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暗中观察的凌叙白也因为胜利在望的时候,却没想到又从四面八方涌出了更大批手拿弓弩的敌军。
江水谣反应迅速让拿着护盾的士兵上前围成一圈,可是有着摧枯拉朽之力的弩箭还是狠狠地射穿护盾,刺伤了人又卡在护盾上面。
江水谣见这样不是办法,取了士兵身上的弓箭,一马当先的冲出保护圈,拉满弓弦对准几个弩手射出。
因为提前预判了对方的躲避方向,所以电闪雷驰般紧跟的第二箭狠狠地没入弩手的眼眶。
她一边躲避着弩箭,一边厮杀上去,终于把原本排好阵型的敌军打散。
凌叙白看到暴露在敌人视线中的江水谣,双手不自觉攥紧了缰绳,不过幸好江水谣战斗经验丰富,很快整理好剩下的将士拟定了对策。
可是她自己却被两个武功高强的敌军,渐渐逼入下风坠马受伤。
就在敌军杀红眼的高手举起十字戟,对着江水谣刺下去时,一杆红缨枪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让其死不瞑目的从马上倒下来。
另一个见突然起了变故,不敢耽误就要杀死江水谣这个屡次坏他们好事的陵乐将军,却也被一支弩箭射下马背。
而江水谣已经看到那白衣飘飘,朝她奔赴而来的翩翩公子,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世上真的有天神下凡。
凌叙白策马来到她面前弯腰伸手,在握住那只纤细柔软的手时用力一提便将人带到了胸前。
“如何?”他低声询问,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担心。
“小事!”江水谣回过头,看着他俊美如神的侧脸骤然一笑,然后一手接过他手中的长剑:“借剑一用。”
“去吧!”凌叙白没有阻止,反而旋身一跃,把马也让给她了。
再次扑入战场的江水谣仿佛有了无限动力和希望,再次将敌军压退。
凌叙白也没闲着,既然上了战场也动起手来。
等到第二批救援大军来到,他才藏匿身形,离开前线。
另一边,山洞里的贺兰知意也渐渐恢复了行动能力。
此时她被季雾生背在背上,美的差点要冒泡泡。
季雾生察觉到她的脚在抖,不自觉翘起嘴角也没有出声。
“郡主,你说这些东西到时候是该毁了,还是要交给朝廷?”贺兰知意闻着她身上淡雅幽香的味道,心神有些激荡。
“自然该交给朝廷,且这些都是镇西将军藏私的罪证。”季雾生一边寻找出去的路,一边回答道,然后就感觉某个小骗子在她脖颈上嗅了一下。
“方子意。”她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
“在呢在呢,怎么啦?”有了点力气的贺兰知意把人扒的更紧。
“你知道你和那些地痞流氓,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吗?”季雾生无奈,问道。
“啥?”贺兰知意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季雾生是真的无语:“没什么,下来,自己走。”
“噢……”心猿意马,内心激动的贺兰知意就这么被放了下来,一时间只觉得失落又空虚。
季雾生看不见她的神色,但是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只觉得有些牙疼。
正所谓狡兔三窟,地道里果然还有其他出去的路,来到外面,她们才看到对方的脸上手上都是摔蹭出来的伤口。
“很疼吧?”季雾生看着脏兮兮跟小花猫一样的方子意,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她下巴上的擦伤。
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的贺兰知意惊讶的愣了愣,然后看到她掌心都破皮了立马又拉过她的手:“我还好,倒是你,手掌擦成这样肯定特别疼吧?”
没等她回答,消毒药粉就倒上去了,伤口上没有石块灰尘,但是沾了鳄鱼潭的水肯定有细菌。
果然,药粉沾到伤口就开始冒泡,季雾生疼的下意识想收回手却被牢牢抓住。
“别动,等一会儿就好了。”贺兰知意握着她的手,在掌心的伤口上吹了吹。
季雾生看着她满眼心疼的样子有些出神,这小骗子……
余光看到她脸颊上的擦痕,季雾生下意识说道:“你身上的伤也处理一下。”
贺兰知意内心一动,朝她龇牙一笑:“好,放心,我这药极好,在江湖朝廷可是千金难求,不仅能让伤口快速愈合,还不会留疤呢!”
“这么好?”季雾生下意识看向她右手虎口,这疤痕确实越来越淡几乎消失了。
要知道人类指甲,动物利爪都是最毒的,造成的伤口轻易去不掉的。
“那是,简易版也挺好用,阎王殿每年都会低价卖给各大军营,你们南疆不是每年都买很多,只是这个加强版的用药昂贵稀有,所以没办法咯。”说完,贺兰知意也用手帕把她手掌包好了。
至于其他的小擦伤已经风干结痂,就不用再动了。
这下轮到季雾生惊讶了:“灭菌散是你们的药?”
灭菌散是一种很好的止血伤药,用那种药大幅度减轻了伤口溃烂红肿,也还是再出现高热而死的士兵。
带着灭这样名字的药曾经一度让人敬而远之,也是后来有人解释,说是消灭感染伤口的细菌才渐渐让人接纳的。
军医几次提出想改名字,比如什么回春散,玉白仙命散都被提供药的人回绝了,说太俗……
“嗯呐!怎么样?我厉害吧?”贺兰知意得意挑眉。
“厉害。”季雾生看着她这生动的小表情不住笑了。
等两人回到客栈,凌叙白还没有回来,银子找了几人半天,见她们带伤回来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教起来。
说什么不带她,是不是不和她好了,为什么要瞒着她,是不是嫌弃了什么巴拉巴拉的
贺兰知意听着数落有些犯困,索性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季雾生身上:“哎呀哎呀,我不行了,郡主,快,快带我去躺着!”
季雾生一开始还吓了一跳,看她挤眉弄眼的使眼色忍着无奈把她架回房间。
然而,银子怎么会不知道她,站在床前双手叉腰:“行了你吧!我还不知道你?你以为老爷吃你这套我就要吃啊?说!偷偷摸摸干什么大事去了?”
“她中了麻药,你去熬些药让她缓缓吧。”季雾生看着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满是欲哭无泪的贺兰知意还是帮着说道。
“麻药?”银子一听顿时不数落了,拉起她的手就给她把脉,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还不小心坐到她腿上了。
“啊哟!”原本想装死的贺兰知意痛呼出声。
银子也吓了一跳,立马弹了起来,摸着她的腿道歉:“抱歉抱歉,急了点没看到你的腿。”
看着那几乎要摸到她大腿根的手,季雾生也坐不住了,直接过去不着痕迹的挡开她,关心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的。”看着如临大敌的两人,贺兰知意讪讪摇头。