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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君九龄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看向李牧。

二人四目相对。

屋外虫鸣阵阵,屋中,是珊珊午夜梦魇的轻喃,

“师父,珊珊不是你最乖的宝宝了嘛?”

不知过了多久,君九龄眨了眨眼睛,蹙眉佯怒,

“狗男人,说了不准这么叫我!什么老宝贝,本姑娘很老嘛?”

“是,是,我错了,我老……”

李牧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双手做投降状。

话还未说完,却听君九龄语速飞快的说道,

“陛下剑斩七情,鞘收六欲,空明道心,比肩天道。”

“嗯?”

李牧笑容一僵,眼底神色意味难明。

“哼!”

君九龄虚影推了李牧一把,蹙起好看的小眉头,

“没听到就算了!”

“你要尽快寻得自己的道,我无法得知你的劫数是什么,知晓道心,是唯一能帮你的方式。”

君九龄抿了抿红唇,迅速转移了话题。

李牧果然被她带偏,垂眸思索片刻,摇头道,

“无情道……我一贪财好色的俗人,哪配的上这么高大上的词汇。”

“噗嗤。”

君九龄莞尔一笑,随即认真看着李牧,提醒道,

“你还记得天宗那个小丫头吗?”

“蝶梦?”李牧颔首,他何止记得,根本就是想忘都忘不了。

“嗯,她所传承的道,便是断情欲。”

君九龄掀了掀眼皮,似是有些不屑,

“但相同的,断去爱欲的同时,其余五种情绪便会放大,你可明白。”

“情绪守恒,明白。”

李牧拽了个文,却感觉君九龄所谓的道,与自己理解有所不同。

君九龄已经很习惯李牧时不时蹦出的新奇词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有,在渡过心魔劫之前,那个小丫头必须时刻留在你身边。”

李牧回头看了一眼,试探问道,

“你之前不愿与我说的就是这个?”

君九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露出一个酸酸的表情,语气不屑,

“是啊,本姑娘让你杀了她,你会动手吗?”

“你说呢?”

李牧并未犹豫,伸了个懒腰侧躺下。

“呵!”

君九龄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装模作样,别在这里,滚去床上睡!”

闻言,李牧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君九龄,试探着问道,

“这与渡劫有关吗?”

“你希望有关吗?”

君九龄嘴角勾笑,没好气的和李牧对视。

李牧耸了耸肩,大步走向床榻,

“就全当有。”

李牧三两下褪去外袍,便躺在了珊珊身边。

珊珊似是有所察觉,轻喃一声,将腿搭到了李牧腰上。

李牧宠溺的替她扯了扯被角,双手垫在头下,闭眼呢喃道,

“剑斩七情,鞘收六欲?”

“值得吗?”

窗边,君九龄听到李牧的话,睫毛颤了颤,仰头望向窗外的明月,低声附和,

“是啊,值得吗?”

……

翌日。

李牧睁眼便看到珊珊已然红透了的脖颈和耳垂。

知道珊珊醒了,便开口问了一声,“醒了?”

“师,师父……”

珊珊声音颤抖,感受到扑打在脖后的炙热鼻息,身体更是僵的像跟木头。

李牧挑眉,语气透着挑逗,

“怎么,是谁整日总往我怀里钻,这不过是躺在……”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却是愣住了,

“我去,你脱我衣服了?”

“师父~”

珊珊已经羞的晕头转向。

一睁眼便发现两人赤条条的躺在被窝里,若不是和宫里的嬷嬷们请教过些生理卫生知识。

她还以为师父趁着她睡着,就悄悄的帮她成长了。

“不是你?”

李牧有些狐疑,没想到昨晚竟然睡的这么死,被人扒光了都不知道。

这时,耳边却传来君九龄戏谑的声音,

“狗男人,不用谢我!”

我谢你奶奶个腿……

李牧嘴角抽搐,珊珊的年纪还小,他并不想做这个禽兽。

好在他没有梦游的习惯,否则一觉醒来,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师,师父,珊珊,珊珊可以的。”

这时,珊珊似是鼓起了勇气,伸手摸向腰后。

李牧打了个激灵,“唰”的一下从床上弹起,

“小妮子,还真是魅魔不成。”

抱起衣服就消失在了屋中。

珊珊身上裹着薄被,雪白香肩暴露在空气中。

目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委屈的抿起了嘴唇。

昨夜李牧脱她衣服的时候她便醒了,然而,除了无意识的搂抱,便完全没了其它动作。

她战战兢兢等了一夜,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臭师父,臭师父,臭师父!”

她泄气的扑腾着小脚,随后“砰”的一声重新躺回到床上,嘴角勾起甜甜的笑容。

想到刚才无意间摸到的东西,嘤咛一声,将头埋入到薄被中。

约莫半个时辰后。

北城城郊。

这里是皇室举行各种祭祀的地方。

按理说,册封国教国师这样的事,应该设在宫中的太和殿才对,也不知为何会选择在这里。

场地内外,皆有守卫都城的军队把守。

祭祀场地分内外场。

内场只有皇室成员,朝堂百官,以及各家,各族限定名额入场。

外场则宽阔很多,与之前百家峰会不同,此次大典,百姓皆可在外场观礼。

李牧几人到的时候,这里已然人山人海。

显然都城百姓日子过的还是好,愿意来凑热闹的人很多。

有穆真这张金字招牌,李牧几人很轻松便穿过人群。

百姓见是穆真大儒,都会自觉的让出道路。

然而由军队阻隔出进入内场的“特殊通道”,此时依然是人满为患。

李牧扫了那边一眼,微微蹙了蹙眉,

“如此大事,这显然是安排不当所致。”

穆真闭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

“此次大典全权由云和公主负责,想必那些被迫排长队的世家族老,已是颇有微词。”

李牧凝眉,下意觉得哪里不对,以赵楚依的能力,万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师公,公主已经很努力了,是手下人阳奉阴违,公主也是有心无力。”

这时,一路上推着穆真轮椅的珊珊,开口替赵楚依辩解。

她最亲的两个人,就是赵楚依和李牧,即便穆真是她师公,她也听不得他说赵楚依的不是。

“在其位谋其政,这点事都做不好,如何担得起一国储君的重任。”

穆真的语气不咸不淡,听得出来,他虽然没有明说,实际上对皇室的怨气还是蛮大的。

“师公!”

珊珊蹙眉,泄愤的推了一把穆真的轮椅,却没有推动。

李牧赶忙回头,打起了圆场,

“珊珊,你这样跟着我们,没事吗?”

珊珊听到李牧说话,脸蛋红了那么一瞬,偏过头,有些结巴的说道,

“能,能有什么事,师父之前交代过,师公此次独自一人进京,珊珊来师公膝前尽孝,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