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双眼不说话,我知道你在听,我怎么讲,我想说,娘亲,我emo啦!”
“我想说我会爱你多一点点,一直就在你的耳边,相信你也爱我有一点点,所以你让我出去吧。”
青描夏自小就爱到处瞎跑瞎逛,经常被家里人耳提面命让她注意安全,绝对不能一个人出去瞎溜达,她每一次都答应得很痛快,但转头就不理不顾。
这一次,青岑安看到她小小一只和彪形大汉对峙的场面,他整个后背都湿透了,觉得很有必要给小闺女长个教训,于是夫妻俩一琢磨,给青描夏关了个禁闭。
毕竟是捧在手心养大的小闺女,夫妻俩倒也没有丧心病狂的将她关小黑屋,只是给她画了个活动区域,踏出活动区域外一步就克扣她的口粮和零花钱,这直接拿捏住了她的命脉。
为了五斗米,青描夏最终还是屈服于父母的淫威之下,乖乖的在家蜗居了好几日。
青描夏是想好好待在家里修身养性的,只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老是变着法的勾引她、诱惑她,她这个人什么都能抗拒,除了诱惑,这不一日接一日的开始躁动起来,每天变着法的哄她爹娘,试图早日冲破这禁闭的牢笼。
苗贞耘对自家小闺女的各种花招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但是听着这么怪异的曲调,还有那意有所指的词,还是觉得开了眼界。
想了想,小丫头被关了也有好几日了,估计快到极限了,再不让她出去放风,指不定要怎么闹呢,于是,苗贞耘当下就发了话解了青描夏的禁足,这可把小丫头激动坏了。
【我出来了!我出来了!啊哈哈哈哈!】
【这是飞翔的感觉,这是自由的感觉,在撒满鲜血的天空迎着风飞舞,凭着一颗永不哭泣勇敢的心,这是奔跑的感觉,就像挣脱的感觉,在布满利刃大大地上抬着头狂奔......】
【我生来是不羁的鸟,是自由的风,就算在世俗牢笼也能保持与众不同,学不会假装笑容去顺从,这世间人潮汹涌,车水马龙.....】
依旧是从未听闻的怪异曲调,可苗贞耘听着听着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小丫头的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有时候甚至比他们这些大人都看的通透,这些苗贞耘早都知道,可她在如何早熟都是自己的孩子,大多数时候小丫头也真的活得像个小孩子,所以他们总是下意识的将她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来照顾,却忘了她有个自由的灵魂。
小丫头一字一句不提委屈,可每字每句又都透露着委屈,苗贞耘不知道她之前是一个怎样的人,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相信那是一个充满活力和自由的灵魂。
可如今,上天无情地将她束缚在了一个狭小的身躯之中,她的灵魂也因此变得不再自由,那自由的灵魂被那小小的身子束缚住了,也被他们束缚住了。
自己和家人一直沉浸在终于心想事成得到一个女儿的喜悦之中,却从未思考过她是不是愿意成为她们的孩子,他们可以选择要不要她,可她好似没得选。
在某一瞬间,苗贞耘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苗贞耘的心理活动如何,青描夏自然是一点都不知情的,刚得了自由的她就像长了翅膀的鸟,迫不及待的想飞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刻都等不及。
出了家门的青描夏一路撒欢的跑,后面的婆子追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跑着跑着,青描夏发现人群在往同一个方向涌动,依靠她数十年的吃瓜经验,前方肯定有大瓜。
于是,她也跟了上去,人群很快来到了衙门大堂,大堂是公开审理案犯,衙门公开审理案件时,会允许百姓到大堂前围观,以示秉公执法。
青描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吃个瓜都能吃到衙门大堂来,可是,来都来了。
大堂之上,手持廷杖的衙役站在公堂两旁,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坐着一位身着官服的朝廷官员,堂下跪着一男一女,他们吵吵嚷嚷的正争执不休,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就是这个案件的原告和被告了。
啪!
青描夏正琢磨着,就见那官员手中的惊堂木重重落下,那两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刘氏,你状告你夫君背着你与人通奸,你可有证据?若有切实的证据,现在就呈上来,本官会派人去调查此事,如果你所言属实,本官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刘氏抬起头,她满脸泪水,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很久,在青描夏及围观群众以为她要拿出什么证据的时候,她指着身边的男子破口大骂起来。
“大人,民妇手中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是我敢肯定,他就是与人通奸了。”
“没有有切实的证据,那可有人证?”
“没有。”
“胡闹,你既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如何能证明他与人通奸?”
“大人,我不需要证据,做没做,他心里清楚!”
那官员眼见无法跟这女子沟通,便将视线移向那男子,开口问:“刘正,你夫人状告你与人通奸,本官且问你,可有此事?”
“大人,我冤枉啊,您看看我,我长得瘦骨伶仃的,我连她都应付不过来,哪里还有精力与别人通奸啊?”
男子话音一落,包括青描夏在内的所有围观群众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到他身上,就连上首的官员都认真打量起来。
确实,那男子长得那叫一个弱不禁风,站在那儿跟一根麻杆似的,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将他吹倒;再看看那脸,脸颊深深地凹了下去,眼窝衬着骨头,薄薄的皮肤仿佛一捅就破。
“就这小身板,确实不像能出去乱搞的。”
“可不是嘛,他就算想,估计也没那本事,有心无力啊。”
“是啊,再说了,就他这小身板,我瞅着走两步都得停下来歇一会,谁敢跟他勾搭啊,说不好一下就给人搞没命了。”
“谁说不是呢,说来也怪啊,你说这夫妻俩,男的瘦骨嶙峋,女的反而曲眉丰颊。”
“这有什么,肯定是女的将男的精气吸完了呗。”
听着身边的大娘大婶议论纷纷,青描夏眼睛瞪得溜圆,只留旁边的婆子恨不得自戳双耳,她若是听不见,自然也不知道那些婆娘说的什么污言秽语,也就不用担心那些话脏了自家小姐的耳朵,她也就不用那么折磨。
堂下理论纷纷,堂上的审判依旧在继续,原告被告都问询了一番,依旧没有得到什么证据,自然也得不出结论。
在即将宣布退堂的时候,却见那女子迅速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什么物件,众人都以为是什么暗器,围观的群众纷纷后腿,两边的衙役则持着廷杖快速上前将那女子控制住。
凑近了,衙役们才发现那女子手中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个牌位,看那姓氏,好像是她夫家哪个祖宗的牌位。
“刘氏,你为何持一个牌位上公堂?”
上首的官员话音未落,却见那弱不禁风的男子从容不迫的从怀中掏出了三根香以及一个火折子,他熟练的将火折子吹燃,然后将三根香点燃,最后拿着香对着那牌位拜了下去,那整个流程无比流畅,好似重复过无数次。
所有人都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幕搞懵了,谁知那男子拜完,就抬头朝对面的女子挑了挑眉,还得意的对着一旁傻眼的大人开口说他早就猜到她会来这么一招。
青描夏不知道那大人此时什么想法,她只觉得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这还通什么奸啊,必须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