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从后门出去,不想正和景霆渊碰了个正着。
该死的,高高在上的景二爷还要走后门?
不会是专门来等她的吧。
“沈南初。”果然就听景霆渊连名带姓喊她。
沈南初灿烂一笑,脸上马上满是惊喜,“老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啊,你是不是专门来接我的。”
景霆渊但笑不语,眼神落在她的挎包上,停了一秒。
平常出门从不爱带包,嫌累赘的人,今天来这特地背了包。
“包里装了什么?”
想知道什么,他直接就问了。
“我装了...咳,你喂我吃了什么?”
她正要回答呢,景霆渊突然就窜到面前,速度极快把一个东西塞进了她的喉咙。
“真话丸,要是撒谎,你就会肝肠寸断而死。”
沈南初无语极了,世上哪有这种毒药,他可真会瞎编。
“老公,我也有粒药丸,啊,张嘴。”
别以为只有他有莫名其妙的药丸,她手上也多的是,一个医者,最不缺的就是药。
景霆渊别开脸,“这是什么?”
沈南初举着一粒黑色的拇指盖大小的药丸,笑道:“情话丸,每天都要对妻子说情话,一天不说就会心脏爆裂而死。”
景霆渊:“...”
沈南初把药丸举的更近了,诱哄道:“老公,我都吃下你给我的药丸了,你要是不吃我的,你就是不爱我。”
“我本来也不爱你。”
景霆渊睨了眼她,看她满心欢喜的模样,到底是嘴巴张开,就着她的手吞下了药丸。
沈南初立马彩虹屁,“就知道老公最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最帅的男人,对妻子最好的男人。”
景霆渊呵了声,“你屁话还挺多,走,跟我进去见一个人。”
见陆姜?
她刚从他手上要走斗兽场,再见面不好吧。
“景哥,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着你,哟,这不是沈南初,你和她...?”
怎么手牵手啊?
他瞪大了眼,显然想不到一直孤寡的景哥会牵女人的手。
所以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沈南初,你是不是劫持了我景哥,你别乱来,他可不是你能威胁的人!”
脑袋被拍了下,元清没好气说:“你傻啊,看不出他们俩是夫妻。”
“啊...?”
他景哥啥时候结婚了啊。
不可能啊,景哥结婚怎么能不邀请他呢,他可是要做伴郎的人。
愣神间,脑袋又被元清拍了下,“叫嫂子啊。”
“哦。”陆姜揉揉脑袋,嘿嘿,清清打的,一点都不疼。
还是清清好,有清清在,他就能知道该干嘛了。
于是他十分好脾气叫道:“景哥,嫂子。”
他又反应了过来,沈南初是景哥的妻子,那斗兽场还给她,他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喜滋滋的。
元清看他这副憨样,气的多喝了两杯酒。
没多待,景霆渊就离开了。
“沈南初,结婚这么久了,这算是我第一次认识你的朋友。”
元清,兢兢业业演戏,但至今还不出名的小明星,据说在某次颁奖典礼上教训了无礼搭讪的陆姜,从此陆姜就被她迷的一发不可收拾。
那她会是极洲基地的成员?
“彼此彼此。”沈南初懒懒回了句。
她知道陆姜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所以今天来要回斗兽场她才十分客气。
“包里装了什么?”话题又回到这。
沈南初把包里的合同给他看,“我把我母亲的东西要回来了。”
从今天开始,属于她母亲的东西,她要一样一样全都拿回来。
景霆渊扫了眼就还给了她,“你母亲还有什么财产遗落在外边的,我可以帮你拿回来。”
沈南初望着他,只觉得漫不经心说出这话的他仿佛格外认真。
“谢谢。”她把头轻靠在他肩膀,她自己会拿回来。
沈南初是个孤儿,从来没见过父母。
连母亲的名字,也是18岁时生日时,向父亲大人要来的生日礼物。
沈曼祯。
她当时一遍遍在心底呼唤这个名字。
母亲的名字真好听啊。
那她又是个怎样的人呢。
极具创造力的调香师,天资聪颖,随意摆弄的香就能引发哄抢,卖出天价。
而调香师,不过是母亲众多事业中的一个微小身份罢了。
母亲酷爱冒险,探险路线上全是她留下的足迹。
一生嫉恶如仇,对付恶人从不手软,谁能想到如今盛极一时的斗兽场,原本是沈曼祯用来惩罚恶人的地方。
沈南初追逐着母亲的脚步,母亲是调香师,那她也学,母亲酷爱冒险,她在这六年间也踏上了冒险的脚步。
母亲像光一样,照亮与引领着她的方向。
她厌倦了无边的杀戮,18岁后,她萌生出了要退出基地的念头。
知道怀上墨宝的那一刻起,这个念头就愈演愈烈。
按照和父亲大人的约定,完成这最后一场任务——杀了景霆渊,她就能退出基地。
她讥笑,父亲大人这样会算计的人,怎么可能允许手底下的杀手反抗他的权威。
她杀了景霆渊又如何,父亲大人照样不会放她离开。
只有一个办法。
眼皮越来越沉,沈南初有点犯困了。
她靠在景霆渊的肩头,像吸收养分的野花一样,依赖他生存。
她很感谢他没有多问她母亲的事,她还没做好准备说出这一切。
母亲的死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谁也拔不掉。
“我要出国几天,有什么需要联系谷风,他会帮你。”
谷风?那个曾经试探她身手的人,景霆渊这是把他的人给她用了。
“你要去哪?”
“极洲基地。”
沈南初心咯噔一下,装作若无其事问:“老公,你去那干嘛呀,我听说那里可乱了。”
“去了解一些事情。”
他转头盯着她的眼睛,不管什么时候,她的双眸都透亮澄澈,装不进一丝杂质。
他倒希望她的人能和她的眼睛一样。
可惜她是一个谜。
“沈南初”,他揉了揉她嫩白的脸颊,“你和傅夜寒什么关系?”
要不是昨天被老爷子打扰,他早就问到结果了。
他不管沈南初有多少过去,只是她现在已经嫁给了他,那他就不希望她再和别人有过多的纠缠。
“他是我二哥。”
“亲生的?”
“不是,我没有兄弟姐妹,算是和傅夜寒一起长大,我待他如长兄。”
“真乖。”景霆渊俯身吻在她的额头。
只是长兄而已。
这也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个主动的吻。
沈南初贴在他的怀里,软的一塌糊涂。
只是飞机划过,景霆渊走了,沈南初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连临别时她故意以心脏爆裂为警告,威胁他说的情话都不够让她开心起来了。
当时他满脸不情愿。
“快说呀,别说看到这么貌美如花的妻子你都不动心,再不说当心毒发哦。”
最后他才是下定了决心,对着镜子里的她说。
“你很漂亮。”
就匆匆离去。
唉,老公不在的第一晚,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