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期待的文艺汇演终于开始了。
一个个节目开始表演起来了。
诗朗诵,唱歌,三句半,舞台剧……
刁大河三人候在场边,等着上节目的通知。
看着舞台中央一个漂亮的女演员又唱又跳,丁大花不无羡慕的对刁大河和丁秋楠说道,“本来我该是这个剧的女主角的,我练了快一个月了……”
刁大河一笑,看这丫头有些失落,于是随手给灌了点鸡汤:“不是每一次的努力和付出都会结出果实的!
就像伟人说的那样:“在受到冤枉、委屈和挫折时,不能消极、气愤,而要把它看作一种有益的教育,当作一种锻炼。”
虽然这出舞台剧你没当上主角,但一会儿你仍然会以别的方式出场。
每一次的挫折都是成长的机会,都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加强大。
你的这次经历,也许正是为了让你找到更好的自己,更好的角色。
所以,别灰心,继续前行吧!”
上一世刁大河是个负责建模的键盘狗,这些鸡汤常常喝,因此说起这个来毫不费劲儿。
果然丁大花听了,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宣传干事匆匆跑了过来,对刁大河几人说道,“好好准备一下,下个节目是你们的。”
刁大河一愣,问道:“不是倒数第三个节目是我们的吗?”
“为了舞台效果,临时调整了!”宣传干事有些心虚的说道,一边说眼神还一边往舞台后面瞟。
刁大河顺着宣传干事的眼神看过去,看见王指挥隐在幕布的后面。
“行了,我们知道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刁大河同意了调整。
看马上要上场,丁秋楠和丁大花全都紧张起来了。
丁秋楠身上挎着手风琴,脸色变苍白,小声道:“哥,我紧张!”
刁大河安慰道:“别紧张,你身后有我顶着!”
丁大花也道:“姐夫,我也紧张!”
“你紧张我也不能顶你!”
“为啥啊?”
“我怕会被唾沫星子喷死!”
……
在刁大河插科打诨之下,两个丫头都没那么紧张了。
冗长的舞台剧终于结束,主持人偷偷打了个哈欠,这才走上台慷慨激昂道:“
咱们工人是主人,是工厂的主人,是生产的主人,更是时代的主人。我们用汗水浇灌梦想,用智慧点亮未来,用双手创造奇迹。
咱们工人是主人,是社会的脊梁,是国家的支柱,更是人民的骄傲。我们肩负着建设共产主义的重任,承载着民族复兴的希望。
下面请欣赏歌曲《咱们工人是主人》,表演者:刁大河,丁秋楠,丁大花。”
刁大河、丁秋楠上场了。
一个玉树临风,一个亭亭玉立。
台下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了,毕竟美女帅哥人人爱看,这个不分时代的。
舞台上摆着一把椅子,丁秋楠手捧着手风琴,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她的身边有两支话筒,一支对着手风琴,一支对着嘴巴。刁大河则手持话筒站在她的身侧,话筒拖着长长的尾巴通向了后台。
随着丁秋楠两手缓缓拉动,带着激昂的乐音响起。
丁大花一身蓝布工人装,一只胳膊在前,一只胳膊后摆,迈着奋进步来到了舞台中央。
台下人的眼睛闪亮了起来,不错神的盯着丁大花的每一个动作。
歌声响起,刁大河浑厚而有力量,“咱们工人是主人,挺胸阔步扬眉吐气。咱们工人有力量,哪怕山高水又深。”
舞台上丁大花连续两个大跳,表示攀登高山,迈过河水。
丁秋楠清澈的声音响起,“咱们工人是主人,革命红旗高高举起。咱们工人有力量,要叫天地换新衣。”
丁大花向天托举,翻了几个跟头,表示高举红旗,改天换地。
底下观众沸腾了,有人叫起好来了。
刁大河对着话筒刚要继续唱,忽然一阵刺啦的响声,话筒没了声音。
现场顿时喧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杨为民皱着眉头问史副书记。
史爱民一头雾水,说道:“应该是话筒接触不良吧!”
果然没一会儿,话筒又恢复了声音,刁大河的声音再次传出,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咱们工人是主人,胸怀世界志气凌云。咱们工人有力量……。”
话筒声音又断,这次连手风琴的声音也没有了,舞台中央跳舞的丁大花大受影响,一不小心,摔倒在了舞台上,会场一片哗然。
忽然有人高声喊道,“有人故意搞破坏,破坏社会主义宣传,破坏民族大团结”,紧接着长头发的王指挥就被一个大个子揪上了台。
大个子正是刘明敢。
却原来刚才刁大河看见了王指挥调整节目顺序想使坏,就多了个心眼,上台之前对负责拉幕布的刘明敢做了交代,让他盯着点儿王指挥。
没想到这一招闲棋竟然收到了奇效。
王指挥站在台后,看刁大河三人丝毫没被打乱节目顺序影响,拉的拉、唱的唱、跳的跳各自出彩,底下观众完全被吸引住了,对比他排练的舞台剧,简直天壤之别。
他是既愤恨又嫉妒,一时间心中只有怒气,智商配置严重下降,鬼使神差之下,他竟然去偷拔了话筒的电源线。
第一次拔了又插,没被发现。
第二次被刘明敢抓了个正着,当场揪住。
……
红星轧钢厂劳模大会出了个大丑闻,大领导王铁军勃然大怒,勒令轧钢厂从严从重处置破坏劳模大会的反革命分子。
王指挥被轧钢厂保卫科抓进了小黑屋,在保卫科长李胜强皮鞭沾凉水拷问之下,王指挥承认了破坏社会主义精神建设的事实。
接着王指挥被连同证据移交到了公安局。
…… ……
挂断了王指挥岳父的电话,看着面前王指挥媳妇哭得稀里哗啦,杨为民叹了口气说道:“红霞,刚才你爸的话你也听清了,王指挥这次冒失之举彻底葬送了他的政治生命。
他让你赶快写举报信举报王指挥,迅速和王指挥离婚。
要不然以后可要顶着一个反革命家属名头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