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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那会儿,工作不好找,钱包瘪瘪的我为了节省那几个来之不易的铜板,在一个老旧偏僻、仿佛被时间遗忘的小区里,找了个合租的房子。这小区的年岁估计比我爷爷都大,墙皮脱落得像是得了皮肤病,楼道里的灯半死不活地闪着,忽明忽暗,每走一步都感觉有股阴森的凉气从脊梁骨往上蹿。

房子在顶楼,像是被世界遗弃的角落。虽说破旧得让人忍不住叹气,但价格低到让我没法拒绝,而且距离我上班的地方不算太远,起码不用天天挤那能把人挤成肉饼的公交。

刚搬进去的时候,乍一看一切似乎都还算正常。我的室友是个叫周远琳的女孩,乍一看清清秀秀,文文静静的,平时话不多,总是独来独往,像个神秘的独行侠。我们各自有自己的小房间,共用厨房和卫生间,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可没住上几天,我就渐渐察觉到这房子有些不大对劲。每到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脑袋刚沾着枕头准备入睡时,便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有时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在地板上轻轻走动,那拖沓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我的神经上;有时又像是有人在压低声音抽泣,那哭声幽怨而凄惨,仿佛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冤屈,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起初,我只当是自己初来乍到,神经太过敏感听错了,或者误以为是周远琳在她房间里的动静。

有一天晚上,我加班到深夜,整个城市都已经沉睡,只有我还像个孤独的幽魂在街头游荡。回到小区时,四周一片死寂,连个虫鸣都没有。楼道里的灯坏了几盏,昏暗得让人觉得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扑出来。我好不容易摸索着打开房门,走进客厅,只感觉这屋里的气氛今晚格外阴森,仿佛弥漫着一股看不见的迷雾。

头顶的灯闪了几下,“滋滋”作响,突然就灭了,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浓稠的黑暗。

“这破灯!”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单薄,心里莫名地开始发毛,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我。

我站在黑暗中,呆立了片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然后摸索着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想先喘口气休息一会儿。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轻轻的呼吸声,就在我的耳边,那气息温热而潮湿,带着一股让人恶心的腐臭。

“谁?”我吓得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然而,没有人回答我,只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还在继续,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人正紧贴着我,对着我的耳朵吹气。

我整个人都慌了神,手忙脚乱地赶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颤抖着,哆哆嗦嗦地四处照着。可是,那束可怜的光在黑暗中晃来晃去,除了家具的轮廓,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难道是我太累了出现幻觉?”我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着,但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揪住了我的心脏,越攥越紧,越来越强烈。

又过了几天,我发现周远琳的行为变得越发古怪起来。她总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尖锐,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像是在和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对话。有时候,她会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那叫声尖锐刺耳,划破寂静,让人的心猛地揪紧,仿佛她正遭受着无法言说的折磨。

“周远琳,你没事吧?”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隔着她的房门问道,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她却没有立刻回答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我,缓缓地说:“别管我,这房子不干净。”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干净?这三个字在我脑海里不断回响,像一个诅咒,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房子里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天夜里,我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睡梦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那声音尖锐刺耳,像是两个人在拼命嘶吼,又像是在绝望地互相指责,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声音好像是从周远琳的房间传来的。

我迷迷糊糊地走到她房间门口,手悬在半空中,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就在这时,争吵声突然停止了,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紧接着,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凄惨的哭声。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心肺都哭出来,听得我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周远琳,开门啊,到底怎么了?”我一边用力敲门,一边大声呼喊,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

可是,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那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绝望,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哭碎。

我吓得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用被子紧紧蒙住头,浑身颤抖,不敢出声,仿佛这样就能把那恐怖的声音和未知的恐惧隔绝在外。

第二天早上,我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看到周远琳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睛红肿得像两个熟透的烂桃子,从她的房间里慢慢挪了出来。她的头发凌乱地散着,像个疯婆子。

“昨晚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眼神呆滞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然后就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机械地走进了卫生间。

从那以后,周远琳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几乎整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与我有任何交流。而房子里的诡异气氛也愈发浓重,像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地笼罩着每一个角落,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经常在厨房的水槽里看到一些暗红色的水渍,像是干涸的血迹,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卫生间的地面上也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脚印,湿漉漉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刚刚从那里走过,脚印的形状扭曲而怪异,不像是人类的脚印。

有一天,我下班回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浓稠的黑暗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吞噬。楼道里的灯光依旧昏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家门口,却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个屋子。

刚一进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腐臭味道,像是腐烂的尸体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涌,顺着那股味道走到周远琳的房间门口。门没锁,虚掩着,我犹豫了一下,手颤抖着轻轻推开门。

眼前的一幕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房间里一片狼藉,衣服、书籍、杂物扔得到处都是,像是被一场风暴席卷过。墙上涂满了奇怪的红色符号,像是用血画上去的,歪歪斜斜,透着一股邪恶的气息,仿佛是某种可怕的诅咒。地上有一滩黑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血滩里还混杂着一些不明的毛发和碎肉。

“周远琳!周远琳!”我惊恐地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在颤抖,可是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我自己的回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在嘲笑我的恐惧。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的走廊里传来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每一步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震得我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到一个黑影正慢慢地朝我走来。那黑影高大而扭曲,看不清面容,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仿佛是从黑暗中诞生的怪物。

“你是谁?”我颤抖着声音问道,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双腿像筛糠一样不停地抖动。

黑影没有回答我,只是沉默着一步步逼近我,它的身形在黑暗中显得越发巨大而恐怖。

我吓得连连后退,双脚像被钉住了一样,几乎无法动弹,直到后背抵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黑影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借着微弱的光线,努力想要看清它的模样。当我终于看清时,我惊恐地发现,那竟然是周远琳!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戴了一张僵硬的面具,双眼空洞无神,却透着一股死气,直直地盯着我,嘴里还流淌着黑色的液体。

“周远琳,你到底怎么了?”我哭着问她,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她突然张开嘴,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那声音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更像是来自地狱的嘶吼。然后,她猛地向我扑了过来,双手像爪子一样伸向我的喉咙,指甲又长又尖,像是要把我的脖子掐断。

我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洁白的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我的鼻腔。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有无尽的寒冷从心底蔓延开来。

警察告诉我,他们接到邻居的报警,说我们的房子里传出奇怪的声音。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我昏迷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周远琳却不见了踪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那房子也被封锁了,成为了一个禁忌的地方。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周远琳,那段可怕的经历,却像一个深深的烙印,永远刻在了我的心里,成为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每当夜幕降临,我都会想起那恐怖的一幕幕,无法入睡,仿佛永远被困在了那个可怕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