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却并未退缩。
任由顾念之挣扎,他却始终将顾念之紧紧抱在怀中,开始解着顾念之的衣衫。
“你是男子又如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真心。心悦你,心只悦你……”
顾念之被惊得完全清醒。
司马曜的怀抱宽阔而温暖,但此刻的顾念之却只觉得危险。
她回想着林恒前些日子教自己的防身术,双手并拢,从胸口往上,用手抓住司马曜的胳膊,再用尽全力将司马曜的铁钳一般的臂膀往外挡开。
司马曜的拥抱的确是松了些,顾念之赶紧从他怀中往后一步,却不料司马曜俯身而至,竟将自己的唇覆上了顾念之的唇。
一瞬间,顾念之似是被人点中穴道,整个人变得僵硬无比,眼睛瞪得老大。
窗外,有枯枝断裂的声音。
在寂静的夜里,这一声响显得格外明显。
顾念之回过神来,趁司马曜沉醉于这个吻而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她用尽全力将司马曜推开,转身迅速逃离了书房。
被顾念之这么猛地一推开,司马曜也清醒了一些。
他伸手,却只抓住顾念之的衣袖一角,被顾念之一扯,就连着衣袖一角也从手中滑落。
顾念之惶恐地逃离,司马曜并未追出。
他只是颓然坐在椅子上,强压心中的燥热,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有些懊恼,更有些后悔。
林恒从宫中带回一些消息,正要进书房向司马曜汇报,却听房内传出司马曜向顾念之表白的虎狼之词。
他好奇地从半开的窗户看过去,见到了让他三观碎裂的画面。
司马曜居然抱着顾念之在啃……
司马曜居然抱着顾念之在啃……
司马曜居然抱着顾念之在啃……
林恒一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踩中了一旁的枯枝。
正是这一声响动,惊扰了房中二人。
正在林恒惊得合不拢嘴的时候,就见顾念之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冲了出来,林恒赶紧蹲下,顾念之只顾逃离,并未发现旁边的林恒。
顾念之走后,林恒从门缝偷瞄,只见房间内的司马曜衣衫不整,脸色潮红,颓然而坐,还气得捶了几下桌子。
林恒回想起,之前司马曜多次询问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相关事宜,那时林恒还以为只是闲聊,没想到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司马曜居然好男色!
而他的目标竟然是顾先生。
林恒在门口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动声色回房。
司马曜从小就没有爱过什么人,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这次被顾念之拒绝,对他而言应该是很大的打击,若自己此时进去,很难说他会不会把气撒到自己头上。
林恒坐在床边,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
这三皇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上顾先生的呢?
顾念之已经有了绮罗姑娘,那三皇子的感情怕是顾先生不能接受。
英武雄伟看上去是真男人的三皇子好男色,文文弱弱看上去如女子一般娇柔的顾先生却爱女人。
这世道真是奇了怪了。
照这样想来,他们俩……
怕是不会有什么美满的结局。
林恒躺在床上,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先前的一幕,但当他一闭上眼睛,辣眼睛的画面却在脑中反复播放。
“不对啊。”林恒猛地坐起,“若是我没有踩中枯枝,他们俩会不会继续下去?”
今夜,注定三人无眠。
翌日。
林恒顶着黑眼圈,和三皇子进早膳。
顾念之房中的丫鬟前来。
“殿下,顾先生差奴才前来告知一声,他有事要先行进宫,就不和两位一起进膳了。”
“知道了,下去吧。”
司马曜脸色微变,并未多言,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林恒抬眼偷瞄一眼,没来由得感到一阵寒意,不由得喝了几大口面前的热粥。
“今日顾先生要去宫里当差吗?”
“太子要去城郊狩猎,并不在宫中,顾先生今日不用进宫的。”
“他竟是在故意躲着我吗?”
司马曜垂眸,竟是有些失落。
林恒自觉失言,不敢接嘴,只能大口吃着。
“在这京城里,除了曜王府,他还有何处可去?”
司马曜像是在问林恒,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时之间,林恒竟不知自己该不该作答。
“他又去集雅阁了吧?”
司马曜自己为自己的问题作了答。
“也是,绮罗姑娘国色天香,顾先生喜欢她也很正常。”
林恒在旁,尴尬不已。
“罢了罢了。”
司马曜自己为自己这段单口相声说了结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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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之的确无处可去。
入宫不过是他的托词,但她也没有去集雅阁。
她一早便在马厩挑了一匹马,漫无目的在街上瞎逛,不知不觉出了城,观看沿途风景,最后竟到了和舒怀远叉鱼的湖边。
这漫长的一天,若是和司马曜面面相对,怕是两人都会尴尬致死。
不如就在郊外摆烂一天,直到晚上再回去好了。
顾念之靠在一棵大树旁,昨夜一直难以入睡,被郊外的风一吹,竟然来了困意。
没有高床软枕,也能甜蜜酣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念之醒了过来。
拿开脸上的纱巾,日头正当顶,竟是一不留神睡到了中午。
湖边不知何时多了一辆木质轮椅。
一位白衣男子坐在轮椅上,呆呆地看着湖面,心事重重的样子。
“坐着轮椅居然也能来这荒郊野岭,真是厉害。”
顾念之在心中暗想着,又转头看向湖面。
烈日照射下的湖水反射着强烈的光,让人难以直视。
嘎吱嘎吱的声音从旁传来,顾念之转头一看,男子正操控着轮椅往湖岸而去。
“再继续就到湖里了!”
顾念之暗道不好,这人莫不是来湖边寻死的?
轮椅离湖水越来越近,顾念之来不及多想,赶紧起身冲了过去,挡在轮椅面前,伸出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阻止了轮椅继续向前。
“你可别想不开啊!”
“想不开?”
面前的白衣男子看着顾念之,一脸错愕。
“人生这么美好,就算是腿用不了,还有别的乐趣可以体会,何必要自我了断呢?”
“自我了断?”
顾念之正要继续说,就被一群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男子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的服装和宫中侍卫所传侍卫服的样式很像,但花纹和材质有很大区别。
其中几人拔出了剑,对准顾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