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住脚步,看着前面那山路上,最后一根路灯。
路灯后面,是看不见的深黑。
我没打算再往前走。
此时,我们二人已经站在了灯光的范围内。
晓静姨侧头看着我的脸。
我低声开口。
“姨,我准备下个月10号,跟梦娇结婚。”
“......”
晓静姨有些惊讶,呆了一呆。
然后快速松开我的手臂,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继而脸上有些僵硬的一笑。
“恭喜.....
好事儿啊!
准备在哪里办?
我要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考不考虑在t国办?
要是在t国办,你就交给姨姨来操作。
我一定给你们一场超级宏达的婚礼。”
晓静姨的面容,渐渐恢复轻松,眼睛里流露出精光。
这种神情,我在我自己身上也看到过——就是当我下定决心,答应苏苡落,在10号跟梦娇结婚的时候。
我和晓静姨,都回到了现实,并接受了现实。
我冲她挤出些笑容,温和道:“还没定呢,到时候看梦娇什么意见吧。”
“嗯,应该的。”
我主动拉住了她的手臂:“咱往回走吧,这里都是蚊子。”
“嗯呐,喂,你这么挽着姨姨手臂,就不怕你媳妇吃醋啊。”
“我们是亲人,这有啥,不拉,我老婆才更容易吃醋,显得我心里有什么似的。”
晓静姨侧头看了看我,然后像个小女生一样开怀笑了起来。
“哎呀,年轻就是好,真是羡慕你们......”
“我说你是我姐,人家都会信,你跟我们差不多,看着也很年轻。”
“这话我爱听,嘻嘻~”晓静姨再次揽住了我的手臂。
她说,这样抱着我的手臂,她很有安全感。
回到别墅,各自洗漱完之后。
我又被叫到她的房间里,两人准备再喝两杯红酒。
“说说蔡、宋两人的情况吧。”
晓静姨一下就回到了霸道的状态,讲话的神色和姿态,很是有威严。
我把今天发生的情况,跟她交了个底。
听完之后,她就给杨承佑打了个电话。
吩咐佑哥,派出个代表,送一车礼物给文龙,就说是晓静的心意。
这么做,是为了给文龙一个信号——晓静姨在关注这事。
同时也是给文龙压力。
“老宋回来粤省了,这老滑头,一下就没动作了。”
“说明他是聪明人,你先别管他,处理了蔡,腾出手来,在收拾他。”
说着甩甩脖子。
我过去站在她身后,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坐久了脖子酸吧,我给你放松一下。”
一开始晓静姨还有些紧张,后面慢慢的靠在了沙发上,享受起来。
这晚上,我主动提出走的。
回到自己房间后,给梦娇去了电话。
她已经知道,我和苏苡落通话的话。
“阿山,可不是我叫她打给你的。”
“我知道,你愿意吗老婆?”
“什么?”
“嫁给我,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啊。”梦娇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就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哦,结了婚就不能离婚的哦,以后你就是我陈远山的人了。”
“嘻嘻嘻,我乐意。”
“那你等着我回来,回来我们就去拿证。”
“都不用去拿,我把照片那些给廖永贵,人家直接叫人帮我们办好,我都问了。”
“额......”
“要不要,把我们的照片给他?”
“好。”
办个证,对廖哥来说,根本不是事。
第二天。
廖永贵就给我来了电话。
说我俩的结婚证,他已经弄好了。
昨晚上梦娇连夜派人,把我们的照片,送到了廖永贵的手里。
他一大早就去找朋友办这事了。
他出面,负责办事的人问都不问,直接就给用钢印了。
“这么快啊。”
“那可不得快嘛。
我兄弟结婚,这么大的事,托付给我了,我不得快马加鞭处理好吗?
哈哈哈哈......
我真是替你们高兴。
回想当初,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像昨天一样。
能见证你们这对金童玉女走进婚姻,是我廖永贵的荣幸。”
廖哥发自肺腑道。
闻言,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看着电脑里,他发来的邮件,里头是结婚证的照片。
两张照片,是证件的正反面。
鲜红的封面,很是喜庆。
正面是我和梦娇的照片。
两人都笑的很开心。
上头写着我们的名字。
我陈远山,今天算是真正的有老婆的人了......
只是没想到,我们的领证的环节,这么具有戏剧性。
两人一个在澳城,一个在t国。
最后由朋友,在粤省拿的证。
不过无所谓了,江湖人办事不拘一格,事情成了就是好事。
我把邮件发给了梦娇,她看到照片后,马上给我来了电话。
她的声音有些激动,有些哽咽。
“老公,我现在是你的合法妻子了,而你,是我的合法丈夫了。”
“是啊老婆。”
“老公,我等你回来。”
......
翌日下午。
京都文龙来电。
蔡先生的东西,他叫人送到了蔡先生上面的那位大老板手里。
就在今天凌晨4点多的时候。
蔡先生被证实车祸身亡。
车祸发生的地点,是在办公地往蔡先生家里去的路上。
一辆货车,把蔡先生的车,直接撞进了河里。
司机和姓蔡的,同时遇难。
文龙的手下就在事发地看着车祸发生,看着别人把车子打捞上来,也看清了,蔡先生和司机都死的透透的了。
文龙采取了一个杀人诛心的方式。
也是最快的方式。
那就是把事情,捅到蔡先生的大老板那里去,叫蔡先生的老板来处理。
文龙什么都没说。
就是叫人把东西送过去。
蔡先生上面那位,也就是接替我父亲那位。
看到东西,自然就明白了背后的意思。
文龙这么做,是暗示那位大老板,你得处理下蔡先生了。
不然的话,这东西,下回可就送到媒体那里了。
基金会是谁在控制,大家都清楚,这个没得追究。
蔡先生一死,一切就是蔡先生的锅,人都死了,更是无需追究了。
这一局,文龙赢,蔡先生的老板没输多少。
输的最惨的,就是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