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早已登场,何须再等?
这句话,宛若青天白日忽来一道惊雷,于耳畔炸响,惊的在场众人,瞳孔瞪大,神情凝重。
李飞扬挂满胡须的嘴角,微微启开,那种震惊,不敢置信,让他整个人失去往昔神采。
李天傲同样脸色涨红,局促不安的盯着方言,口腔呼哧呼哧窜出凉气。
“这,这怎么可能?”
“开什么玩笑,你方言,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太子?哈哈哈,太好笑了吧!”
“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陈纵回望自家老爷李飞扬,试图,得到李飞扬的支撑,应援。
试图让这位老爷子站出来,与自己,一起训斥,敲打方言。
然而,李飞扬的表现,让陈纵的心,一刹那,跌落谷底。
“不会的,绝不会的。”陈纵摇动脑袋,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也不敢接受。
唰!
骤然间。
陈纵抬头,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方言,“姓方的,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绝不会轻易上当!”
“你说自己是,你就谁?呵呵,未免太唐突了吧?”
“除非,你能向我证明!”
“除非,你拿出让我信服的证据,如此,我陈纵,才会承认你的身份!”
不等方言答复,赵九宗厉声训斥,“你是个什么东西?需要向你证明?”
“怎么,一条狗也这么喜欢端着架子,拽弄自己的所谓地位?”
“莫非,没你的认可,他就不是了?”
“你这种跟畜生没两样的东西,也有资格,去质疑?还堂而皇之索要证据,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配吗?!”
陈纵,“……”
转瞬间,陈纵脸色煞白,一股凉气密布四肢百骸,他险些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太匪夷所思了,也让人无法接受。
方言怎么会是太子,他怎么可以好端端的,摇身一变,成为了天下闻名的太子?!
李飞扬眼神复杂的看向赵九宗。
心底,终于有了答案。
然后,一些古怪,诡异的地方,如今细细回味,似乎都具备了完美的解释。
为什么赵九宗,会服服帖帖跟在方言后面,并展现出,低人一等的姿态。
为什么杨家门威浩荡,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分崩离析。
杨绝那把老骨头,比自己身体还硬朗,还精神抖擞,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骤然暴毙?
原来。
方言是太子。
他的背后,站着一尊只手遮天,俯瞰众生的巨头!
原来,方言就是这个人间世,最风采,来头最惊世骇俗的那位,真正的年轻天骄。
而且!
这小子二十出头,已经进入了七境大宗师的领域。
这比当初的龙王,还要更早的兑现自己的天赋,这……,太狠了,太霸道了!
不足二十三岁的大宗师,这……
这样年轻有为,未来可期的超级二代,李飞扬无法用一句,你也就有个好爹,除此之外啥也不是,来揶揄,挤兑方言。
一方面,不敢。
再者,这位年轻男儿,真让他感到心服口服的同时,亦然心惊肉跳。
龙王究竟培养了个什么怪胎出来啊?!
草!
“老,老夫李飞扬,见过太子!”李飞扬不得不,耷拉下,他自以为高贵的头颅,朝着方言问候。
“啊?!”陈纵的心态彻底崩了。
随着老爷子的表态,这预示着,自己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荡然无存。
方言置之不理,目光灼灼,审视着陈纵。
陈纵,“……”
“到底是哪路太子,要庇护你这个上蹿下跳的小丑?”方言故作好奇。
陈纵,“……”
先前。
他陈纵可是大言不惭的警告方言。
现如今的李家,毕竟得到太子的庇护,而他作为李氏的管家,自然也被太子庇护。
故而,奉劝方言对他陈纵客气点,尊重点。
今时不同往日,他陈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太子的人!
如下?
千算万算,陈纵哪里想过,方言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子?
当着本尊的面,借助太子本尊的名头,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洋洋得意警告本尊,对自己客气点?
这……
“我,我。”陈纵双腿打颤,一张脸比死了亲妈亲爹还要难堪,憋屈。
轰!
陈纵后悔不已,也预感到自己这是摊上大事了。
如果认错赔罪的态度不到位,今天怕是在劫难逃,指不定,连小命都保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胡言乱语,口无遮拦,我认错。”
啪!
陈纵狠下心来,甩手给了自己一道重重的巴掌,嘴里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李飞扬,李天傲,以及一群本土显贵,无人敢吭声。
尤其李天傲,一张脸憋成了青紫色,他刚才,其实也仗着太子的名号,与方言吹嘘,显摆。
还高傲的表示,从今往后他李天傲,注定是方言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山,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了。
这……
砰砰砰!
陈纵看方言不苟言笑,表情严肃又冷酷。
他心里方寸大乱,于是朝着方言不断的磕头,三五下结束,这老管家的额头,开始渗出丝丝血迹。
陈纵谈何不憋屈?
前一秒还各种蹦跶,一副不将方言放在眼里的架势,转瞬间,又是磕头,又是认错。
他好歹李氏管家,这些年作威作福,高高在上,怎么着,也是有身份的人。
几时料到,自己会沦落至此?
“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陈纵瑟瑟发抖,老泪纵横,这会儿,他是真的哭了。
被吓哭的!
一股暖流顺着臀部,不受控制的渗透衣服,窜了出来,腥臊味让在场众人蹙了蹙眉头。
先前飞扬跋扈的时候,还以为是个什么有胆魄,有担当的狠人。
现在看来,这陈纵也不过是个,只懂得仗势欺人的鼠辈。
“错哪儿了?”方言语气幽幽道。
陈纵恍然失神,怔在了原地。
“错在不该冒犯,冒犯太……”此话一出,陈纵再次怔住,他意识到,自己真正的错,并不在这里。
他错在草菅人命,不拿比李家地位低的人,当人。
他错在泯灭良心,没有底线没有最基本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