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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前,苗夏回了娘家一趟。

她娘家有个妹子出嫁,作为堂姐,自然得回去参加喜宴。

第二日就回来了,毕竟郑小朝离不得她,她也念着家里头。

中秋也是个团圆的日子。

考虑到程家就程川和段小鱼两个人过节,难免冷清了些,郑峰就来叫两人一块儿去他家过节。

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程川无奈地答应了。

苗夏这次从娘家带回了家里酿的酒。

毕竟是过节,就连苗夏和孙大娘都喝了点果酒,段小鱼却只能抱着杯果汁慢吞吞地喝。

她对那粉颜色的果酒有些好奇,但程川不准她喝,反而往她手里塞了杯橙汁。

酒足饭饱,苗夏捡了点月饼让他们带回去吃,还有她从娘家带回来的东西也都各拿了些。

店里放了两天假,所以这两日郑峰都不用去镇上。

杜子成有东西要带给他川哥,只能自己亲自跑一趟。

程家。

程川在生理钟的时间点起来,刚做好早饭,就有人来叫他去趟村长家。

屋里静悄悄的。

段小鱼不知怎么就醒了。

走出屋子,没瞧见程川,她便像平日里一样去厨房里端早饭。

昨晚从郑家带回来的东西还放在灶台上,其中一个坛子没盖严实,飘出了淡淡的果香。

是昨日苗姐姐他们喝的果酒的味道。

段小鱼打开看了眼,浅粉色的液体很是诱惑人。

这真的是酒吗?

可为什么是粉色的呢?

闻起来还香香甜甜的。

实在好奇得紧,段小鱼拿杯子倒了一点,起初只是试探地尝了尝。

随即眼睛亮了亮。

真的是甜的。

……

从村长家回来。

程川刚打开院门就脚步一顿。

空气里飘荡着果酒的芬香。

怎么回事?

郑家送的果酒洒了吗?

可是,最浓郁的酒香并非来自厨房,而是屋里。

程川迈步走进房门微敞的卧室。

被褥凌乱,床上却没见着人。

程川的视线缓缓移动到靠着墙角的那张折叠床。

上面侧躺着个娇小的身影,白嫩的脸蛋浮上了诱人的绯红,呼吸间吐着果酒的清甜。

程川看到了桌上放着的坛子。

他拿起来一瞧,只剩半坛了。

程川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走到折叠床边,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

因为段小鱼此时的皮肤实在红得有些不正常。

醉得昏昏欲睡的段小鱼却在这时睁开眼睛,瞳孔并未聚焦,眼神是飘忽的。

大概是认出了他。

女孩忽然伸出两条细细的胳膊搂住他脖子。

段小鱼脸皮可薄了,除了牵手,基本不会主动做出什么亲密举动。

像现在这样柔软无骨地挂在程川身上,只有在做那事的时候才会发生。

程川下意识扶着些她的腰。

“程川。”段小鱼搂着他脖子,嘴里呼出的气息既带着果味,也带着难以忽视的酒气,眼睛弯成座小桥,笑得又傻又甜,像是说悄悄话那般,凑到他耳边,“是甜的,小鱼、小鱼喜欢喝……还要喝……”

程川搂着人的腰,低声道:“不能再喝了。”

“可甜呢。”突然想到程川昨晚不让喝,段小鱼晕乎乎地控诉,“你……你还不让小鱼喝。”

“你,你闻闻。”说着,张开被酒水氤氲得水润润的嘴巴,一截粉嫩嫩的小舌露出来,“小鱼,小鱼也变甜了……”

程川眸色陡然深了深,掐着女孩腰的手不由得用上了几分力气。

他哑着嗓音说:“闻不出来。”

段小鱼呆了呆,大脑迟钝地运转,软绵绵地道:“那给你尝尝。”

“好。”

程川果真低下头在那张吐着酒气的嘴唇尝了尝。

这果酒确实是甜的。

但程川却品尝出了别的味儿。

醉了酒的缘故,段小鱼可比平时要坦诚主动得多。

“热……”在唇齿分开之际,段小鱼轻吐出一个字。

程川另一只手按在女孩的后颈,在她鼻尖吻了吻,才开口:“哪儿热?”

段小鱼说不上来,只能摇头,身子软塌塌地靠在男人身上。

程川便一点一点地试探,问她是不是这里。

段小鱼都说不是,急得快要哭了。

将人抱起来,调转了个方向,坐在折叠床上的人变成了程川。

而段小鱼则是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

折叠床只能容纳下一个人,若只段小鱼,那当然还有些剩余空间,可此时多了个程川,那就显得拥挤了些。

段小鱼的后背贴着男人胸膛,但依旧有种自己要掉下去的感觉。

还是疼。

但和上次又不太一样。

这次只是疼一会儿,就被其他感觉取代了。

早上起来,段小鱼还没去过卫生间。

这会儿那股莫名的热得到缓解后,另一种憋涨感就变得明显了。

她蹬着腿,不肯再让程川尝了。

抚摸着女孩出了汗的后背,程川的声音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怎么了?”

“要……要小解。”

程川感觉到像是有弹簧在收缩。

隐忍之下,他额角跳了跳:“不是……”

“就是。”段小鱼非要去卫生间。

程川只能抱着她站起身。

恰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段小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抱紧了程川。

低低的闷哼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像是撞到了脚趾那般疼。

程川安抚着怀里的人,醉过一场,又消耗体力的段小鱼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小脸还是红的,但除了被酒意晕染的,好像还带着点别的。

外面的敲门声断了。

但在停下的那刻,程川隐隐听到了一句“卧槽”。

他换了身衣服出去,看见自家院门正摇摇欲坠,其中一块木板掉了下来,破了个方形的洞。

而始作俑者正拎着个黑色的袋子蹲在门口,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感受到一道冷漠的目光,杜子成僵硬地转过头,讪讪地笑:“川哥。”

程川脸色有些难看,不仅是因为门坏了那么简单。

“你怎么来了?”

杜子成拎了拎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我来给你和嫂子送大闸蟹。”

视线落在坏掉的院门上,杜子成心虚解释:“我没用力。”

只可惜,这话配上那块掉下来的木板,实在没多少可信度。

程川冷着脸说:“进来。”

杜子成有些不太敢迈进这道门。

他不会有命进,没命出吧?

第一次来他川哥家,结果就把他川哥家的门敲坏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吗?

但最后杜子成还是硬着头皮跟在程川身后进去了。

“嫂子不在家吗?”杜子成环顾了眼四周。

程川高大的身影顿了一瞬,语调没什么变化:“睡着了。”

杜子成没多想,只当是段小鱼昨夜睡得晚,所以今天多睡了会儿。

把带来的螃蟹放在桌上,杜子成小心翼翼地问:“川哥,你家厕所在哪儿?”

他之所以那么急匆匆地大力敲门,就是因为急着解决生理需求。

憋一路了。

程川没什么表情地给他指了个方向。

杜子成急匆匆就去了后头。

抬眸朝着房门紧闭的卧室看了一眼,程川转身去了厨房,烧热水,顺便煮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