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些酒菜,我要与四弟好好畅饮一番!”
“遵命,殿下。”刘氏回应着,正欲带着云景退下。
“云景留下,你去安排便是。”云翼突然补充道。
刘氏闻言,面露为难之色,但也不敢违抗云翼的命令,只能对云景轻声嘱咐道:
“景儿,你且跟着你父亲,要乖巧懂事,不可顽皮。”
云景的眼眶微微泛红,他看了一眼刘氏,默默地点了点头。
待刘氏离开后,他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云翼的身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云翼微微皱眉,但他也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但身为父亲,对这孩子确有管教之责。
他只能对待自己手下士兵一样对待这小子。
于是,他瞪大了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
“别躲,男子汉大丈夫,站到为父身旁,一起迎接你四叔!”
“是,爹爹!”云景吓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但他的身体却迅速站到了云翼的身旁。
正当云翼打算制止他哭泣时,云浮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近前。
云浮自然是认识云景的,所以当即就与他开起了玩笑。
“咦,云景,你爹刚回来你怎么就高兴得哭了?”
云景迅速抹去眼角的泪水,看了一眼云翼后,连忙向云浮行礼打招呼:
“见过四皇叔!”
他笑着对云景说:
“小家伙,去找你娘亲吧,你四叔和你爹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云景闻言,眼睛一亮,但又不敢擅自行动,只能无助地看向云翼。
在云翼冷酷的点了点头后,他才恭敬地行礼退下。
云浮见状微微点头,不由感慨道,“云景这小子,真是有礼有节,要是我府上的那些小子也能如此,那我就省心多了。”
云翼闻言心中也升起一股自豪,毕竟云浮夸的是他的儿子,
他微微一笑,言归正传:“好了,四弟,你到底来找我所为何事?”
……
片刻之后,云翼对云浮被禁足一事表达了坚定的支持:
“关得好!你小子平日里就知道瞎晃悠,父皇这次做得对!”
云浮一脸愕然地看着云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哥,人言否?你可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云翼对云浮的抱怨无动于衷,反而调侃道:“怎么?在宫里读书学习还比不上你以前在皇城里闲逛?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云浮叹了一口气,
“二哥,我哪有时间安静读书学习,我现在倒是想安静读书学习啊!”
云翼闻言满脸的怀疑的看着对方,很难相信云浮会认真的学习。
云浮继续抱怨道,
“二哥,你有所不知,家里那帮小家伙们整天吵吵闹闹的,大的成天在我眼前跑来跑去,小的整天哭哭啼啼,整个府邸都不得安宁。”
云翼闻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疑惑地问道:“那帮?大的?小的?”
“嗯嗯,水瑶给我生了三个小子,三娘又给我生了两个姑娘和一个小子,还有以前府里的侍女,现在成了我的妾室,小方、小圆、小欣……她们也都给我生了孩子。”
云翼听着云浮如数家珍地报出一个个名字,嘴角抽搐得越发厉害。
此刻他算是明白,为何今日的云浮看起来四肢虚浮,眼窝深陷疲惫不堪。
面对喋喋不休的云浮,云翼最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四弟啊,凡事要节制啊!”
云浮一副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二哥所言甚是,我这不是刚刚解除禁令就跑出来了吗?我那府上不待也罢!”
虽然心中仍有不舍,但三年的“忙碌生活”确实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他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二哥,听说你在南边发现了一座巨大的海岛?有没有找到什么珍稀之物?”
云翼摇了摇头:“你说的是海南岛吧?那座岛虽然是我率军最先登陆的,但三弟早在堪舆图中就有记载,所以并不能算是我发现的。”
“三哥吗?”云浮一提到云风,脸上就露出些许不满的神色。
云翼见状,眼神闪烁不定:“怎么?你和三弟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云浮冷哼一声:“三哥太不地道了!我被禁足的这段时间,他居然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云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一脸狐疑:“三年?一次都没来过?”
“一次都没有!”云浮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确实是三弟的不对了。”云翼沉吟片刻后说道,“待明日,我们去找他好好谈谈!”
云浮闻言,心中有些意动,但脸上还是挂不住面子:“要去你去吧!我才不去呢!”
云翼见云浮似乎真的不愿再提及此事,便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愿去,那我就独自前去。不过,说起大哥……”
云浮闻言,眼神一亮,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出口:“二哥,你这一问可真是问到点子上了,关于大哥的事情,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大哥他私自收留了那个曾经暗害父皇的炼丹方士侯生,还指使侯生去暗害三哥。可奇怪的是,侯生在执行一次针对三哥的计划时突然消失了。紧接着,大哥也疯了,太医诊断说是中毒,而那下毒之人正是侯生!我严重怀疑,大哥发疯的幕后黑手可能是三……”
正当云浮要说出自己的推测结果之时,就被云翼严厉地打断了:
“住口!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怎能轻易相信?就算你和三弟之间有些不愉快,也不能如此妄加揣测。更何况,三弟的为人,你我难道还不清楚吗?”
云翼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云风的信任与坚定。
云浮看着云翼那副深信不疑的模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云翼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算了,不管怎样,大哥也算是自食其果。想当初,他一心想要通过打压他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对兄弟下手,如今父皇还正值壮年,他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真是令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