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乔玉烟看到杂役即将动手,眉目瞪出几分怒气来,护着自己的女儿不许人碰。
“本官有何不敢?你不过是三品官员家眷罢了,本官亦然也是三品官职,你公然扰乱官家办公,这便是犯了律法,拿你们下狱自然是秉公执法罢了!”
赵怀执早就看这女子不顺眼了,当初长公主边疆杀敌,而施天南在京都养伤,结果凯旋之日才发现早就被这女子登堂入室,这女子怎么敢的?
她连长公主的手指头都比不上啊!
但是奈何这施天南瞎了狗眼,放弃珍珠要鱼目!
“你…你若是敢让人碰我,我便告你非礼侮辱女子!”
乔玉烟说完便将头发拆开,衣服扯得凌乱,这番动作倒是惊呆了要动手的杂役,一时间不知如何该下手了!
“你这女子,真是不知羞耻!”赵怀执看着这人泼妇行径,简直快要气炸了!
随后打算强制性动手,结果就听得有人急匆匆的赶来,而乔玉烟看到来人,立马红了眼眶,跌坐在地上嘤嘤哭泣。
唐广君见状简直惊呆了,这美妇人的变脸速度堪比戏法啊?
“赵大人,敢问内子做错了何事?竟然劳动大人使唤杂役将人扣押在此?”
施天南看着娇妻柔弱无依的跌坐在地上哭泣,身侧是小女儿也在哭泣,顿时怒火中烧,只是眼下不适合发火,便强制忍耐着询问缘由。
上前先扶起妻女,将娇妻揽入怀里安抚,开口质问赵怀执。
赵怀执要气死了,只是还有外人在,便耐着性子开口解释:“施将军来的正好,今日这二位在怡然居贸然挑衅世家贵女,更是辱骂了怀柔县主,以及唐姑娘,其中更是还牵扯了旁的贵人,本官也是奉命羁押而已,若是施将军有什么疑问,不妨先问问贵府家眷?”
唐广君听着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发现这赵大人也是个妙人,阴阳怪气的话说的很有水平!
施天南闻言眉目紧皱,只是虽恼却也不好当场发作,便耐心的询问自家女儿,施若萱看着一旁的谢璟衡以及陆辞卿,犹豫后才解释了几句,将乔白薇在怡然居的作为说法都尽数道来,施天南闻言眉头更紧了。
只是他倒是觉得此事不算什么大事,根本犯不着进大理寺,大理寺是做什么的?是为陛下做事的,岂能用在此儿戏之事上?
只是话落后倒是惹得乔白薇不悦争辩起来:“姨夫,这本来就是那贱婢得罪了我,我寻她错处又有何不妥?再者,这京城遍地都是贵人,她一个区区四品小官的庶女,我打了便打了,还需要有个理由吗?”
“你好大的口气!知道的你是寄人篱下来京城施家做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宫里的公主皇子呢?
什么时候北魏的官职如此不值钱了?施家和乔家竟然连四品文官都看不上眼了?若是本姑娘没记错的话,你乔家,如今可没有一个能官居四品之上的吧?”
唐广君闻言都要被气笑了,这女子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皇城之下,也敢大放厥词?她背后又是个什么势力?
“你大胆!你可知我是谁?我可是要嫁入定王府做世子妃的!你如此口不择言,本姑娘现在就可以杖毙你!”
乔白薇始终记得,姑母要她来京城,就是为了嫁给陆表哥的,虽然陆表哥是个病秧子,可那不重要,能成为定王府世子妃就行了。
如今自己来了京城这么久,还从未有人如此下自己脸面,在施家结宴会的时候,那些人哪个不是捧着自己的?
唐广君闻言,翻了个白眼,看着谢璟衡眼神询问:“这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而谢璟衡没回应她,则是看了眼陆辞卿,眼神询问:“你家亲戚咋这么蠢?你真要娶她?”
陆辞卿一个眼刀子甩过去,谢璟衡摸了摸鼻子没再吱声,只静静的看戏。
“呦呦呦!你好牛喔,我好怕喔,你好厉害喔!切!”唐广君翻了白眼不再理会这个蠢货。
“施将军看到了吧?这本官也是没办法的,毕竟唐姑娘是唐将军唯一的女儿,她这受了委屈告到了大理寺,本官也不能不审啊!”赵怀执说完摊了摊手,言语中虽然并未嘲讽,可是动作里尽显讽刺。
“既如此,不过是小女儿之间的口舌争辩罢了,大人也不该将人羁押在大理寺,若是事情传出去,未出阁的姑娘将来又如何议亲?”施天南看了眼唐广君,心里明白这是唐将军的家眷,唐将军官至二品,又握着兵权,确实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谁说不是呢?只是这位乔姑娘,言语中不仅辱骂怀柔县主,而且还拖了陆世子和璟世子一起,这也是二位世子殿下吩咐了大理寺办公,本官也是不得不从啊,再说了,施夫人也不配合啊!”
赵怀执对施天南没有一丝丝的好印象,他只要一想到这人放弃堂堂尊贵的长公主另娶外室女,就觉得此人眼光极差,且难堪大用!
“璟世子和陆世子?为何还牵扯了二位世子?此事缘何牵扯如此多人?”
施天南听闻此话,眼睛立马搜索四周,就看到谢璟衡站在不远处和身侧的人说话,连个眼神都未分散给这处。
快步走上前对谢璟衡温声道:“衡儿怎么会在此?你母亲身体可还好?”
谢璟衡闻言才算施舍了一个眼神给施天南:“施将军是创伤后有了什么遗症了吗?还请称呼我一句璟世子,另外,施将军可没有什么立场询问我母亲是否安康!
再者,咱们之间似乎并不熟吧?”
对于施天南,谢璟衡并未有任何好感,一个堂而皇之和外室女无媒苟合的人,根本配不上他的母亲!
如今又来惺惺作态!
施天南看着面前的少年郎一副冷漠的模样,眸子里闪出来都是冷冷的情绪,心里不由得一紧,最终嘴唇颤抖着道:“你…不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