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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大雍翻译官 > 第112章 道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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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醉瞳孔都放大了,柳桑宁保持着阴沉的脸色,继续说道:“你们费尽心思,不惜从百起带出一匹难得的汗血宝马,藏着掖着送到长安,不就是为了将四皇子一击致命吗?”

沈醉的后背浸出冷汗,两只手蜷缩着,微微有些发抖。

柳桑宁将他的细微反应看在眼里,“发狂的烈马,还是四皇子从小到大的坐骑,更是一匹训练有素的战马。若真出了什么事,大家也只会猜测是四皇子放纵赤鸢,就算四皇子死了,也只会说他纵马所致咎由自取。若不是中途他被人救下,马被踹晕倒地,想来没多久四皇子就会被马从马背上甩下,就算摔下来没死,恐怕你们也有人早已埋伏,会想办法造成他摔死的假象。而发狂的马,也会被你们的人带走,再换成赤鸢送回来。”

沈醉哆嗦得很厉害了。

柳桑宁轻笑一声:“你们真的挺聪明,不仅找到了和赤鸢几乎一模一样的汗血宝马,还想到利用此次太后千秋宴在长安城里下手。若事情顺利,四皇子是在长安出的事,又是被自己的爱驹所伤,与百起国毫无干系。若我没猜错,真正的赤鸢此刻应该就在你的醉香楼里吧?”

沈醉脸色彻底变了。

他嘴唇几乎在一瞬间失了血色,嘴唇也显得更加干涸。他张了张嘴,却发现牙齿都在打颤,这是一种被人揭穿之后的恐惧。

“只是我没想到啊。”柳桑宁这会儿还悠闲得翘起了二郎腿,“醉香楼的沈东家,竟然是百起国人。这些年你潜伏在长安,不知是在为百起国做何事?”

听到柳桑宁将自己是百起国人都说了出来,沈醉此刻的情绪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他还是毛头小子时就被送到了长安,虽背后有主子提供些银钱,可这些年几乎都是靠他自己打拼才有了今日这番事业,他早已融入了大雍,有时候甚至都会忘了自己是百起人。若不是月月都需与主子联络,他自己都说不清会不会哪天真的就忘记了自己来大雍的使命。

主子让他扎根于长安,他身上可是肩负着重任的。

大约是沈醉脸上的神情太过于精彩,柳桑宁看得津津有味起来。她也不催促,就这么看着沈醉,等着他自己开口。

可沈醉看起来像是陷入了一种极度的纠结中,从面部神情就能看出他内心的挣扎和摇摆不定。于是柳桑宁决定推他一把,她带着淡淡笑意说道:

“沈东家一时半会儿不愿意说也不碍事儿,我们已让人去搜你的醉香楼,相信京兆府的衙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它的所在。我来之前,我家大人就说了,哪怕是拆了醉香楼也要将赤鸢找到。”

柳桑宁顿了下接着道:“沈老板,别怪我没提醒你,在找到赤鸢之前你若肯坦白,还能算你主动投诚,你这醉香楼没准还能继续开下去。可若是在找到赤鸢之后你再说,那便是证据确凿不得不说,可就不算你沈醉投诚了。届时不论你说还是不说,你毒害琉璃国四皇子的罪名恐怕是跑不掉的。你可想好了,真要为了这次的主使,葬送你的一辈子?”

沈醉忽地掀起眼皮看向柳桑宁,他眼里的挣扎比起刚才更甚。他拳头捏紧,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着,像是在接受什么难熬的酷刑。不一会儿,眼眶都显出一片红色,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柳桑宁却在等了一小会儿后猛地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正瘫坐在地上的沈醉,声音变得格外的冷漠:“既然沈老板不肯说,我也没这个耐心跟你耗下去。你既然愿意等死,我便成全你。想来百起国牺牲一个无足轻重的你,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极佳的买卖。没了你,还会有旁人,再换一个人来长安便是。”

说完,柳桑宁也不再看牢房里的沈醉,转身就走。大约是她走得太干脆,沈醉冷不丁怔住,等到柳桑宁的身影快消失在拐角时,他忽然跟疯了似的喊起来:

“不!不!我说!我都说!”

柳桑宁脚步微顿,她没有回头,只冷然道:“方才我给你机会了,你自己没要。现在你要说,若你说的事乃是我已经知道的、猜到的,那便也不能算你所说。我只给你半盏茶的工夫,若是半盏茶内你说不出什么,后边儿的我也不用听了。”

沈醉就像是怕失去救命稻草,几乎一口气跟贯口似的说出来。

“四皇子的赤鸢的确就在我醉香楼内,醉香楼后院东头有一间书房,书柜后有一个暗门,只需拿走第三排第三本书册,门就会打开,赤鸢就在那里!四皇子所骑汗血宝马乃是百起世家越氏马场而来,此马与赤鸢乃是一母所生,当年一匹被琉璃国四皇子得到,另一匹便到了越氏手中。我被越氏安排在长安,学习大雍的文化,开了这间醉香楼,与大雍朝堂不少官员往来,好让自己在此地立足。”

沈醉语速之快,站在柳桑宁身旁的衙役都怕他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头。

半盏茶的时间很短,沈醉怕说不到柳桑宁的心坎儿里,于是一咬牙捡着最重要的说了:“此次乃是越氏次子越东林所指使,只因四皇子此前在漠南一带撞见了越氏之人与人谈生铁买卖,越氏害怕四皇子知晓他们在私下买生铁,所以才想先下手为强,除掉四皇子。”

柳桑宁听到这儿,才回头看向牢房,总算露出了点感兴趣的神情。

她朝着牢房方向走了几步,问道:“之前撞见的,为何不早些除了他?就不怕他这段日子,就将此事捅了出去?”

沈醉回答:“那时是琉璃国使团前往大雍,路过漠南罢了。四皇子并没有在漠南多逗留,次日一早就离开了。中途也找不到什么好机会下手,且越氏疑心四皇子会借此事趁机先狠狠敲他们一笔,认为他不会急于宣之于众,于是便决定在长安动手。他们见四皇子骑着赤鸢,便心生一计,从越氏马场里将雪柳带出来,一路遮掩着,抵达了长安。一进长安,他们便将雪柳安排在了醉香楼里。”

“之后我们便一直找机会下手,四皇子好色,我们的人故意让四皇子知晓兰金坊,引他前往。兰金坊不当街,那儿进不去马车,四皇子必然会骑着赤鸢前往。只要他将赤鸢养在兰金坊,我们便有机会下手。我们遣人进入兰金坊,故意与四皇子喝酒,告诉他窦家楼的酒乃长安一绝,原以为他次日便要去,可哪只他给忘了。于是我们只好让素香再提醒一次,这回他记起来,果然次日醒来就迫不及待要去窦家楼。”

柳桑宁又问:“你们是如何给他下的毒?”

沈醉怔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们连四皇子中毒都已然知晓,毕竟那毒瞧着只是会让人性情暴躁,他们都认为四皇子纵马伤人回到客栈后,定不会配合让大夫查看,更不会觉得自己是中毒了。

可眼下听柳桑宁这么说,沈醉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知晓这回他们是输的很彻底。

他有气无力道:“我们将毒抹在了马鬃上,只要马跑起来,就会被四皇子吸入进去,自然就会中毒了。”

柳桑宁听完心道:难怪马和人都会中毒了。

事情真相浮出水面,柳桑宁虽不知王砚辞那边境况如何,但她有信心他能搞定那些百起国的使臣。论手腕,她自认还比不上他。

她看着沈醉,问出了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题:“越氏为何要私下偷偷买生铁?”

沈醉只觉得心脏都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他抓紧了自己胸前的衣裳,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柳桑宁知晓,他这是死也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