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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看向顾念之,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刚刚自己所杀的,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他的姿态依旧优雅,坐在轮椅上的身形挺拔而笔直,可这一切在顾念之眼中却显得无比的可怕。

“他帮了你,你却杀了他?”

顾念之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的,而是从她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就在须臾之间,快到让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他看到了我不愿意让人看到的一面,就必须死。”

岑羽的声音冰冷而无情,那简短的话语却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顾念之的心里。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种决绝和冷酷,让顾念之不寒而栗。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岑羽,那个平日里虽然冷漠但至少还有些人性的岑羽仿佛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如同恶魔般的存在。

顾念之浑身发抖,她的身体如同筛糠一般,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用极小的声音问道:“我也见到了,你是不是也要这样杀了我……”

顾念之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岑羽的眼神似乎变得柔和了起来,那原本如冰般寒冷的目光中似乎有了一丝温度。

他甚至在嘴角挤出一抹笑来,那笑容有些生硬,但却似乎是不想让顾念之如此害怕。

“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呢?你和其他人怎么可能一样呢?”

岑羽的声音也变得温和了一些,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真的吗?”顾念之轻声问道。

岑羽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当然,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虽然得到了岑羽这样的回答,但顾念之还是下意识地往后挪着自己的身体,她的双脚仿佛不听使唤一般,一点一点地努力想要离岑羽远一点。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那原本美丽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

然而,岑羽却摇着轮椅,缓慢却又坚定地寸寸逼近。

他的眼神紧紧地锁定着顾念之,那目光中似乎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轮椅的轮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仿佛重重地敲击在顾念之的心上。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好好陪在我身边,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的。”

岑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此刻在顾念之听来,却如同恶魔的低语。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承诺,一丝诱惑,可这丝毫不能减轻顾念之心中的恐惧。

顾念之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她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仿佛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一般。

她的牙齿不停地打着颤,发出“咯咯”的声音,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在她的脸上形成了一条小河。

她甚至只能用嘴呼吸,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而急促。

她的心脏一直钝痛着,那种疼痛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撕裂开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恐惧将她笼罩,让她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无法自拔。

那种恐惧,即便是当时和司马曜在山洞中面临敌人搜捕的时候,都未曾有过。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在山洞中,虽然也充满了危险和未知,但至少她还有司马曜在身边,他们可以相互依靠,共同面对。

而现在,面对岑羽,她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

那是一种比死亡还让人害怕的感觉。死亡或许只是一瞬间的痛苦,但这种恐惧却如同慢性毒药,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她的内心,让她生不如死。

那个前一秒可能还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后一秒就成了杀人如麻的阎王判官。

而自己,竟然还天真地想用自己的死去要挟他放过司马曜的性命。

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在这样的人眼里,人命比草还要贱。

自己的生命在他面前或许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又何况是司马曜的性命呢。

岑羽清晰地感受到了顾念之那深入骨髓的害怕,他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顾念之,努力地想要让自己表现得温和一些,于是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用自己能发出的最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我不会对你这样的,永远不会。这个世界上,唯你一人。任何人都不能和你比。”

然而,顾念之的恐惧依然如潮水般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的身体依然止不住地颤抖着,那种深入灵魂的惧怕支配了她整个身心。

但在极度的恐惧之后,求生的本能让她的意识逐渐开始复苏,很快,她便开始慢慢冷静了下来。

岑羽这样的人,对生死向来不屑一顾,在他的眼中,旁人的生命,不过是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

但好在,至少现在这一刻,从他的话语和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在意自己的。

可她也清楚地知道,仅仅是这份在意,还不足以让他放弃杀死司马曜的计划,毕竟司马曜的死,是岑羽夺取皇位这个庞大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顾念之明白,如果自己要改变司马曜的命运,唯一能做的只有将司马曜活着这一点,变成有利于岑羽名正言顺登基为皇的优势才可以。

只有这样,或许才能让岑羽打消那可怕的念头。随着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渐渐清晰,顾念之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她的眼泪渐渐收敛,不再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

岑羽一直紧紧地注视着顾念之,看着她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担忧慢慢变成了关切。

他似乎察觉到了顾念之情绪上的细微变化,心中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道:“今天你也累了,我让人为你洗漱,早点歇息吧。”

顾念之听了,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那乖巧的样子,就像是被起先的那一幕吓极了,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念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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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之中。

林恒神色匆匆地带来了最为最新的消息。

原来,那三国联军中的西川彻底地退出了这场激烈纷争的战争。

此消息一出,尽管这一切其实早就在司马曜的预料范围之内,但依旧不可抑制地让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欢喜。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以战止战会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然而如今,竟然可以这般不战而胜,无需动用一兵一卒,也不必造成无辜生命的消逝,就能顺利取得胜利。

对于司马曜而言,这无疑已经是最为理想的结果了。

心情愉悦的司马曜带着那难以掩饰的浓浓笑意,迈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可当他走近时,却猛然发现有几名士兵竟然倒在了地上,那模样显得极为不寻常。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切地伸手掀开那帐帘。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他,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他的营帐中已然空无一人,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顾念之竟然离奇地失踪了。

司马曜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随后便是无尽的焦急与愤怒。

他迅速在营帐内仔细搜寻着,希望能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关于顾念之去向的线索。

但除了那凌乱的痕迹,似乎没有什么能给他指明方向。

他紧皱眉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着各种可能。是敌国的人掳走了顾念之?还是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他的脑海中思绪纷飞,各种猜测不断涌现。

“王爷,这些人中了十香软骨散,看样子有些时候了。”

羌邑当地一名经验丰富的军官在仔细检查了那些倒地侍卫的情况后,面色凝重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蹲在地上,手指轻轻触碰着侍卫的身体,眼神中满是思索。

听到这话,司马曜的心猛地一沉,急忙追问道:“有解药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焦虑,眉头紧紧皱起,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名军官。

军官站起身来,缓声说道:“十香软骨散的效用只是暂时的,到一定时候,中毒者自己会醒来。”

就在他们正说着的时候,忽然有一名士兵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

司马曜见状,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急切地询问起来。“顾先生呢?顾先生怎么不见了?是谁来过?”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双手紧紧地抓住士兵的肩膀。

那士兵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吃力地眨了眨眼睛,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小的不知,小的只是过来送饭菜的,刚到帐帘门口问顾先生可以不可以入内,还没听到顾先生回话,就浑身一软,后面发生了什么,小的全然不知啊……”

士兵一边说着,一边试图起身回话,却发现自己的手足还是有些无力,根本无法撑起整个身子。

“不用急,稍微缓缓再起身。”

司马曜看出了小兵的吃力,连忙从旁安慰道。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轻轻地拍了拍小兵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

随后,司马曜转身问起刚刚的羌邑人。

“十香软骨散是哪门哪派的迷药?”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目光中透露出思索的神色。

那名羌邑军官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王爷,这东西并不属某门某派,江湖上诸多门派都在使用,仅凭这个,属下确实不能断定这是谁下的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困惑,显然对于这种情况也感到有些棘手。

司马曜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他深知顾念之的失踪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而这十香软骨散的出现,更是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究竟是哪个门派或者势力,竟敢在他的军营中动手脚?

是敌国的奸细?还是江湖上的某个神秘组织?

司马曜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心中的焦虑也越发强烈。

夜幕深沉,如墨般浓稠的黑暗笼罩着整个营地。

一行人手持灯笼,那微弱的光芒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渺小而脆弱。

他们神情紧张而专注,在营帐门口仔细地查看着每一处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

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着,光影忽明忽暗,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容,仿佛在诉说着此刻的不安与焦虑。

“你们快来。”忽然,舒怀远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片寂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兴奋,让其他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希望。

大家急忙闻声赶去,只见舒怀远站在一处,眼神紧紧地盯着地面,表情严肃而专注。

他似乎有了重要的发现。

羌邑这个地方常年干旱,风沙颇为严重,司马曜夜里总觉得空气干燥得让人难以忍受,因此他特意安排人每日在他的营帐周围洒水增湿,以避免风沙扬起,导致呼吸不适。

也正是因为这个举措,使得司马曜营帐周围的地面保持着湿润的状态,当有人踩踏上去时,就会留下浅浅的脚印。

此刻,舒怀远指着地面上的一行足迹说道:“你们看,这一行足迹入地颇深,和旁边的足迹相比,怕是有两百来斤的人才能印出如此之深的足印。”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努力地剖析着这个发现的重要性。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那行脚印深深地陷入地面,与周围那些浅浅的脚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军营中重达两百斤的勇士不少,但个个的脚都不可能如此瘦削。”

一旁的侍卫也出声说道。

他边说边伸出自己的脚,在那个足印旁边晃了晃。

“我本已经很瘦,但即便是我的足宽,都比这脚印宽上少许,按理说,这应该是个极瘦之人的脚印才对。”

侍卫的表情十分认真,他仔细地对比着自己的脚和那行脚印,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