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不是大白日当值的时候喝醉了酒?本世子为何要认你?”
听着施天南离谱的话,谢璟衡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与我不过是同僚之交而已,还请施将军摆正自己的位置才是!”
说完,谢璟衡对赵怀执吩咐道:“劳烦赵大人秉公执法,有人开口侮辱官员家眷,又攀附已经故去的定王妃之名,该杖责才是!”
赵怀执看了眼施天南吃瘪的模样,随后眸子里闪出来巨大的兴奋,唯恐压制不住想要飞起的唇角,连忙开口连声应了。
随后手脚麻利的让杂役将乔白薇按在刑凳之上,后者连撅带骂,还是生生的被杖责了十个板子,任由施若萱母女俩如何拉扯哭闹,都坚持着动完刑杖。
打板子非常有技巧,只是区区十个板子,但是也能将人伤的极其严重,恐怕这乔氏女最近很难出来蹦跶了。
乔玉烟扑在施天南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被打的昏死过去的乔白薇,心里担忧不好与姐姐交代,抓着施天南的衣袖哭的不能自理。
谢璟衡和陆辞卿根本不想看这一家子如何夫妻恩爱,只拎着唐广君一起出了大理寺,临走之前还多说了一句:
“哦,还忘了一个事情,就是施夫人回头得将压惊的礼物和银钱送到怀柔县主府上,毕竟,辱骂有封号的县主,胆子真的挺大的!真不知,是乔家的底气足,还是施将军的官职大…啧啧啧…”
嘲讽的意味不要太明显了!
随后三人离开,留下施天南呆呆地站在原地,而乔玉烟则脸色苍白如纸。
施天南心中充满了苦涩,他知道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深深伤害了儿子和曾经的发妻。
如今,他心里哪怕想要弥补,可也已太迟了。
这么优秀的儿子,却再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喊自己一声父亲。
望着谢璟衡远去的背影,施天南对身侧女子的哭泣恍若未闻,只是在心里暗自的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挽回这段破碎的父子关系。
至于施天南如何想的,谢璟衡根本不在意,只是看到施天南,他还是觉得恶心罢了。
自己回京几个月了,偶尔也会在朝堂上碰到,施天南总是想上前联络感情,整法儿的来跟前恶心自己。
从前还以为是个什么绝色佳人大家闺秀能比得过自己的母亲,然而今日一见,真的刷新了他的眼界,这样的货色,也能配与母亲那般高贵的人相提并论吗?
施天南果然是个眼盲心瞎的狗男人!
待吃了一嘴瓜的唐广君回到许家的时候,另外三个吃瓜小队已经摆了茶水点心等候许久了!
一见到唐广君回来,怀柔率先迎上去开口了:“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那施夫人手段极为奇特?”
这位施夫人在京都贵人圈子里口碑都烂透了,只是因为施家确实被陛下重视几分,那些低末世家还是有许多要巴结上的,但是真正的权贵是看不上施家的行事作风的。
尤其是那施老太太,更是个村里寡妇拉扯孩子长大,一朝得了势,如同龙在天一样,整日里的做派,恨不得将自己立为皇太后。
“这…真是好大一口瓜!”唐广君与谢璟衡认识了许多年,她只知长公主和离后独自拉扯儿子长大,却不曾想,原来那个前夫竟然是施将军?
从前父亲也说过施将军是个勇士,敢于拼搏,军功也是自己实打实的打出来的,她心里还有几分佩服,只是这竟然还有内情?
尤其是听闻,施将军在京都养伤之际勾搭了外室女,她心里更加觉得恶心了。
“你们是有所不知,这位施夫人在京都口碑如此烂,可是施将军还是爱若珍宝,施家那个老太太也是对这个儿媳妇满意的很,曾经甚至还当着旁人面儿夸赞现在的儿媳妇哪儿哪儿都让她满意,是个真正的宗妇,明里暗里贬低了长公主不止三两次,我听说的时候真是恨不得撕烂这老呛婆的嘴!
什么档次的女人,也能和长公主殿下相提并论?”
怀柔自幼就是混迹贵人圈子的,什么好的坏的,她都听过不少,但是让她觉得最奇葩的就是施家了!
“我去!这施老太真是个猛将!妄自评论当朝公主,这按律法来言,不得将其嘴巴打烂?”
许锦欢虽然不知全部的北魏律法,可是也知道,施老太太不是诰命之身,哪怕其儿子是三品官职,也不能妄评当朝超一品的长公主殿下,更何况还是有军功的公主!
果然,无知之人最是胆大包天!
“因着长公主一直在江南,这么多年也未曾回京,那老妇大概以为公主殿下还是对其儿子情深义重吧,总觉得她好歹是做过公主婆母的人,整日里拿腔拿调的,天高水远,也没人会真的多管这一遭事情的…”
宋语与施家是有过往来的,实在是之前那施老夫人总爱办什么品茶会,赏花会,宋家没有官身,只是一介商户,按理说能攀附三品官员,也是个机遇。
只是那施老夫人行事过于小家子气,办个品茶宴会,还得让参加宴会的人自带点心,美其名曰,找不准来客的口味,客人自带点心更合适一些。
好呗,施家只算出了个场地,出了一壶陈茶,然后就白得了礼品呗!
总之,这家人奇葩的行事作风,在京城也是自成一派了。
“我今儿算是知道了有些贵妇们说的那句话了,矫揉做作的行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只那施夫人,前一秒撒泼打滚要讹诈赵大人,后一秒见着施将军就能娇弱哭泣面露委屈的变脸速度,我都把握不住!
现在想来,还是边疆更好啊,至少没得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机,也没有动不动就跳出来以权压人的贵女贵公子们,在这才待多久啊?我都快疯了…”
唐广君瘫在椅子上,面具苦色,她如今随父回京,后面若是为安君王的心,她和母亲大概率是要留在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