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场车祸,就是意外,是不会有其他结论的。
那个货车司机。
不一定就是蔡先生老板找的。
很有可能,就是蔡先生自己找的。
没错。
蔡先生自己找人,撞死自己。
这都是可能的。
因为蔡先生的老板,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沾上一点脏东西。
他的老板既然敢提拔重用蔡先生,就一定是充分拿捏住了蔡先生。
需要蔡先生被撞的时候,蔡先生就会自己办法,让自己被撞。
不然的话,就是蔡先生在意的其他人,被撞死。
蔡先生要进来这个圈子玩,其实他自己也早就想好了这个结局。
当他用堂侄子蔡少明的时候,这个祸根就种下了。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用人不当,种下恶果。
要是蔡少明不包养酒吧老板阿春。
那么洗钱的事就不会流出。
要是蔡先生不设计,用宋轩宁的亲戚,坑害文龙。
那么文龙也不会下狠手报复。
蔡先生要下场高端局玩,就得输得起。
“龙哥,辛苦了。”
“没事儿,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儿。”
“云淡风轻的话里头,藏着的是惊涛骇浪,龙哥牛逼。”
文龙顿了顿,诚恳道:“兄弟,哥哥不算个啥。
真正牛逼的,是我上面的大老板。
人家是怕我老板。
没有我老板,我算个球啊,那今天死的就是我了。
你记住,凡是要靠装逼来拉分的,都不是牛逼的。
因为真牛逼不需要装。
真正牛逼的,是像你父亲他们那种人。
我们......呵呵......”
文龙这是混出了自己的哲学体系了。
既是认清了自己,也是认清了他人。
我能感觉到他的孤独和不快乐。
“你看远山好,远山之外还有远山。
而且,你也是他人心中的远山。
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成为你呢,龙哥。”
这话一出,文龙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后笑笑道:“行,老弟。
以后常联系,你这哥们我交下了。
到了京都,你就给我来电话。
不来电话,我可就骂人了。”
我放声大笑:“一定!”
临近傍晚的时候,高汉卿传来消息。
宋严从宋家别墅出来了。
直接去了羊城的码头,问要不要做掉。
我安排其租用快艇,远远跟上,要是宋严要出境,那就做掉。
高汉卿一路跟上,最后发现宋严在澳城靠岸。
他独自一人去换了一箱子港纸,然后在金凤凰娱乐城兑换了筹码,在大厅坐下来,就开始玩牌。
宋严进了金凤凰后,我就叫高汉卿撤了,就李培元盯着宋严。
宋严押的很大,一个多小时,输了一百多个。
带来的一箱子钱,全都进去了。
输了还在笑。
李培元受我指示,全程跟着宋严,今天他来了,就别想轻易回去了。
培元贴身过去,小声在宋严耳边道:“宋少,要不要给你再拿点筹码?
您在我们场子里有守信。
一千万以内的筹码,您随便拿。”
宋严摆摆手,一脸无事的笑笑:“哎呀,我谢谢你们的好意。
这授信呐,是我好大哥,陈远山,陈老大给我的。
那是关键时候,保命用的。
我怎么能随便拿来用呢?
我今天来,就是给金凤凰抬抬庄。
输个百把万的,对我宋严来说,不算什么 。
明天,我还得去你们新场子,金狮娱乐城,在那也玩两把。
山哥事业越做越大,我这做兄弟的高兴。
钱嘛,就是拿来花的。
我山哥关照我,厚待我。
我也得懂点事儿不是?”
听他口气,就是故意输钱来的。
宋严输完钱后,就叫李培元送他到金狮娱乐城,说今晚就住在金狮楼上的酒店了。
他还主动跟李培元讲了自己的行程安排。
今晚下半夜,去阿K的夜总会玩三个小时,回来睡觉;
明天继续在金狮赌钱,然后桑拿,接着睡觉.....
这小子过的真踏马是神仙日子。
听完这些情况,我心里大致也就有了数。
宋严在这个时间点出来,主动到了我们的场子里,这 背后肯定是宋轩宁的安排。
这是老宋主动跟我们示好。
相信宋轩宁,一定是听到了蔡先生被撞死的消息。
这狡猾的老家伙,这是给我信号呢,意思是想回到之前我们的那种平衡,甚至不惜把儿子拿出来打窝,以表诚意。
晚上八点多。
晓静姨回来了。
回来后就在游泳池里游了二十多分钟,然后又去做SpA。
弄完这些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我被叫到了楼上卧室。
敲门进来后,就见女佣也在她房间里。
晓静姨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女佣跪在地上,正在给晓静姨修理脚指甲,修理完后,又给指甲重新换了个颜色。
做美甲耗时长,目前正在烤灯的阶段。
就是用灯光,给指甲油加热,以加速凝固,这个环节后,还得刷一层亮油,增加美甲的亮度。
我就爱看梦娇操作这些,所以我熟。
女佣有些困了,跪在地上眼皮在打架。
“姨姨,叫她下去休息吧,后面我来给你做。”
“你会吗?”
“这有啥,烤干了就刷层油就行了,我会。”
晓静姨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叫女佣下去了。
烤美甲的灯是定时的。
我看时间够了,就坐在地毯上,把晓静姨的脚放在我的腿上。
顺手就拿起桌上的亮油——专业名词叫“美甲封层”。
她的脚护理的很干净,挺好的。
我开始细心的给她上封层,上之前要用刷子沾封层胶,采取少量多次原则,才能上均匀,无遗漏。
看我的手法,晓静姨笑了。
“你还真的会弄啊。”
“那是的,不会哪里敢上手呢,您这脚,可不是一般的脚,嘿嘿.....”
“不就是一双脚吗,无非白一点,有啥不一般。”
“你这双脚,开始承载着重任的双脚,可得小心呵护。”
“咯咯咯咯,你小子这嘴啊,真的是.......以后不准这油腔滑调。”
“姨姨,你就说,你听了开不开心吧!”
晓静姨剜了我一眼:“开心,开心。
只是以后这种粗活你还是别做了。
叫她们去做,这是她们的工作,你不用心疼她们。
这有时候啊,有的人,你越心疼,她越是觉得自己了不得,越是不尊重你。”
我点头应和着:“我倒不是心疼那女佣。
我是想着,过段时间事情摆平了,就得回去了。
在姨姨身边的日子就少了。
所以想孝顺一下您。”
闻言,晓静姨脸上掠过一丝伤感,一手扶着下巴,轻咬着嘴唇,似乎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