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刁大河当场嚷嚷起来了,“办公室聊个屁啊,您这意思就是没有了呗?领导干部诬陷人民群众啦!”
打饭的众工人喧嚷起来了,开始议论纷纷。
“这焦书记也不靠谱啊!”
“话怎么能乱说呢?”
“这不是赤裸裸的污蔑吗?”
“莫非她自己想做刁大河的第二条船?”
“还真有可能,不瞒你说,我也想!”
……
议论声让焦敏彻底遭不住了,空饭盒在窗口上一敲,当啷一声响,场面安静了下来。
焦敏怒道:“好,那就现在说!刁大河,我问你,你和梁拉娣到底怎么回事儿,为啥自己已经有对象了,还和梁拉娣暧昧不清?”
这一句不亚于一个炸雷,食堂之中轰然炸响,场面再次安静,这个瓜好大。
梁拉娣就排在了人群之后,听言感觉自己要炸裂了,开始往前挤,无奈人群密不透风,她钻不动。
刁大河听了焦敏的指责,好整以暇,双手一摊,肩膀一耸,头往左右一摆,回了句“没有啊!”
“你还敢说没有?
梁拉娣家娃四个,你给完吃的又给喝。
秀儿生日喜洋洋,你做肉菜香又香。
三毛冤枉被抓走,你仗义相助不含糊。
梁父病来你帮忙,出钱出力真大方。
我问你,如果你和梁拉娣啥关系也没有,你为啥会这么大方?你对别人咋没这么大方呢?”
食堂中众多吃瓜群众又开始议论纷纷:
“对啊,刁大河为啥对梁拉娣那么好?”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刁大河和梁拉娣肯定有一腿!”
“刁大河原来喜欢寡妇啊!”
……
听了众人的议论,丁秋楠脸色几变,她很敏感,她的心理很脆弱,她很想逃走。
刁大河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帮了梁拉娣这么多,难怪别人会误解呢!
事情差不多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毕竟四道眼神寒光如刀,他已经明确感受到了。
不对啊,两道是丁秋楠的,另两道是谁的?
刁大河斜着眼睛,用旁光一看,竟然是南易在盯着自己,眼里全是仇恨的小火苗!
这特么就很离谱。
他平心静气,稳定心神,环视一周,开始了抒情:
“焦书记别发怒,众位工友先别吵,秋楠你先别跑,南师傅请把大铁勺放下,你们听我说:
自幼失去父亲身影,母亲也远离了家乡,无依无靠的我,心灵受创,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对母爱亲情更加渴望。
梁拉娣家困境重重,独自抚养四个孩子,母慈子孝的画面,让人羡慕又感伤!
我独自生活在这里,金钱粮食都不缺,但心中的空缺,谁来填补?
出于同情,我总是伸出援手,却没想到,这善意被误解,无耻小人,编织谎言中伤。
我要明确地说出真相:对丁秋楠,我情深意长;和梁拉娣,我俩友情纯真,在我心中,没有一丝肮脏!”
这一番话说的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原来刁厨师的身世这么可怜!”
“原来刁大河帮助梁寡妇完全是出于同情!”
“天杀的造谣者啊!”
“简直可恶至极!”
梁拉娣历尽艰难终于挤到了前面,一把拉住焦敏,眼泪绕着眼圈直转悠,“师父,您,您这是干什么呀?人家大河有对象,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的,您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我还怎么和大河相处啊?”
听了刁大河的陈情,又看梁拉娣急成那样,焦敏心中暗骂崔大可,知了错必须改,于是她道歉说道:“大河啊,实在对不住你,我也是受了小人的蒙骗,偏听偏信了,今天冤枉你了!”
“书记,看您说的,您这也是为了督促我进步,要不是您今天来批评我,指不定背后有多少人议论呢,您这也算变相的帮我和拉娣姐证明清白了!”
事情一了,四条龙恢复正常,比刘谦魔术变的还快,打饭继续。
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身影来到面前,递上饭票。
刁大河帮忙打菜,拿馒头。
那人打完饭菜没有走,反而深情脉脉的看着刁大河,娇声道:“刁厨师,你喜欢寡妇啊?”
不等刁大河作答,那人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个寡妇!”
天雷滚滚!这个货竟然是女的,还是个寡妇,寡妇有长胡子的吗?
好在后面打饭的人催促,“马兰花打完饭抓紧走,刚才都耽误那么久了,吃完饭人家还要上班呢!”
马兰花回头翻了个眼白,娇嗔一声,拧着身子走了。
刁大河一个激灵,他感觉自己今天中午、晚上的饭都不用吃了。
好不容易打完饭回到了后厨,一众人已经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丁秋楠已经打好了两个人的饭菜,招呼刁大河道:“大河,这边人太吵了,咱们回家吃饭吧!”
刁大河自无不可,反正他下午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回到家睡大觉,听系统给他播放心灵鸡汤,他得好好补补,要不快成坏人了。
丁秋楠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努力的蹬车,刁大河扶着她的细腰感受弱柳扶风。
“累了吗?”丁秋楠问。
“有点儿,主要是心累!”刁大河实话实说。
最放松就是无忧无虑,凡事一旦动了心计就会觉得累,刁大河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失了本心,有违躺平、佛系、咸鱼的志愿。
丁秋楠不说话了,只是不停努力蹬车,汗水已经打湿了后背,绿色的衣服湿成了迷彩。
“要不我来骑会儿吧,我太重了,你驮不动!”刁大河心疼说道。
“我不,我驮得动你!”丁秋楠很执拗,刁大河说了三次,她依旧不肯下车。
路程本就不远,努力前行总有到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