊也喊不听,也只有随他折腾了。
贺毅见左子萱停止了挣扎,以为她同意了,心中大喜。
“媳妇儿,你准备好了吗?”
左子萱没有理他。
“媳妇儿?”
他又试探着喊了一声。
左子萱还是没有理他。
他心脏咯噔一下掉到了谷底,她就真的那么不愿意跟自己同房吗?
“媳妇儿,你生气了吗?你不愿意的话,我不要行了吧?别生气了好吗?”
他将头埋在左子萱的胸口。
左子萱还是没有理他。
“别生气了,我不要了……”
左子萱仍然不出声。
他好像感觉自己身下的身体,温度正在渐渐升高。
觉察到不对劲,赶紧伸手将床头的台灯拉开,低头看向怀里一动不动满脸通红的人。
“媳妇儿……,媳妇儿……”
他搂着左子萱的肩膀晃动了两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感觉到左子萱身体越来越热,他低头用嘴唇碰了碰左子萱的额头,这温度高得烫嘴。
他赶紧起来将两人的衣服穿好,出门去敲宁溶的房门。
“宁溶……,宁溶……”
房门被猛的拉开,“贺毅,大半夜你不睡觉,在这鬼叫什么?”宁溶睡眼迷蒙的对着贺毅咬牙切齿的问道。
“萱萱好像发高烧晕过去了,你快过去看看。”
“啥?发高烧晕过去了?”宁溶瞌睡瞬间清醒过来。
半小时后,贺家一家子还有杨老,都围在左子萱的病床边上。
“师傅,这怎么办呀?针也打了,药也吃了,这温度还下不来。”宁溶坐在床边一脸焦急的问杨老。
杨老抓着左子萱的手,摸了摸她的脉。
“嘶……,按这丫头的脉象来看,她没病呀。
但这高热不下,从病理上,我也的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了。”
杨老纳闷得很,这脉象强健有力,一点儿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这可怎么办呀?除了师姐,您的医术就是最高的了,您都看不出所以然,那其他人更看不出来了。
要不直接送泽都总军区医院去,用医院有的仪器检查一下。”
宁溶急坏了,医者不能自医,估计就是左子萱现在的这个样子吧。
哪怕你医术再厉害,都治不了自己的病。
“你再是要送到泽都总军区医院去,也要等到早上五点才有船过去。”
杨老一脸担忧的道。
“一般人烧成这个温度,怕是早就已经蹬腿了。但她不但没有将死之人的模样,反而脉搏强而有力非常的健康。
感觉真丫头不像是病,倒有点儿像中邪。
我小时候,见到家里的女佣中邪,也是全身高热。
后来家里的管家找人来收拾了以后才退热,人躺了好几天才回过神来。
等她彻底恢复过来后,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说那天感觉有人在跟她抢身体。”
“要不去把米婆……”
“哎呀,坏了……”贺奶奶突然拍了一下大腿。
“你看你这老婆子,把今晚的正事儿给忘记了……”贺爷爷大喊一声。
整个屋的人被吓了一跳,还没有来得及问怎么回事,两人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一会儿时间,就闻到香蜡纸烛的味道,飘进了房间。
本来他们是准备到外面找个隐蔽一点儿的地方,按照米婆教的办法将原主好生打发离开。
但没想到一出门就遇到贺毅两口子的事。
两人见贺毅快要哭出声来了,赶紧把人给拉回了家。
这一回家,将装着香蜡纸烛的的篮子丢在了沙发背后,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纸烧完了,两老赶紧跑回屋。
“怎么样?好点儿没有?”贺爷爷一脸着急的问道。
杨老伸手摸了摸左子萱的额头,摇摇头。
“实在不行,干脆还是去悄悄的把米婆请过来看看吧。
再这么烧下去,怕是要把脑子给烧坏了。”
贺爷爷对着贺妈妈道:“玲飞,你和贺凡两人去一趟米婆婆家,将人请过来给萱萱看看。”
“爷爷,我跟贺凡去,这大半夜的,玲婶儿就在这儿守着吧。”宁溶赶紧举手。
她着急得不行,与其在这里干等着,还不如亲自去将人请过来。
贺凡骑着自行车,载着宁溶往村子最南面的米婆家驶去。
两人刚出门几分钟,就听见这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密密麻麻“哇哇哇”的叫声。
以前老人说这是鬼叫声。
今天正好又是七月半,到处都听到“哇哇哇”的叫声,甚至都感觉叫到两人的车轮边上来了。
听得宁溶全身的汗毛都炸开了,她是最怕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她突然伸手一把搂住贺凡的腰,身体紧紧的靠在贺凡的背上。
“贺凡,你听到鬼叫声没有?”
贺凡被宁溶那么一抱,差点没被吓死,直接将车龙头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