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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度低下眼眸,玫瑰花瓣是新鲜的模样,香味也是之前那样混杂起来的迷香。密密麻麻的花瓣分散开铺在他门口,仿佛给他铺了层红地毯。

那个人或许知道裴度已经发现了玫瑰花里香味的异样,在晚上刻意又铺上一层玫瑰花瓣警告裴度。

裴度脸上表情未变,他单手捂住口鼻,只觉得这个人真是缺大德。

他将门口的玫瑰花瓣用扫帚扫去,将这些香味和颜色都堆着扔进了垃圾桶。

实验室的检测结果很快就能出来,这个人看来是等不及了。

裴度倒完垃圾往回走,回来时见盛时羡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他如今的表情在裴度面前毫不遮掩,各种情绪都是直接暴露而出。

裴度手上还拿着扫帚,他走到盛时羡旁边,问道:“怎么了?那些花瓣我都扔了,你还能闻到臭味?”

盛时羡听到裴度的声音身形微顿,他转头看向裴度,开口道:“没有。”

“没有你脸垮成这样”裴度笑了下,他见盛时羡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过,试了几次后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他声音淡了下去:“墙上有什么?”

盛时羡犹豫几秒,侧身转了过去。

门口的墙壁上写着一排红字,不知道用的什么颜料,不是油漆没有漆味,但颜色纯正,刚刚写上去不久,红色的颜料还在顺着墙壁往下流。

“装人的畜生,因果报应。”

裴度站在原地,他盯着墙上的字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浅淡的玫瑰花香气萦绕在空气中,裴度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知道了墙上颜料的来源,不管它的配方是什么,其中必然加了玫瑰花汁。

装人的畜生。

因果报应。

深夜过渡到凌晨的冷风刮得裴度身上皮肤发凉,他掌心一紧,转头便看见盛时羡握住了他的手。

盛时羡手掌从来不像裴度这么冷,总是温热的,身体里充斥着生命的活力。当然还有膨胀到要炸的阳气值。

“他在骂我。”盛时羡皱眉道,“擦了。”

“……”裴度手指僵硬几秒也回握住了盛时羡的右手,他笑道,“不是在骂你,这是在骂我呢。”

盛时羡望向他,“你不是畜生。”

裴度嘴角留着浅显的笑意,他皮肤掩盖下的红色长筋,提醒着他不是正常人的事实。

“哦……那我是什么?”裴度随口问了一句。

盛时羡嘴唇紧抿起来,他在黑暗中眼神闪烁几秒,压低声音开口道:“你是我的主人。”

裴度闻言差点从门口的台阶上摔下去,他转头看向盛时羡,眼底的诧异怎么都掩盖不住,“我是什么?”

盛时羡表情平静不似伪装,他手上力道加大,握紧了裴度的手掌,“主人、主人。”

他重复两次,声音一次比一次醇厚。

裴度默了几秒,开口道:“你偷看我书了?”

盛时羡微蹙眉头,他没有与裴度对视,转移目光道:“没有。”

其实只是翻了一两页。裴度经常熬夜看那本书,盛时羡也免不了有些好奇。

但裴度盯他盯得紧,看完又喜欢把书锁柜子里面,盛时羡也找不到机会去翻看那本黑书的具体内容。

他那时睡在地铺上,只能趁裴度半夜出去上厕所时,用尾巴把书拖过来快速翻一两页看看内容。等裴度回来,他再把书放回原位。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盛时羡也没看到什么具体有用的东西。

他后来回想他在黑书上扫视过来的几张纸,脑子里能记住的只有“他是主人我是狗。”

裴度怎么能看这种东西?

盛时羡如鲠在喉,他暗暗观察裴度看书时的状态,发觉裴度每次看这本书时都极端投入,后面甚至专门用了一个本子来记录内容。

盛时羡看得眼睛发痛,裴度……难道是想给别人当狗?

“你是我的主人,在外面不能有其余的主人。”盛时羡有意扭转裴度这种不正常的思想,他强调道,“也不要找狗。”

裴度:“……”

他看向飘在空中的苟且偷生,苟且偷生在盛时羡喊出“主人”的那一刻起就差点炸开。

“什么鬼东西?他不是狗啊!裴度你快、快点扭转他这种罪恶的思想!让他自信起来,他是男主,千万不能被p啊!”

裴度沉默,盛时羡手掌握得他很紧,他在那一声声“主人”里蓦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来自于他从来没有反应的下方。

裴度舔了下后槽牙,他开口解释道:“盛时羡,我没有狗也没有主人,那本书我看着玩的。”

盛时羡眼眸深邃,裴度的脸庞印在他眼中,那张总是平淡的脸上竟然有了些拘谨和窘迫。

……他在害羞?

盛时羡心底窜上狂热,那股情绪来的突然,烧得他的整个肺腑都变得滚烫热烈。

“好,主人。”盛时羡手指压进裴度指缝间,他们掌心都有了薄汗,混在一起显得黏腻。

盛时羡嘴角微勾:“我都听你的。”

裴度偏过头,他大半张脸埋进夜色里面,说出的声音语调还是平稳的。

“那些字现在不用擦,就留在这里,我明天让军方的人来处理。”

盛时羡明白裴度的算计,他弯起眼眸,开口道:“好。”

裴度把大门关上。这个夜晚过得不太平,他找了套新衣服给盛时羡,让他自己换上。

上楼的时候裴度又路过了被门锁紧锁着的那个老房间,他之前搬进去住过一次,后来新的房间收拾好,裴度便离开这个老房间。

老房间里都是他父母留下来的东西,铁锁、长绳、各式各样的口枷……裴度虽然不在意这些东西,但也不习惯长期住在里面。

他离开时将这个老房间又重新锁了起来。如今再路过这里,裴度也只是驻足几秒就又准备离开。

“因果报应。”

他的母亲,是异种但没有咬过人。

她只是个被感染的人,她没有伤害更没有害死过别人。

裴度至今为止都认为她没有罪。

父亲亦是如此。他没有放任母亲发疯,私建地下实验室也是为了母亲能够康复,他从未偷盗泄露过实验室里的任何东西。

裴度走过那扇老门,他眼底的冷意堆积,露出寒芒。

母亲没有罪,有罪的是杀了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