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族亲又是一阵唏嘘,这大郎媳妇变脸速度也忒快了些,他们还在为他们两口子的不计前嫌感慨呢,这就又变了味了?
司聪要的就是这个场面,她就不信这两口子会站在她这边,怎么样,果然一激就露了马脚了!
徐来福恨不能上前给王氏个大嘴巴,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司聪挑眉看向她,蔑然一笑。
“我说的有错吗?你们贪污我夫君的钱财在先,你儿子害我女儿性命在后,又将阿姑她老人家撵了出去,试问,这样阴毒狠辣,不孝不义之人,族长因何不处置了他,反而来为难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寡妇?”
族长被质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徐来福也装不住深沉了,哼了一声道:“二娣妇这话未免言重了吧?长子之事我全然不知,阿母可是你叫去的,怎么就成了我撵了出去的?”
司聪冷笑,“是不是你心里清楚,徐来福,论没脸,这村里,你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司聪三言两语就惹怒了徐来福,徐来福气的脸色铁青,人群里也不知是谁嗤笑出声,引得大家哄笑起来。
徐来福气的手掌握拳,咬牙道:“现在说的是你不守妇道的事,你少打岔!”
司聪撇撇嘴,“口说无凭,拿证据来,不然,我可不依!”
司聪抱着孩子手有些酸了,回头看向门口处,金银花这俩姐妹怎么还没回来。
徐老太太伤心过度,被搀扶着回了家,刚才司聪叫两个孩子送些饭菜回去,都有些时辰了,还未见回来。
杏花一直坐在司聪的身边,刚才就吓的小脸煞白,又要哄着菊花和梅花,两只手死死的攥着妹妹们的手。
司聪略感欣慰,自从两个小的丢过一回后,杏花非常自责,怪自己没看好妹妹们,所以,无论走到哪里,杏花都紧紧拉着俩妹妹的手。
阿安今日出奇的乖巧,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一会儿看向说话的母亲,一会儿又看看旁处,懵懂可爱的样子,看着叫人稀罕极了。
“孟氏,你可知罪?”
司聪一愣,在场的大多数族人也是一愣,他们从不记得,这小寡妇姓孟。
司聪一脸无辜。
“族长明鉴,我何罪之有啊?”
族长冷哼一声:“有人看到,你与叶琛苟同在一起,你还有脸问我,我听着都怕脏了耳朵!”
司聪笑了。
“哦!是谁看见了?在哪看见的?怎么苟同的?”
司聪一连三问,问的族长步步后退,哑口无言。
司聪收敛笑容,脸色冷清。
“我说过,拿证据来,不然,咱们就去官府说道说道!”
提到官府,最害怕的当属徐来福了,他脸色变了变,哼道:“少拿官府压人,处置不贞不洁的女子,族里便有权利,还轮不到官府插手。”
徐来福这么说,也是怕花婆的儿子从中周旋,能在本村处理了她是最好,今儿说什么都不能让她离开。
司聪挑眉看向族长,冷言道:“族长这是打算草菅人命了?那族长最好把我们一家都活埋,不然,我死了,我的女儿也会为我伸冤的。”
众族人吓了一跳,谁也没想过要人命啊!不是说有钱分的吗?怎么还扯上人命官司了?
有胆小者便要借着尿道遁了,叫族长一声厉喝给震住了。
“族里处理要事,我看谁敢走?”
族长黑着一张脸扫视众人,那眼神似是利箭般穿透人心。
众族人们谁也不敢动了,司聪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是他们算计好了的,今儿,她是甭想全身而退了。
不过,她不怕,她从来不是善男信女,她做过的坏事,十个徐来福也比不过。
司聪反而更加淡定了,抱起孩子在原地转了一圈,歪头看向族长。
“我儿要睡了,族长要处置便处置吧,徐来福虽是我夫君的兄长,可是他恶贯满盈,做尽坏事,我这与他家断了关系的寡妇就不为他求情了,若是处置死了,回头来我家报个信,看在我夫君的份上,我可以让孩子们去哭哭他去!”
司聪说的真事儿一般,徐来福听的都懵了,族长也是一脸懵逼。
族人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要处置谁啊?
司聪冲着菊花扬了扬下巴,抬步便向院门口走,菊花拉起两个妹妹紧随其后。
眼看着母女几个就要出院子了,徐来福才反应过来。
“拦住她,不许她走!”
愣了半天的族人们才想起来追,可是司聪已经一脚跨出了院门。
肩膀被一个人抓住,司聪抬脚便是一脚,正踢中那人的裤裆,疼的那人捂着裤裆弯腰呼痛。
司聪已经跑了出来,大声呼喊道:“救命啊!来人啊!徐家族长要杀人了!”
远远的看见一行两人向这边奔跑,司聪叫的声音更大了。
“徐家族长要草菅人命了,徐家族长要夺人家产了,快来人啊!”
这黑山村大部分都是姓徐的,就是少有几户别姓的,也是与徐家沾亲带故的,故而司聪这一嗓子,也没喊出多少人来。
可是司聪的目的不是喊出旁人来,而是警告金银花,回去搬救兵。
果然,两姐妹闻言皆掉头往回跑,司聪也被族人拎了回去。
怀里的、身后跟着的孩子都吓得哇哇大哭,还没等她站稳脚跟,手上的孩子突然被拔了起来。
司聪死命的抱着阿安不松手,杏花吓的松开两个妹妹的手去帮忙往回抢。
司聪气的声音都变了调。
“你们要干什么?松开我的孩子,畜生!强盗!放手!来人啊!救命啊!”
徐利一直站在王氏身后,早就不耻这些族人的行为了,气的挺身而出,帮着司聪抢回孩子。
杏花一口咬在拉扯着阿安那人的手上,那人吃痛顿了一下,徐利猛地向前一拱,终是将孩子抢了回来。
司聪累的气喘吁吁,阿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司聪满头是汗的拍着阿安,眼里涌出了泪水。
被咬的正是刚才被司聪一脚踢在命根子上的姚老二,此刻通红的一双眼睛瞪着徐利,骂道:“阿利!你别不知里外拐,你长兄可是因为她受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