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逛街”二字,林思璨立刻笑眯眯凑过来,乐语嫣心中警铃大作,急忙摆手,“不了不了,思思,我跟我二哥一会儿还有事,今天就逛到这儿吧。”
“啊?这就结束了?”林思璨略显失落,但见乐语嫣兄妹俩亲密无间的样子,也不便打扰,“那好吧,我明天再来找你逛街哈语嫣,今天先撤。”
目送林思璨离去,乐语嫣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休息区,乐语炎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天不怕地不怕的乐家四小姐,竟然怕林家那丫头片子。”
“二哥你不知道思思那逛街功力,我觉得连博尔特都跑不过她。”
“有那么夸张?那你觉得她和大哥,哪个更可怕?”
乐语嫣沉吟片刻,“还是大哥更可怕……”
这么多年来,温文尔雅的大哥仅发过一次火,那次却给乐家其余几人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
“不说这个了,走,哥带你去看样东西!”
“什么啊?”
怀着好奇心,乐语嫣跟随乐语炎来到他的公司。
整座办公楼极具设计感,楼顶赫然挂着“乐天设计公司”几个大字。
其中,有三层空间专属于乐语炎的工作室。
乐语炎领着乐语嫣走进一间工作室,里面摆满了身着各式服装的人体模特,每一件虽尚未完成,却已展现出非同寻常的美感。
这些服装中央,是一件纯白抹胸长裙,类似婚纱,却又比婚纱少了繁复的蕾丝薄纱元素,显得更为简约大气。
“这是我们公司这次服装大赛的参赛作品,快完成了,想请你帮个忙。”
乐语嫣轻轻抚过那件白色长裙,绝佳的手感令她瞬间爱上这种触感,“自家兄妹还客气啥,需要我帮什么忙?”
乐语嫣轻轻抚过眼前的长裙,纯白无瑕,神圣庄重,满载温情,令她不禁追溯起四年前的那个日子。
那时,她身着精心挑选的婚纱,立于婚纱店的镜子前,凝视着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自己。然而,就在那一刻,钟家传来消息,取消了原定的婚礼。
没错,没有婚礼。仅凭一张钟墨尘与自己合成的照片,他们便前往民政局,盖下印章,正式结为夫妇。她虽心有不甘,却无力改变。四年间,她曾多次试图与钟墨尘相见,均遭其各种理由推托。对他的爱意,也在岁月中逐渐消磨殆尽。
因此,离婚证书,她同样采用合成照片,径直去盖了章。
“叮铃铃——”此刻,乐语嫣的手机响起,瞥见来电显示,她心中颇为抗拒,但仍深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喂,爷爷。”
“孙媳妇,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外面逛街呢。”
“我让人做了些好吃的,你明晚和墨尘一起回来吃吧。”
“我……”乐语嫣很想拒绝,毕竟她与钟墨尘已离婚之事并未告知钟老爷子,且为了钟老爷子手术之事,他们曾约定在他面前继续扮演恩爱夫妻。如今自己乐家四小姐的身份已被钟墨尘识破,若再以前妻身份与他会面,恐有露馅之虞。
“我马上就要动手术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咳咳咳……”
“爷爷您别激动,您肯定能长命百岁!明晚我一定过去。”
“那就好,记得带墨尘一起回来,爷爷在这等着你们。”
挂断电话,乐语嫣许久才回过神来,又中了钟老爷子的招。临走时他还健硕如常,怎可能短短半月就虚弱至此?
乐语炎见乐语嫣皱眉不展,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没事,那个……思思约我逛街,我先过去了。”乐语嫣决意牺牲林思璨,着手准备返回魔都。
“你不是见她腿都在抖么?怎么还去?”乐语炎不解。
“哎呀,女孩子间的友谊二哥你不懂的。”乐语嫣笑盈盈离去,临走补充道,“关于服装比赛模特的事我会考虑一下。”
同一时间,钟墨尘也接到了钟老爷子的电话,心中五味杂陈。暂且放下京市事务,他带着安书禾返回魔都。
刚踏入自家别墅,钟墨尘便命人送安书禾回她的住处。此次安书禾倒很顺从,未作任何纠缠,省却了钟墨尘一番周折。
脱下外衣,钟墨尘步入浴室沐浴。这座宅邸本是他与前妻的婚房,但他极少光顾,反倒是前妻常在此居住。
离婚半月有余,屋内仍留存着前妻的物品,惹得钟墨尘心生烦躁。
沐浴完毕,钟墨尘仅穿一件衬衫与一条黑裤,衬衫随意扣了几颗扣子,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走出浴室,正欲吩咐佣人清理前妻遗物,“天天姐,把那女人的东西给我……”
未见天天姐,却见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头戴黑色法式礼帽,身穿红色连衣长裙,手戴黑色蕾丝手套,妆容妩媚动人,洋溢着浓郁的巴黎风情。
“乐小姐?”钟墨尘脱口而出,心中无比惊愕。
“我是乐语嫣。”对方回应。
钟墨尘费力思索片刻,终于忆起乐语嫣是谁,不正是他那便宜前妻么?可为何她竟与京市乐家四小姐如此相像?
巧合?
倘若钟墨尘稍加留心,查探一下乐家四小姐的姓名,或许早已戳破这场迷局。
拖着行李箱,乐语嫣径直走向二楼,看都没看钟墨尘一眼,径直进入房间,旋即又匆匆走出,满脸嫌弃。
“你用了我的浴室?”
钟墨尘愣住,“什么你的浴室?”
“钟先生,请您搞清楚,这栋房子产权是我的,所以这是我的浴室!”
糟糕,他竟忽略了这一点。
离婚后,他赠予乐语嫣的财产皆铭记于心,从不过问,唯独漏算了这栋婚房产权归属乐语嫣。
“天天姐,上来帮我清理浴室。”乐语嫣朝大厅喊了一声,瞥了身旁的钟墨尘一眼,继续道,“我的浴室被某些人弄脏了,我没法用!”
钟墨尘欲反驳,却一时语塞,只能咬牙切齿准备离开,忽又想起一事,疾步奔向浴室。
乐语嫣伸手挡住他,“你想干嘛?我已说过,这是我家,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