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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大雍翻译官 > 第111章 想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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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宁与王砚辞和京兆府尹坐在公堂里等了没一会儿,便有人来报那沈醉在甲字号大牢里吓得面色惨白,不仅失禁,腿还软得站不起来。他平日里靠着醉香楼赚得盆满钵满,一直过的都是阔绰舒服的日子。又因不少达官贵人也会来醉香楼听曲儿吃酒,沈醉与不少官场上的人都有往来,平日里衙门的人就算是例行公事检查醉香楼,也总会给几分面子。是以,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瘆人的地方。

柳桑宁心想,这沈醉是温柔乡里泡大的,胆子比蚂蚁还小,从未受过苦的人见着刑具只怕就要头晕眼花了。若是衙役再恐吓几句,他只怕是会哭爹喊娘起来。

这也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京兆府尹叫人将他带去甲字牢房,就是为了好好吓一吓他。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沈醉此人是个软骨头,此招对他好用。

于是柳桑宁起身拱手对两位大人道:“再过一盏茶的工夫,让下官去牢狱之中审问这位沈东家吧。”

京兆府尹自是乐得有人去做这件事,他打从一开始就摆好了自己的位置,这次既然皇帝交给了王砚辞与柳桑宁主查此案,那他便当好这个陪衬。

王砚辞点头,道:“当心些。”

大牢之中有些伤人的利器,沈醉虽如今被吓破了胆,可也很难保证他在极度恐惧之下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于是王砚辞又补充了句:“切莫靠他太近。”

柳桑宁颔首:“大人放心,我知晓。”

等到一盏茶时间到,柳桑宁起身往大牢方向走去。等她走到大牢入口时,她听闻远处似有响动,听着像是从京兆府门口传来。驻足仔细听了听,分辨出大约是衙役们将百起国的使臣们带了回来。

有使臣嘴里骂骂咧咧,显然很是不满意京兆府将他们召到此处来。

公堂上有王砚辞,她不担心审不出东西来,于是头也不回地进了大牢。

大牢内光线昏暗,许多牢房甚至连个巴掌大的窗户都没有。昏黄的光线来自于墙上的烛台,烛台内的蜡烛有些已经见了底,火苗十分微弱。

她随着领路的衙役一路往里走,时不时便会有情绪激动的犯人扑到牢房边,从缝隙中伸出手,喊着“救命”,心里头也不由咯噔了好几次。领头的衙役却早已是见怪不怪,还有心情安慰柳桑宁:

“柳大人莫怕,这些人大多数都脑子不太清楚了,疯疯癫癫的,你别搭理就是。”

柳桑宁抿了抿唇,有些明白沈醉为何会这么短时间内就吓成了这副德行。

等到了甲字号牢房,柳桑宁才发现这牢房是分为两部分的。一部分是关押犯人的牢狱,一部分则是行刑之地。犯人从牢房往外看,能将外头的刑具看得清清楚楚,若此时有人在行刑,这牢狱中的犯人便是观看者。

这是肉体与精神的折磨。

柳桑宁走到关着沈醉的牢房旁,牢房里传来一阵难闻的气味,柳桑宁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一旁衙役说道:“这沈醉进来后就弄脏了身子,咱们这又没有衣裳能给他换,柳大人且先忍忍。”

听到“柳大人”嗓子,一直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沈醉猛地抬头,见到柳桑宁的脸时,他先是恐惧,随后又是惊喜,接着便是连滚带爬地到了牢房边。他的脸紧紧贴在牢房的木栏上,眼神中全是绝望的渴望。

他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这位大人,请你放了我吧,请你放了我!”

“沈醉,你若老实交代你所知道的事情,便可早些从这大牢里出去。”柳桑宁看着沈醉,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她瞥了眼旁边,从一旁拖了张椅子过来,就这么隔着牢房的木栏与沈醉面对面。

沈醉听到柳桑宁的话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无助地低喃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有犯法,为何要抓我……你们这是胡乱抓人,是违法律例……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柳桑宁挑了下眉,这位沈东家这会儿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眼下柳桑宁心中有了些底,百起国使臣与他之间的秘密,定是不得了的秘密。否则他也不会怕成了这样,却还是不敢说出真相,只装傻充愣。

她不由又想,这幕后之事恐怕还不只是换了琉璃国四皇子的马这么简单。若只是换了马,即便是说出来,也可归为与四皇子有私怨,若为私怨,便有私怨的解决法子,大雍或许还要从中周旋,不至于闹到两国交战的地步。可这会儿沈醉不敢说,可见绝不是私怨这么简单。

柳桑宁这会儿脑子里飞速回想着整件事发生的过程,她脑子里忽然灵光乍现,一个之前没有去想过的缘由出现在她脑海中。

之前他们一直都认为是有人故意害琉璃国四皇子当街纵马闹出人命,是想坏了琉璃国与大雍的关系,又或是想害四皇子在储君备选中失去竞争力,丢失琉璃国国君对他的宠爱,让国君对他失望。更甚者,或许还想借大雍皇帝之手狠狠惩罚四皇子,让他蹲大狱贬为庶民。

可他们从未想过,或许从一开始他们思考的方向就错了。背后之人并不是想让四皇子纵马伤人,而是想让四皇子纵马伤己!若是他们头到尾,都只是想要四皇子的命呢?

思及此,柳桑宁只觉得后背后出了一层薄汗。是了,若只是想让四皇子当街纵马伤人,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换马,直接在赤鸢身上动手脚照样可以得到此等效果。可赤鸢乃是四皇子从小亲自养大,与四皇子感情深厚,又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即便是受伤吃痛,它的忍耐力也极强,对主人的服从和保护也极强。哪怕是因痛而疾驰,也绝不会试图去将背上的主人摔下,或是发狂伤他。

可换了旁的马,尤其是未曾接受过战马训练的烈马,那可就不一样了。

柳桑宁不由一遍遍在脑子里回想着当时她看到的四皇子骑马的场景,她终于记起来当时她看到四皇子奔驰而来时的别扭感来自于哪里——那会儿四皇子在马背上被颠簸得屁股时常离开马鞍,整个人都像是要被甩飞出去。

沈醉自言自语念叨半天,却发现柳桑宁竟是一言不发。他总算没忍住停下来偷偷看了她一眼,却见她脸色黑得有些可怕。

她一掀眼皮,漆黑的瞳孔就这么忽地盯上自己,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猎人锁定的猎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醉咬着牙,还想最后搏一搏:“大人,我是真的冤……”

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听到柳桑宁冷冰冰问道:“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四皇子死?”

沈醉浑身跟痉挛似的抖了一下,浑身又是一阵发软。他身子抵着木栏,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还算镇定,可颤抖地手却出卖了他。

他心头恐惧万分,她是如何知晓他们的目的是想要四皇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