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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身后齐八爷呼喊的声音:“月月儿,你等等我……哎……佛爷,你放开我……”

江南念面色阴沉,头也不回地拿过钥匙,径直开走了张祈山的车。

车开到二月红的戏院门口,她自己也茫然,不知为何来此。

下车后,她将钥匙扔给上次见到的那个小伙计。

反正按剧情发展,张祈山不久后也会来找二月红。

她回想起刚才摸到尸体的手指,一阵恶心。

于是在戏院的盥洗室里,拼命地清洗,直到手指几乎被洗破了皮,才罢休。

当她准备离开时,二月红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拦住了她。

他看她的眼神依旧温柔,但语气沉稳坚定,仿佛磐石上的清泉。

对于这个面前态度依旧淡漠的女子心里就跟扯了一根弦,绷得紧紧的。

“月,你怎么了?张祈山让你受委屈了?”

不问还好,一问她就更委屈了。

“张祈山那个王八蛋,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好好好,瞧你这生气的样子。既然来了,就进去给我捧捧场吧。”

瞧瞧,这才是会说话的人。

二月红的唱票向来一票难求,反而哄她进去捧捧场。

“反正来都来了,乖,听我唱一折。帮我听听,有没有退步,嗯?”

二月红怕她介意,隔着衣袖拉着她进了后台,温柔小意的哄着安抚着生气的女子。

拿过雪花膏,慢慢给她那泛红的手指揉捏擦拭。

“做什么,这么生气。手指都快搓破皮了…”

“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呸…谁是狗…”女子颇不耐烦的随口吐槽。

“那是,月是天上的小仙女,张祈山才是狗。”

接着上妆的二月红从镜子里看到她坐在不远处,摆弄着他的头饰,满脸不快。

她呀,生气时犹如一只炸毛的狸猫张牙舞爪,却也别有一番可爱生动。

她生气时不自觉地来到他的地盘,是否说明她内心对他有所依赖。

他心里感到欢喜,她首先想到的人是他。

纵然无法相拥,能这般看着她,便已足矣。

他也心知肚明饮鸩止渴,愈发口渴,又能如何?

只因他心中有她。

其实,她未曾察觉。

她在人间停留越久,身上越发充满生气。

此次,江南念并未前往二楼包间,而是直接在一楼戏台中央的位置坐下听曲。

戏台四周悬挂着许多精美的灯笼,氛围更显古典幽寂。

台上一众人唱念做打,台下有只烦人的苍蝇不停围绕她骚扰。

本来,心情就欠佳。

又遇一外地客商,穿着如土财主一般,对二月红的戏剧颇有微词,嫌弃其太过绵软。

欺负人家唱戏的开场不好翻脸,便肆无忌惮的口吐芬芳大发厥词。

那客商跟着的人一边暗示他,“大哥,你看中间那妞儿。绝色啊,这小腰那看着就怼劲儿。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方才他就留意到了,这女子虽然穿着宽松的风衣,但露在外面的手腕却很白腻,在灯光下更是泛着一层光泽。

再加上那殷红的樱唇与漂亮的清眸,更想看见那眼里因为被男人按在身下承欢时候溢出的情欲。

那人舔着唇哑声道:“没想到长沙城唱戏的不怎么样,美人儿倒不错。等我上前拿下晚间就摆酒…”

江南念恰巧坐在这人的侧面,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自然都听见了。

与戏台上已经发怒的二月红的视线很自然的对上。

二月红含着笑意,但实际上他心里是不淡定的。

他有预想过会三教九流的戏院通常会出现各种意外,但却没想到这些人一点眼色没有,当下只能余光瞥向了女子。

二月红见她神色平静,还有闲情逸致微微朝他摇头,示意这件事他不用管。

便没再多看她一眼,反而将余光落向身边的那人上,思忖等下台了怎么了结那人的狗命。

二月红面上笑的越发温柔,内心越发阴狠。

当色迷心窍上头后往往就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那人抽着烟淫邪的目光毫不遮掩的锁定着江南念那莹白的脸蛋。

一双三角眼睨着她全身上下扫视,恨不能当场就扒了她的衣服。

吊儿郎当哈着烟酒气狞笑道:“小美人,跟哥出去找找乐子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还有你吵到我听戏了。”

那人戏谑笑道:“爷有的是钱,这种下里乡人的烂戏有什么意思。我带你去大上海见识见识十里洋场的繁花…吃香的喝辣的…”

这次那人近距离的视线直接留在了她的脸上。

“行呀,你去乖乖坐着。等我听完戏,我就带你出出去找找乐子。”

正好心情不妙,落我手上,就玩玩呗。

是喂五爷家的狗呢,还是让陈皮沉江里去喂食螃蟹。

江南念换了个姿势,脸笼罩在不够明亮的灯下,此刻媚眼迷离,看得周围的人都痴了,心里暗叹这就是个妖孽。

一直紧闭的门口忽然发出声响,在场其他人的眸光立即打在进来的人身上。

便看见一身军装的张祈山踩着外面的光渐渐映入众人的视线中。

“我觉得不怎么样!”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妄想吃天鹅肉,这可是他们张家的明月。

小副官人前那是一个义正言辞,他冷硬的嘴角此刻也微微的抿着。

没有人注意到台上二月红眸光逐渐沉了下去。

那男人仰着头眯着眼,却瞥向进来的张祈山。

“这位先生,戏院是文明人来听戏的地方。不是让你来调戏女子闹事的,如果你不想听。麻烦离开…”

“老子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戏院开门不就是卖的,怎么还主动赶人了。这绝色小美人我今儿就要带走,军爷还管别人你情我愿寻欢作乐不成。”

小副官张日山瞧着面前两位沉默不语的主子,一脚踢翻了叫嚣的那个人。

用枪抵在他脑门,“我让你滚蛋!”

“现在不走,等下你想走可走不了。”

张祈山声音不大,却字字酝酿着力量,犹如刀锋出鞘,狠狠的戳着在场那帮人的心房。

张祈山走至江南念身边坐下,喝了一口早就冷却的茶水,眉宇间满是疲倦。

见女子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漫不经心的听着二月红的戏。

这小妮子气性好大,耐心他有的是,慢慢哄着呗。

她抬起眼皮时候的动作特别像是南京高官家夫人养的波斯猫,永远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没睡醒的样子。

后边的那人更是慌不择路,直接在几个人搀扶的下准备逃跑,可心里实在咽不下那口憋屈的气。

他早就看出来了,那女子与台上唱戏的有些眉目传情的意思。

回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毒针,直接射向几人,阴恻恻的冷笑。

老子看你们怎么自救,都去死吧。

张祈山微微侧头摘下戒指弹开毒针。

射向女子的那枚毒针也被张祈山挡住掉落下来,两杯茶水立马变浑浊。

射向二月红的那枚,江南念捻起花瓶里一枝鲜花扔在前面,毒针射入其中刚好落在二月红手中。

二月红就着这支鲜花继续唱了下去。

“副官,查一下,那人的来头,我要他出不了长沙城。”

小副官立即敬礼道:“收到,请佛爷放心!”

江南念此时“乖巧”的垂头喝着重新换上来的茶水。

那人比副官速度更快,已经走到了戏院外,而此时不知什么时候追赶纷沓而来的脚步声叫人心跳加速。

张祈山舌尖抵着上颚,语气森然。

“你倒关心别人,家里待不住,立马过来找他。”

“张大佛爷,好大的官威呀,我们很熟吗?”

不知为何这女人看向他的眼眸带着讽刺的勾子却十分的撩人,就好像一切事物在她面前都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怎么张星月小姐,我的脸都被你打红了,印子都没有消,你还没有消气?”

江南念似笑非笑看着拉过她手指的张祈山。

“是我多管闲事罢了,麻烦张大佛爷不要打扰我听戏。”

说话间,抽出自己的手指。

张祈山也不是没听出江南念语气中讥讽和恼意,也不恼,反而扯着唇笑着。

“好,那等听完再聊。”张祈山眯着眸眼神却落在女子微微侧靠的长腿上。

“月亮,等我一会儿。”

谁tm要等你,你以为你是谁。

等戏唱完了,张祈山上台拿着那枚南北朝的戒指向二月红打听矿山的消息。

碎碎念:正在拼命的赶进度,我已经想到了怎么疯狂虐他们的点。

我要写快点,虐死张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