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家早餐点儿,一家供销社,一个粮站,一个副食品店之外,这里剩下就没有卖东西的地方了,哦对了,偶尔有几个胆大的老农卖点农副产品。
这儿可不比四九城,出个胡同,外面待上十分钟,拎回来点儿啥都没人怀疑,毕竟京城富庶繁华强于别处,物资再匮乏,也能找到卖东西的地方。
看着整理衣服的丁秋楠,像个监视器一样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刁大河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自己再也不能躺在床上肆无忌惮的吃热带水果了。
自己再也不能随便吃没受过核污染的龙虾鲍鱼了。
看看那妖娆的背影,想想床上销魂的滋味,刁大河仔细对比了一下,觉得比起腐化的物质生活,还是富饶的精神生活更为美好。
还就不信了,凭着他刷抖音得来的求生知识,系统哥极有力度的帮助,还有满级的厨师技能,就不能在这个时代不能活的有滋有味。
进了厨房,掏出一个盆,门口石榴花摘了小半盆,又到菜地里采了几颗小白菜,两根水萝卜。
细雨沙沙,饶是刁大河动作迅速,进屋时也湿了身。
丁秋楠拿着手巾等待门口,刁大河一进屋,上来就是擦擦擦。
“哥,你摘石榴花干嘛啊?”
“怕你上火,给你拌个小凉菜!”刁大河笑着答道。
让丁秋楠去蒸上几个窝窝头,这个没啥技术含量,有手就行。
刁大河自己也忙活起来了。
石榴花去花瓣儿留下花萼,清洗之后焯水一分钟,捞出后放入凉水盆中下凉。
水萝卜切丝,倒进盆子里,再放入凉好的石榴花。
加入食盐,酱油,香醋,芝麻油,颠盆拌匀,这就好了。
接着,刁大河又清炒了一盘小白菜。
这边刚把两个菜端上了桌子,那边丁秋楠的蒸窝头就好了。
掀开蒸锅,热气蒸腾而起,试探着伸手去捡窝头,被烫得哎呦一声,差点儿没把窝头扔在地上。
刁大河喊道:“快摸耳朵。”
丁秋楠放下窝头,迅速把手指捏在了耳垂上,耳垂一阵温热,手指上的疼痛感稍微减弱。
刁大河走过去,拉过丁秋楠的手来看,已经烫红了,但还好,没有烫坏。
“怎么这么冒失啊”,刁大河责备道。
“嘿嘿嘿”,丁秋楠傻笑起来。
用筷子把窝头夹到盘子里,端上桌,俩人比邻而坐。
看着满盘红艳艳的石榴花,丁秋楠迟疑的问道,“这个能吃?”
“当然能吃了,石榴花有清凉降火的功效,你尝尝味道。”
丁秋楠犹犹豫豫夹起一筷子石榴花凉拌菜放到嘴里,口感清脆,口味独特,清爽之中带着一点微苦,细嚼之后又有回甘。
“好吃!”丁秋楠给了好评。
窝头蒸的也在及格线上,看来小丫头也是用心了。
俩人就这样,一口窝头,一口菜的吃上了。
……
吃完饭,丁秋楠急忙收拾碗筷,一看手表,发现上班时间快到了,于是开始匆忙换衣服。
“你这是要去哪儿?”刁大河问道。
“上班啊,我只请了一上午的假!”丁秋楠答道。
“别去了,我已经帮你和厂长请了三天假!”刁大河笑着说。
“不行啊,厂子里就我一个大夫,医务室不能没人!”丁秋楠有些担忧。
“放心吧,地球离了谁都转。咱俩今天刚领证,总得放几天假好好庆祝一下吧!”刁大河把丁秋楠抱在怀里安慰道。
“可是,万一有人受伤了怎么办?”丁秋楠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就送他们去市里医院,或者从总厂调个人来顶替你也行。领导会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刁大河耐心解释。
“可是,如果出了事儿,厂里不要我了怎么办啊?”
“你忘了,你现在是正式工了,谁也没权利随便开除你!”
这年头铁饭碗,一个工作岗位,那是爹干完了儿子干,儿子干完孙子干,坐完牢回来还能继续干,只要犯的不是政治错误,厂长都无权开除工人,主打就是一个牢靠。
要不傻柱凭啥敢跟李怀德叫板?南易凭啥敢直呼厂长的姓名刘峰?
“也对哈”,丁秋楠高兴起来了,反手搂住刁大河,说道,“那……我真休息三天?”
“放心休息吧!”刁大河坚定地说,“工作时工作,游戏时游戏,一心一意不分心,劳逸结合有效率。”
…… ……
小雨不大,但山路挺滑。
崔大可此刻在山路上显得格外狼狈。
他的裤腿上沾满了泥水,脸上也挂着几道雨水冲刷不去的泥土痕迹。
他已经在山路的湿滑泥土上摔了三次,每次跟头都让他心惊胆战,生怕这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此报废。
崔大可望着这辆满是污泥自行车,心中满是无奈。
他不敢再冒险骑行,只能咬着牙,艰难地推着车往前走,便利的交通工具现在成了他沉重的负担。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把自行车扔了,可他终究没敢。
路边找了一根木棍,抠去车轮上的污泥,车前后盖下面都塞满了,现在车子是前轱辘不转后轱辘也不转。
抠完泥,车子轻便了一点,崔大可推着快速行进,但没走几步,又变得沉重起来了。
小雨不断洒落,虽然不大,却足以让他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冷风吹过,让他感到一阵阵寒意。
这条山路似乎没有尽头,崔大可的心情也如同这泥泞的山路一样沉重。
“艹他妈的钱如丙,艹他妈的赵有志,艹他妈的南易,艹她妈的刁大河……”
崔大可恶狠狠的谩骂起来了,把他能想到的领导、对手、仇敌骂了个遍。
骂完之后,力气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又奋力推了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